还真是会装模作样。
北辰羽冷笑一声,“江河,有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总之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动苏眠。”
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将自己放在了主动的位置上,甚至是还想要安排苏眠的意愿,这让江河很不开心。
江河不屑道:“世子殿下,虽然在下不明白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请世子殿下能够明白,苏眠的命是我救的,她的命属于我,若是我想拿回来,随时便能够拿回来,就算是世子殿下,你也没资格阻止。”
既说着江河便要往前走,他不想再跟北辰继续说下去了。
两人这样说来说去的,根本没什么意思。
可他还没走两步,北辰羽便伸手拦住了他。
看着放在自己胸膛上的那只手,江河难得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世子殿下你还有完没完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北辰羽的左手的衣袖里突然溜出来了一把匕首,江河凤眼微眯,“怎么?难道世子殿下是想杀人灭口吗?”
然而并没有想象的那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反而是江河看到北辰羽将刀子转了个方向刀尖儿冲向了他自己。
北辰羽将刀把放在江河的手中,往前走了一小步,那刀尖抵着他的胸口,只要江河稍稍一用力,那刀子便能冲进北辰羽的胸膛,瞬间让他鲜血直流。
北辰羽泰然自若道:“苏眠的这条命我来抵,若是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这把刀你也可以拿着,倘若有一天你想通了,想取我的性命了,便拿着这把刀来摄政王府,无人会阻拦。”
江河万万想不到,北辰羽为了苏眠竟然做到如此地步,竟然想要以命换命。
也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他握紧了刀柄,稍稍一用力那刀尖便离的北辰羽的胸口又近了一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了苏眠,你当真愿意赔上自己的性命吗?”
“当然。”北辰羽的态度坚定不移。
江河生气地将刀子甩掉,咣当的一声,那匕首掉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以后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了,从此我们之间再无瓜葛,若是以后见了面,该做仇人还是要做仇人。”江河气的甩袖离去。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生气,或许是看到苏眠跟北辰羽两个人这伉俪情深的爱情令人动容,亦或者是他看不得北辰羽对苏眠的这种态度,各种情感都纠结在一起,他难免怒火烧心。
房间里苏眠昏昏沉沉的,至于外面的动静她还是没听到。
迷迷糊糊间,听到开门的声音,掀起沉重的眼皮,苏眠看到北辰羽来没进来。
一时激动苏眠挣扎的就要从床上爬起来。
奈何她身上的伤害过于严重,只要稍微一动肩膀便撕裂的伤口疼,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突然传遍她的每一个神经。
苏眠疼的呲牙咧嘴又只好重新爬回去。
北辰羽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来,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心疼的安抚道:“你莫要动这伤好不容易才结痂,你若是乱动的话撕裂伤口好不了,万一留疤怎么办?”
苏眠疼的眉头紧紧地皱着,闻言她不由得哼一声,“你是不是嫌弃我以后会留疤了?”
“不管你伤成什么样啊,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北辰羽柔情蜜意。
啧啧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莫名其妙的苏眠竟然觉得北辰羽好像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之前的北辰羽那叫一个高冷腹黑呀,如今呢,竟然变成了个会说情话的。
不敢看呀,不敢看。
这些天苏眠在家里养伤,哪儿都不能去,北辰羽也为了她放弃了一些公务,专门在苏府里陪着她。
这会儿苏蒙倒是还有点良心,上一次自己受伤是苏眠彻夜的照顾他,这一会儿换作他彻夜的照顾苏眠了,但由于北辰羽老是在旁边守着,他自己又近不得身,也不想打扰人家小两口之间你侬我侬的气氛,便只好做一些熬药呀,买药呀,送饭呀这些跑腿的事情,这些天下来苏蒙瘦了好多。
吉克达雅从头到尾都是将苏眠放在心上的,由于这次苏眠出了事情,她一心都在担心着苏眠便对北昭麟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每天来回的都要从苏府往皇宫跑。
吉克乃万也是想去的,他怕被人查出蛛丝马迹,为了安生起见便两天去看一次书面。
因为这次太学府失火已是北昭麟还特地派了大理寺去查明真相。
原根据当天所调查发生的情况,大理寺卿一致咬定这火就是苏眠以及她的同伴放的。
但沈丞相却持有不同意见,“乃万王子跟达雅公主乃是来自倾国最高贵的客人,他们又怎么会做如此龌龊之事呢,再者说了,他们烧毁这机政房有什么用呢?以老臣之见,这根本就是那苏眠做的。”
大理寺卿反驳,“丞相大人又如何得知这吉克乃万跟吉克达雅没有别的目的呢,万一苏眠就是被他们拉去当挡箭牌的也说不定。”
“哼,一派胡言!再不济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王子,还能不知道什么重要不成?这分明就是那苏眠为了报复朝廷报复陛下,跟太后所以才故意放火烧了机政房,那王子跟公主说不定就是苏眠拉来的挡箭牌呢!”
二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高高在上的北昭麟听得两人吵架头都大了。
“够了!”他出生打断道:“二位爱情不必再为此争吵了,具体事情朕已经了解清楚,既然大理寺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那此事便先放放吧。”
沈丞相万万想不到北昭麟会对苏眠如此宽容。
他立刻跪下来请求道:“陛下万万不可呀,此事已然明了,就是那苏眠蓄意报复,陛下应当立刻将苏眠抓起来,关进大牢,不日问斩!”
“放肆!”北昭麟知道沈丞相对苏眠不满,但架不住自己喜欢呀,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眠就这样出事呢?即便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北昭麟也得瞒天过海。
他总觉得沈丞相此番作为不光是在针对苏眠,而是在针对他这个堂堂的皇上。
要知道上一次,可是因为他下令让沈家米粮店开粥棚的,保不齐沈丞相就对自己怀恨在心。
沈茉莉嫉妒自己跟苏眠两情相悦,真是一对蛇蝎心肠的父女。
沈丞相背北昭麟一吼,连忙匍匐在地上,却仍然坚持大胆道:“陛下,臣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哪,陛下不能被苏眠那样的女人给蒙蔽了双眼。”
“请陛下三思。”
有了沈丞相这个做表率的跟沈丞相结为一派的大臣们,便也纷纷下跪一口同声。
这乌泱泱的都跪了下来也就只有个别同意大理寺卿的一些个官儿还站着异常显眼,北昭麟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大殿上的一干人等,他是越发的生气。
北昭麟气的一甩袖子,“行了,你们都别说了,大理寺卿继续调查这件事情,倘若不能调查出真相,你就等着回家种地去吧,还有你们都别跪了,此件事情还没有任何着落,谁说话都不好使,朕要求看真相!”
既然北昭麟都这么说了,众人便再也没有了意义。
总不能不让北昭麟查明真相,就让他随便定苏眠的罪吧,虽然大家对苏眠都是有成见的。
但他们更想让大理寺卿就此查出这件事情,就是苏眠做的好,给苏眠安一个名正言顺的罪名,然后除之而后快。
苏眠整整在家三个多月,有江河送来的药,她后背上的伤好的很快,到目前为止只留了一些细小的疤痕。
天气已然入了冬天,也渐渐冷清了起来,三个月未出门的苏眠不知这最近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没有。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靠着北辰羽给他讲外面的故事,他自己还没有出去过呢。
话说回来彩依每天都给她上药用的全都是江河送过来的,可这么长时间苏眠连江河的面儿都没见过一次。
她趴在床上面无表情,彩依专心的给她上药。
“你最近见过江河吗?”苏眠问。
彩依一丝不苟的上药回一句,“没有,这药都是别人送过来的。”
苏眠疑惑,“别人送过来的?不应该是江河亲自送过来吗?哦,他要是忙的话也应该是托别人送过来的对。”
彩依摇头,“不是的,我是说这个药膏从头到尾都是别人送的,你那个江神医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怎么回事儿?
彩依给苏眠上好了药啊,苏眠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太阳当空照,温暖的很,苏眠拉着彩依往外走,“走跟我出去。”
趁着北辰羽不在苏眠偷偷溜出去找江河去了。
一路上彩依总有点不安心,“我说你能不能别去找他了呀,万一要是让你那个世子发现了怎么办?”
苏眠满不在乎,“发现又怎么了,我只是去找个朋友,又不是去偷情去了”
可当苏眠去了江河医馆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的医馆已经上了锁。
“这怎么回事?”苏眠拍门,“江河!”
她叫了好长时间都没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