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神经系统受到肉毒毒素的麻痹,楚歌开始感到浑身僵硬,一种失去平衡的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但他仍然倔强的抬着头,看向正缓步走来的赛义乌。
“你果然与众不同”赛义乌低头,俯视着楚歌说道。他的眼神复杂,既有得意,又包含了一丝惋惜。
“这是皇家实验室的最新成果,毒性猛烈,你吃下的剂量,足以毒倒10只大象,但你看上去还能坚持。”
楚歌紧紧盯着赛义乌,他的双眼变得血红,一些毛细血管承受不住,开始裂开,鲜血渗了出来,连视线都染上了一片血色。
“我知道你天生有一种对危机的预感。”赛义乌继续说道:“所以我特意使用了这种混合型的毒素,你吃下的前菜,主菜和甜品都单独包含一种无毒的成分,所以你的预感不能提醒你,等这三种成分在胃液中发生反应,生成毒素,先知也救不了你了。”
楚歌闭上双眼,他强忍身上的剧痛和内心的痛苦,在心中默默和系统沟通。
“系统,是否可以为我清除体内毒素!”
“可以,但因毒性过于猛烈,达到千人致死剂量,清除费用为2000贡献点。如果宿主需要,可以赊账。”
楚歌犹豫,这么大一笔贡献点欠账,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发展计划。系统似乎感觉到了楚歌的犹豫,补充道:“也按照30贡献点每小时的价格,帮助宿主压制毒性,宿主将恢复正常行动能力,疼痛感依然保留,需在6个半小时之内,自行寻找肉毒毒素解毒剂进行治疗。”
楚歌立即选择了第二种方案,很快,他感到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涌动,本已失去控制的身体慢慢恢复正常。
赛义乌浑然不知,他走回沙发,拿起一份文件,向楚歌展示道:“这是今天下午14点,皇室通过加密卫星,传来的密文电报,上面说,在萨拉玛的问题上,迪拜和阿布扎比已经达成了一致,而你成为了这个问题上的唯一障碍。”
“国王的意思,是直接除掉你,而我顾及我们的承诺,额外给了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我们的谈话中,展示出更加积极上进的一面,那么你最后吃的甜品就不会是杏仁豆腐,你不会中毒,而我会去向国王求情,虽然你还是不可能萨拉玛在一起,但迪拜皇室还是会一样支持你,可惜你没有把握住。”
楚歌张了张嘴,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今晚和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当然不是。”赛义乌坐回到餐桌旁,从餐桌的对面远远的看着楚歌。“撒谎是一种罪,我会尽力的避免,我和你提到的迪拜的种种规划,和阿布扎比的冲突,都是事实。”
“然而国家间的矛盾和合作从来都不是对立的,我们阿联酋内部存在矛盾,并不等于不能将萨拉玛嫁到阿布扎比,而迪拜来到华夏寻求结盟,同样不代表皇室对你的态度。”
说着,赛义乌站了起来,探出半截身体,盯着楚歌,提高声音说道:“你没有实力,又不肯努力,却奢望和世界上最大的富豪集团对抗,争夺世界上最娇艳的花朵,这就是你的原罪。你死了,我保证华夏国的公安发现不了任何线索,甚至还可以借由你的消失,向华夏国提出抗议,换取谈判的筹码。”
楚歌并不理会赛义乌的话,强忍的疼痛问道:“萨拉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实话。”
“萨拉玛很好,不管怎么样,她毕竟是国王的女儿。”赛义乌盯着楚歌,半晌后说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现在给你录一段视频,你要直接的宣布,你之前贪图萨拉玛的容貌和身世,对她并没有感情。同时,你还要在视频中向我下跪,痛哭道歉,求我饶恕。总之,把你内心最卑微和阴暗的一面体现出来,只要能让公主对你感到厌恶,我会立即安排人为你治疗。”
楚歌并不说话,冷冷的盯着他,赛义乌不为所动,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内部通信的应用,将摄像头对准楚歌,说道:“来吧,楚,好好的表现,为了生存,什么都是可以舍弃的。”
楚歌盯着前方,似乎想望穿无线电波,看到萨拉玛那娇艳的脸庞。他对着赛义乌的手机,轻轻说道:
“萨拉玛,你好,我是楚歌。”
“分别很久了,我经常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在公主号的房间里,在印度洋的海面上,在毛里求斯豪华的酒店,在奇迹岛简陋的野人营地中。”
“我承认,一开始吸引我的,是你的容貌,而后得知了你的身世,我又惊又喜,也曾幻想过公主和穷小子的浪漫故事。”
“然而,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又分别了这么久,我认真的考虑了很多,童话究竟是童话,我们要面对的,是生活的现实。”
“萨拉玛,我不喜欢你。”
“我爱你!”
“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你,我们之间的路,我会走完,而你就在路的另一端,相信我,等我。”
“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
赛义乌似乎被楚歌的话惊呆了,竟没有立刻结束录制,直到楚歌说完,才猛地反应过来,他放下手机,指着楚歌愤怒的大喊:“开枪,给我……”
话音尚未出口,楚歌已经先动了,他抓住餐桌上的台布,用力一抖,银制的烛台和餐具飞射而出,周围的侍者们来不及掏枪,只能纷纷躲闪。趁着这不到一秒钟的空档,楚歌迅速弯腰,钻进了宽大的餐桌下面,手脚并用,向前疾冲。
侍者们开始向着餐桌射击,不过手枪的口径太小,桌面是由厚实的橡木支撑,子弹根本无法穿透。
赛义乌发现楚歌竟然恢复了行动能力,惊恐的大叫。他反应很快,一个后翻滚了出去,同时顺势一脚,将椅子踢向了桌底,阻挡了楚歌的追击。
几乎在赛义乌翻出去的同一时刻,楚歌冲到了,飞来的椅子挡了楚歌一下,随即,前进的道路就被子弹封锁,几名侍者赶来,举枪对着餐桌连续射击,楚歌躲在桌下,抓住椅子一扯,坚硬的橡木椅子四分五裂,他抓住一只椅子腿,看准方向向外一掷,顿时一声惨叫顿时传来,一个白衣侍者被扎穿了大腿,躺在血泊中呼号。
楚歌如法炮制,眨眼间,又有三名侍者倒地,其中一人被扎穿了肺部,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乌黑的血沫子从嘴和鼻子里向外冒,眼见着不活了。
晚餐共有8名侍者服侍左右,不到20秒钟,就倒了一半。剩下的4人惊慌起来,开始寻求隐蔽,楚歌抓住机会,一拳轰在餐桌的底部,一声巨响,木屑四下里飞出,子弹都无法射穿的坚橡木餐桌,被楚歌一拳砸断成两截,他抓起半张餐桌,奋力向几名使者躲藏的方向扔去,重达几百公斤的餐桌挂动着凶恶的呼啸,正拍在几人中央,高速飞行的硬木,直接将一人的双腿撞得稀烂,翻滚出去,又压住了一人的腰部。一时之间,惨叫之声连连,余下两名侍者被吓得紧紧躲在一面墙后,丝毫不敢露面。
忽然,一股危机感袭来,楚歌想也不想,直接向旁边一滚,刚才站立的地方立即被轰出一个大洞,危机感如同跗骨之蛆,始终紧咬楚歌,楚歌来不及站起,狼狈的连续翻滚,终于躲到了一个柜子后面。
赛义乌双手各持一把沙漠之鹰,藏身在沙发后面,瞄准了楚歌藏身之地。他枪法出众,自信在这个范围内,没有能生物能躲过他的子弹。二人僵持了几秒钟,走廊里已经响起了跑步的声音,显然赛义乌的同伴们马上就将赶到,情况已不容拖延,楚歌一咬牙,猛地扑了出去,同时LV2级的精神力发动,向着赛义乌袭去。
楚歌和赛义乌距离10米,要穿越这10米的距离,至少需要1.5秒。而这点时间内,已经足够赛义乌轰出三枪。
赛义乌自信的瞄准楚歌,准备开枪,结束这一切。然而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一瞬间,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难以克制的眩晕。等赛义乌强行忍住,睁开眼睛,发现楚歌已经扑到了的面前,他立即扣动扳机,但为时已晚,楚歌抓住他的双手,将双手的无名指垫在了沙鹰的扳机后面,无论赛义乌如何用力扣动,扳机纹丝不动。
赛义乌的冷汗流了下来,楚歌正盯着他,两人距离不超过20厘米,几秒种后,楚歌一脚蹬在赛义乌的胸口,把他踢得倒飞出去,落在地上,赛义乌仍想挣扎着爬起,刚刚一动,就被一只脚踩住了后背,随后,一只大手卡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直接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