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河马和时袅仁一起把动脉管结扎起来,切断,以减少解剖中的出血。时袅仁从解剖台上面的器械架上拿起吸引器管子,用脚踩动气压阀门,抽出流入腹腔的血液,又吸出胸腔的血液。
当河马开始剥头皮,准备开颅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冲了出去,呕吐起来。
“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会?”艾贝贝问。
“也好,一会开颅要拉锯子。”时袅仁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血迹。
休息十分钟之后,解剖继续。艾贝贝问有没有人要退场?结果倒是无一退出。看来还是可造之材。能够过的了这一关,当医生才有指望。
不过在锯子锯开颅骨的时候,还是有人退场了,过了好一会才回来。手术锯在颅骨间拉回磨擦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也只有河马这个在骨科干过的人才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时袅仁小心的把头盖撬开,露出包着脑子的脑膜,这种刺照例不需要他们动手,自会有人来处理,这里只有他们自己动手了。
他们换过衣服,从解剖室里出来,回到地面上,河马吐出了一口浊气,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水。
“得装个空调。”
“要我说最好能装个冷库。”时袅仁点上一支新的香烟,“反正现在的温度实在不行,等夏天更要命了。屋子里肯定热得象蒸笼,药都保存不了。”
“李潇侣不是搞过一地冷空调的图纸吗?我看我们可以申请一次。反正夏天就要到了。”河马说着话,女孩子们从门里走了出来,郭芙走了过来。
河马对这个年轻女孩子靠近身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的滋味。那浆洗得笔挺的蓝色衣服勾勒出的身段,蓝色帽子下边略有点蓬松的鬓发,要是用手一摸会是很柔软的。他定了定神,说:
“干得不错,小郭。”他夸奖道。
“谢谢大夫。”女孩子羞红了脸,微微的低下了头。脖颈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大概就是处女的体香?河马有些遐想了。郭芙长得挺漂亮――当然是按21世纪的标准,在临高几个月的享受了充分的伙食和足够的锻炼之后,身段也很不错。河马注意到她的胸部不小。蓝色的护士服虽然不是裙装,但是也够修身了。
“小郭,快来。”艾贝贝在叫她了。
“没事情的话,我先走了。再见,大夫。”她微微的笑着躬了躬身子,转过身去了。这个女孩子我要了,河马忽然下了决心。
郭芙和赶上了其他女孩子,她们都在问她缝合尸体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怕不怕。她随口回答着,想到那位河大夫的眼神很不一样――她的脸又红了。
艾贝贝把女孩子们打发走了之后,照例回到主任会议室准备参加周一的全院例会。所谓主任会议室就是一间布置的比较舒服的大屋子,窗户上镶嵌着大玻璃,里面有几张旧沙发,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聊天,看看报纸和书籍。他们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坐在这里,这里比较象原先的时空。
何平参加环岛航行,出海还没回来,来得是他的老婆赵艳梅,她是某药厂的霉菌试验室技术员,参与穿越纯属被骗――何平谎称有老板要开药厂。
现在时袅任的确准备让她负责制药厂。
“开会了,开会了。小赵,你负责会议记录。”时院长招呼道,“子怡来了没有?去把你老公叫来,对,他虽然是兽医,也是医生嘛。”
一会杨宝贵也来了,胳膊上还湿漉漉。浑身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
“又开会,我在给农庄搞母牛配种呢。”
最后进来的是刘三,中药学硕士。现在是中医药科的主任,不过他很少在医院里露面,基本都在吴南海农庄里搞药物栽培。
“好好,我们先来回顾一下上周的工作进展情况。”时袅仁打开工作笔记,“首先是我们的手术室和解剖室落成……”
经过一番努力,百仞总医院搞起了一个象模像样的手术室。设备和器材倒还容易,都是现成带来的,而且丰城轮的医务室里也有个简易的手术室可以备用,必要的时候还能当备件的来源。反而是基本的配套物件不好搞。象瓷砖、瓷消毒盆之类的东西还是最近才从福建的瓷窑里运来的。另外在护士中培训了二个手术助手,大血管和伤口缝合现在勉强也能干了。就是没有职业麻醉师,每次简易手术都弄的那些倒霉蛋鬼哭狼嚎的。
“……我们的锅炉房已经落成了,锅炉工正在能源部培训,燃料和软水的的配额也申请下来了。估计不久就能点火投入使用了。”
有了锅炉房,对百仞总医院是来说是一大便利,首先就是消毒可以采用高温蒸汽而不是简陋的湿热灭菌法消毒了,大量的洗涤、消毒工作都能在医院里进行了。也能在医院里洗澡了,天气越来越热,为了保证全体住院病人和医护人员的卫生,这是必不可少的。
“……检验中心里的微生物培养室要用的琼脂,已经和海军和农业部的生物试验室达成了共同协议。由海军负责供应原料,由制药厂统一生产。至于器材,上周也从玻璃厂全部到货了。粗糙了些,总比没有的强。”
这个微生物培养室对医院来说很要紧,现在总算能检查细菌感染和传染病原了。他前阶段用水洗沉淀法和浓集法查虫卵抽查随机样本,这几天每天都能查出十几份阳性标本。正琢磨着过段时间是不是做个普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寄生虫的感染率大大上升,这说明在野外乱吃东西的势头有所抬头,这方面要通知文宣部门,加强教育才行。”时袅仁总结道,“下面请艾主任谈谈医学教育问题。”
艾贝贝扶了下眼镜,她因为在美国多年,说起普通话的腔调有些奇怪。
“我们从军政学校体系内接手的卫生训练班,目前搞得主要是护理教学。应该说这还是很不够的。至少我们要培养有初级诊疗水平的医士。
“目前这方面最大规模的培训就算是和陆海军和资源部的合作了。他们选送穿越众和土著过来进行的卫生员培训第一期已经结业。总体的反响不错。形成制度后可以保证战争中最初级的军事卫生需要。
“我认为这就是我们的近阶段的培训的方向,这种教育是速成式教育。只教操作和简单理论知识。借鉴的是诸如红十字会之类非政府组织搞的急救训练课程,以三个月为一个单位培养急救员。专门用以急救和简易治疗为主。也可以参考六七十年代的农村赤脚医生的培训体系。”
赤脚医生制度虽然在改革开放之后被淘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制度在较低的水准上覆盖了农村基本医疗体系。这对面临类似环境下的穿越集团来说是有借鉴作用的。时袅仁深以为然。
“至于护理培训,第一期护理班已经毕业授帽。不过,她们的专业水准严格的说只能用‘不合格’来形容。”
张子怡点点头。这点毋庸置疑。
“其实只能算是护工。她们实习机会太少了,各种耗材和药品也不够用。”张子怡说,“没有标本、没有器材、除了酒精和脱脂棉,护士们能用到的东西几乎是零。连红药水都没有。”
大概为了增强效果,张子怡扳着指头说:“到现在为止,护士们能敞开使用的只有:医用酒精、洗涤用的盐水。连注射用生理盐水都没法配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