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过去先把这老爷子给扶上来,听他这两句呼哧带喘的话,我哪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趁着那飞尸还没出来,抓紧撒丫子跑吧!
也不再废话,毕竟说话也是件浪费体力的活儿,由我背着盛二狗,张大饼子和姜大炮两人搀着崔老道,我们这一行人就是“蹭蹭蹭”的开跑。
我背着盛二狗本就有些吃力,再说原本我就累的不行不行的了,跟那尸鬼的一气折腾我就给瘦了三斤,再背上盛二狗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虽然看着是又黑又瘦,但分量那可是真不轻。
他本来呢是昏了过去,可在我耳边不停的喘着粗气,听了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这是说话呢,他语调单一,我侧耳细细一听。
“包,宝···”
他不是说背包就是说宝贝,可不是吗,那背包里装的不全是宝贝吗。
“二狗啊!你好不容易回光返照这么一会儿,还惦记着点事儿呢!东西都在,灿灿都带着呢,你···”
我刚说到东西都在,他这嘴也不嘟囔了,后面再说什么估计他也是听不进去了,我还是奋力继续跑吧!
出了外殿,再就是进来的那个小隧道,只能容一人前后,我们个儿贴着个儿,打头有孙三姐,依次我排在了紧后头,背上是盛二狗。
由孙三姐第一个出去,我终于是再次看见了湛蓝天空,这种重见天日的感觉是别提有多么美好了。
待到他们一个个爬上去之后,我将背上的盛二狗扛起,在他身上一圈一圈的套绑上绳索,系上五六个死节,再由上面的人一接应,顺着给他拽了上去。
最后轮到了我,还没等上面投下绳索,我的后领子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抓了起来,勒的我直卡咳,接着就被提了起来,两脚尖勉强才点在地上。
这时眼前顺下来两道绳子,上面还有他们的呼声,我伸出手怎么也够不到,衣服勒紧了嗓子,也大叫不得,勉强只能哼出几声鼻音,慌张之中我只能胡乱的扑腾,使劲拍打自己的身子,希望打出点声响来,好让上面能察觉到我的异样。
还没等我多做几下动作,只感觉“嗖!”的一下,眼前一切迅速回退,这速度是极快的,也就一晃眼的功夫,就不知是到了何处。
这手上也没有手电光源之类的东西,眼前一切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我拽了回来,这一切都是未知,要知道这未知是最可怕的,我这心里的防线是一下子全都绷开了。
把我拽回来的,它也绝不可能是个人,八成是那飞尸啊!想到这我两腿就软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俩手按在地上,一摸索地上还有花纹,紧接着手指好像碰到了块石头,顺着一摸索,这是只脚啊!
手是立马缩了回来,动作回抻太大,导致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躺在了地上,心里此时却是没了半分的主意,你说跑,先别说能不能跑的了,光眼下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儿,我奔哪处跑啊!回头再一头撞墙上来个头破血流。
再说这东西就在我这边上,它把我拽了回来,能有啥好事?能是在这墓宫闷的慌来找我闲聊来?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条命算是静听发落了。
想着今天可能是要壮烈了,就这么一瞬间,我这脑子里把我这二十多年的片片段段,点点滴滴全都浮现一面,像是过电影一般。想起了父母亲戚,然然,朴乐义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再就是灿灿盛二狗吴老大崔老道等等,无数个人的面孔一一闪过。
人一旦有了决绝的心态,那可就真没什么是怕不怕的了。死都坦然接受了,还能怕什么?
此时我的腿也不软了,站起身来,腰杆子挺得倍儿直,抬着头脖子一横,即使看什么都漆黑一片,那也拧眉立目。我自己还脑补了下自己的形象,要说形容,只能说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啊!
可就这姿势我也是摆了足有两三分钟,脖子横的都有点酸了,眼睛瞪的都点干巴,那怪物还是迟迟未动,难不成那怪物被我这一身华夏儿女的骨气震慑到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耳旁有音,那怪物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
这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但这种烟腔嗓却又带着磁性,光听声音来说还挺好听,可这个问题就难了。
我是谁?这问题可是很容易把人问疯的,这怎么跟他解释呢,要是说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估计它可能给在懵a和懵c之间,再细细回味,听它这声儿透着那么一丁点小迷茫啊,我是你爸爸这类话刚到嘴边也咽了下去,这可能是条活命的转机啊!怎么说好呢?
“我是常小久!”
经过我深思熟路之后,大名大姓就这么一一报了上来!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直接报上姓名,这一方面可以为下面的介绍做铺垫,另一方面,也能起到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它定会想常小久是谁?也会不断思索到底认不认识我这个人?先把他搞得云里雾里的,这就给下面的话茬留了空间。
但是我的想法是一回事儿,现实呢却又是另外一会事儿,它也不按我想的来,我刚一回答,他就又问:
“你是盗墓的?”
我:“有一伙是,我真不是!”
“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找你来的!”
“找我为什么还要跑?”
我:“打不过你呗!”
“我与你们可有冤仇?”
我:“无冤无仇!”
“既然无冤无仇,那又因何故要来打我?”
先头我的回答句句都是实话,可他这个问题我真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为什么要打他啊?好像打他也没有理由啊!就是应该要打它啊!
我:“你之前不是堵在了墓室口吗?我们那个,你不是飞尸那个额···”
“可我未干一事,紧凭这莫须有的罪名,怕我与你们不利就要打我?还有,你们跑到了墓室,不是盗墓贼是什么?”
我:“我?等等!你都给我说乱了,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