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缺少了阳光照射,大海不再呈现美丽的蔚蓝,墨黑色的海水激荡出朵朵海浪,拍打在船舷侧壁上。
未来一年,海样中的藻类将很难进行光合作用,海水中的氧含量会略微下降,浮游生物面临缺少食物的窘境,数量会大幅下降。
未来五年,缺少浮游生物作为食物链的基础,海洋里的各大族群,会逐一崩塌,从微小的南极磷虾,到庞大的蓝鲸,都要遭受巨大冲击。而且越是庞大的个体,越难以抵御天地的剧变。以鲸类为首的大型海洋哺乳动物,大型鱼类,以及各类未知的深海怪兽,全部在劫难逃,全族覆灭将是唯一结局。
而小型海族,由于个体的数量足够多,每次繁殖产生基因突变的样本更大,单体消耗更小,反而为自己争取了相对充足的进化和适应时间,它们有更大的机会向冰冷而黑暗的深海进化,以依靠海底热泉繁衍的微生物作为食物链基底,重新构建一条全新的生物链,塑造出完全不同的海底世界。
不过那将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了。
眼下的主要任务,是在还没有崩溃的海洋系统里,猎取出足够的食物。
楚歌的双眼精光闪现,紧盯着海面,甲板尾弦距离海面近20米,尽管受到充满灰尘的空气隔绝,他仍然能清楚的看见十几米深的水下情景。
许多的鱼群游来游去,有鳕鱼群,鲢鱼群,鲷鱼群和一些不知名的鱼,这些鱼通常生活在几十米深的水底,但由于光照的减弱,它们不得不上浮到水面附近,才能正常捕食。
这些鱼太小,最大也不过半米左右,鱼枪飞过去,只怕直接就扎成了一堆碎肉。楚歌举着鱼枪,耐心的等待着机会。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楚歌的姿势一直没变,鱼枪也始终没有出手。
围观的群众们有些失去耐心,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除了正常的讨论外,还有些阴阳怪气的嘲讽出现了。
“看看,那是你们组织的创始人!一个了不起的艺术家!”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听就知道是那个菲律宾小流氓。
“看看,他在为大家表演行为艺术,他在扮演雕塑!恩,估计是在扮演著名的‘掷标枪者’,表演的真不错,我建议大家给些掌声!”
他得意的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楚歌的旁边,一边鼓掌,一边绕着楚歌乱转,但楚歌理都不理他,依然紧紧的盯着海面。
“嘿,别这么紧张,来轻松一下吧。”菲律宾小流氓看见楚歌不动,得寸进尺,伸手向楚歌肩膀拍去。
就在这一瞬间,楚歌动了,他持枪的右手用力向下一挥,鱼枪化作一道乌光,带着‘呜呜’的恶响,向海底扎去!声势惊人,一根由人力掷出的鱼枪,速度力量,竟不逊于巨型捕鲸枪的全力一击!
眨眼间,鱼枪就没入海中,拴在枪身后的盘绳陡然扬起,像受惊的毒蛇,紧跟着枪身窜入海中。
1秒钟后,楚歌伸手握住绳索,他感到手上一沉,心中就是一喜,知道这个开门红,是跑不了了。
由于阳光的折射,岸上的人们看水底的事物,总是有所偏差,这里面涉及到的物理知识及其浅显,上过初中的小朋友就可以讲的清清楚楚,但想要克服光线的误导,准确的命中水下目标,通常情况下,不是十年以上的老渔民,可没法保证十拿九稳。
楚歌没有太多的经验,他使用的是另一种方法。
他进化后的精神力强大的变态,动态视觉和定位能力远超常人。在看见大鱼踪影的一刹那,楚歌就急速判断了鱼的深度和方位,结合光线在水中的折射率,在电光火石之间,算出了大鱼下一刻的位置,随后掷出鱼枪,果然成功命中。
楚歌双手握住绳索,匀速上拉,丝毫不见吃力。周围的人们围了上来,期待的看着鱼枪,等待“自救组”首次捕猎的成果。
“哈,你们还真以为能捉住什么?”菲律宾小流氓又开始冷嘲热讽,“看他拉绳就知道了,绝对是扔空了,这要是能抓到鱼,我就从船上跳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张大了嘴,向被卡住喉咙的鸭子,发不出声音来。与此同时,楚歌身后的“自救组”成员,则顿时欢呼起来,他们看见了猎物!
这是一只巨大的剑旗鱼!肥壮,漂亮。它除去嘴上的长枪,身长仍然有2米以上,它身体成纺锤形,体重至少有300公斤,被鱼枪洞穿了腹部,又被枪头的倒刺扎进肉里,生生的勾了上来,此刻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楚歌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一掌砍在鱼头上,结束了大鱼的痛苦。随后卸下了鱼枪后的绳索,顺手一扬,绳索飞了出去,绕在正准备溜走的菲律宾人腰上,把他拖了回来。
“你刚才说什么了?你要从船上跳下去?”楚歌盯着他,质问。
“没有没有!”菲律宾小流氓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你没错!”楚歌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只是和我打了个赌,现在到了你兑现赌注的时候了。”
在菲律宾人的惨叫声中,楚歌用绳子捆住他的腰,然后提起他直接丢进海里。这种人吃不得亏,忍不下气,成不了什么大事,最多给人添点乱,但如果对手太强,他们就连添乱的勇气也没有了,和他们的政府一个德行。
“自救组”的成员已经围了上来,看着大鱼惊喜的比比划划,但没人擅自动手,都在等楚歌回来处理。这条大鱼令楚歌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大大提升,因为人们意识到,只要楚歌在船上,众人就没有饿死的危险。
“大家看到了!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猎物!”楚歌大声说道:“虽然有幸运的成分,也许不能每天都抓到这么大的大鱼,但这是个好的开始,证明了只要我们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伊藤!来,发挥你的专长,把这条鱼处理了!”
伊藤健二得意的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他有备而来,手里拿着两把长刀,蹲在大鱼身边,熟练的切尾放血,十分钟后就处理完毕。
“老大!”他摇着头,遗憾的说道:“你枪法太差,把这条鱼最好的腹部上腩和中腩都破坏了!浪费了顶级的刺身原料啊,下回记得一定扎头!千万别扎肚子!”
“……就你话多”楚歌郁闷的瞪了他一眼,问道:“按你的经验,这条鱼在市场上能卖多少钱?”
“这么大的剑鱼,很难得,但现在她品相这么差,两万人民币最多了。”伊藤遗憾的说道:“如果你不破坏掉腹部,那这鱼至少值十万!”
“好,那就算两万积分!”楚歌回头向着方婕说道:“给我记两万积分,鱼肉称重后就放到船上的冰库里,如果谁要买,就按照对应重量的积分来采购。”
“今后,无论是搜集物资还是提供服务,积分都按照对应人民币市场价格来计算。”
“好的,我记下了!”方婕点头答应着。
围观群众们情绪激动,所谓的积分再也不空洞了,那么大的一条鱼摆在那里,只要有积分,就能吃到美味的剑鱼肉,大家挣积分的情绪立即高涨起来。
“我要报狩猎岗位!”
“我要报食品加工!”
声浪渐起,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