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珩想来想去,还是上好的白玉最适合阿濛,温润,卓雅,是很适合小女孩儿的样子的。
只是,这婚戒怡然拿回家后,阿濛一次都没有带过,现在那枚玉戒不知被丢在哪个角落里哭泣呢!
婚戒不是普通戒指,意义非凡。
可小姑娘把结婚证都能乱丢,他又怎么能强迫她带上那枚戒指。
——对她,他不能做太多要求。
商务会所,应酬喝酒虽然是必须的,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它的商业性质。
酒喝得差不多,重头戏就该开始了。
今天,白继川做东和商界的这几位高层人员在一起,除了自己和‘盛宇’谈合作,还有受卓老先生之托要帮‘卓远’的新任总裁卓博远和祁邵珩引荐,并让他们也谈谈合作。
看时机差不多了,白继川作为长辈向卓博远使眼色,“博远啊,年轻人坐上这个位置,你可要向我们的祁总多多学习学习。”
“白老板谬赞了。”
“还是祁先生太客气了。”
卓博远看准时机,开腔笑着说,“自然要以祁总为榜样,只是想要进步祁总也要给我们机会啊。”
祁邵珩薄唇微勾,眼神却依旧暗沉,“我倒是不知道偌大个‘卓远’需要我盛宇来给与机会了,在不认识我之前的时候,‘卓远’不是还好好的吗?卓总要一味的这么贬低‘卓远’怕是令父不会开心。”
卓博远一愣,听完祁邵珩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刚才那话无非是想和‘盛宇’谈合作的阿谀奉承,却没想到祁邵珩当场拂了他的面子,对他说话是一点都不客气。
可这合作不能说不谈就不谈,见祁邵珩一次不容易,拿不到好结果回去毅然会被父亲责备。
耐着性子,卓博远又说,“不知道祁总还记不记得,家父在位的时候曾和‘盛宇’就房地产项目谈过一次合作,但是最终没有谈成,现在我跟着白老板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祁总不提旧事,您看房地产的这个项目您要不要和卓远........”
祁邵珩拒绝,“最近盛宇没有再做合作的打算。”
听了这话,火气一压再压的卓博远怡然有些忍不了了,——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狂妄!
他‘卓远’再不济,也算是业界有名的产业,想和他合作的企业数不胜数,和‘盛宇’合作无非是他父亲的硬性要求,他才来这里和祁邵珩谈。
可是这个男人何止是拒绝,就是一丝情面也不肯给他的。
灌了几口烈酒,卓博远说,“祁总,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据说,业界‘盛宇’和‘奉化’最近不就是正在做房地产项目,如此,再加一个卓远不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这话一出,一室都安静了下来。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对祁邵珩说这话,这不是有心要招惹他麽?
握着茶杯的手毅然紧了紧,祁邵珩眯眼看着站起来说着大话的男人,只想冷笑。到底是年轻,单单他说了一句话就把眼前的人给激怒了。
沉不住气,太沉不住气了。
这样的人,祁邵珩不予合作。
怡然继续添了茶,祁邵珩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浅笑,“卓总,你觉得多你们卓远一个不多,我可是觉得少你们一个也不少。”
这话一出,彻底走到了僵局,卓博远知道自己出口莽撞了一些,可这个年轻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他心里依旧想:和奉化可以谈合作,为什么和他们卓远就不能谈。
想着想着外加焦急,便直接想什么就脱口而出了,问道,“盛宇和奉化可以谈合作,为什么我们卓远就不行?您做出这样的选择不需要再三考虑一下吗?”
“这问题卓总应该比我明白。”祁邵珩步步紧逼,一边笑一边说,“野鸭子和天鹅分别成群算是景观,可大家似乎都比较喜欢选择欣赏天鹅。我也是普通人,做出的选择自然是正常选择,所以也不需要再三考虑。”
狂妄,太狂妄了。
卓博远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耐性,可是对方不但不领情竟然用‘野鸭子’讽喻他们‘卓远’,这合作谈不了了!
白继川看这卓家二少说了不该说的话,他在一边也只能抱歉得对祁邵珩笑笑,算是缓解一下僵局。
看样子,现在是谈也谈不了了,卓博远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别无他法,只得用最后的一招。
压着火气,卓博远说,“难得白老板将祁总约出来,总谈合作太枯燥了,现在时候差不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该是放松放松的时候了。”
祁邵珩坐着,说了一句,“若是没什么大事,确实可以回。”
一众人,听完这话,有几个已经陆陆续续地在离席。
人走了一半,留了一半,怡然少了一些,留下的也不少。
白继川和祁邵珩还在交谈,话说完,他有要走的意思,可卓博远前去对他说道,“祁总,不着急这么早就走。”
看着眼前这年轻人,祁邵珩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无疑是和合作有关的,支了些人走,剩了一些人,这卓永山的儿子还想使什么招儿给他?
坐着,他只当自己是看客,却见卓博远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身边赫然多了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孩子。
领了进来,卓博远就向祁邵珩介绍,“祁总这是我的一个堂妹。”介绍完就对一旁的女子道,“敏娟,这位是祁总,还不快打招呼。”
“祁总,您好。”
少女长相清丽,嗓音细腻柔软,还带着几分欲拒还迎的羞涩,正常人看到这些,自然是明白这卓博远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见到眼前此景,祁邵珩还没说话,白继川的脸色最先难看了下来。
他本是看在卓永山的面子上引荐他的儿子给祁邵珩,这下这个年轻人真是有点太不会处事了。
对合作方抛出利处当然可以,对方不合作无疑是利益方面不满意,钱也好,女(色)也好都可以用。且,在商业合作的谈判桌上,这些手段没什么可耻的。
只是手段乱用就不对了,眼前的男人可是祁邵珩。
软硬不吃,谈生意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洒脱狂妄。
他这么做,是因为这个男人有资本。
——人人都知道祁邵珩最不缺钱,又怎么可能缺女人。
卓博远对祁邵珩用美人计,愚蠢,太愚蠢了。
如果这次自己做东的应酬上祁邵珩生了气,白继川可就亏大了,虽然他和卓博远的父亲有些交情,也不能为了他的儿子就招惹了祁邵珩啊。
怕祁邵珩生气,白继川急忙回头去看,却不想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祁邵珩坐着看眼前的少女倒是生生笑了。
这一笑白继川觉得毛骨悚然的,卓博远误以为祁邵珩对自己所谓的‘堂妹’有意思,便给少女使眼色,让她站的更近了一些。
离近了看,白继川看眼前的少女的确是个美人坯子,长发乌黑,皮肤白希柔嫩,双眸灵动透亮,粉唇非常的润泽是个罕见的尤物,却不是一般的艳丽的美,美得很自然。少女虽然胆怯,可骨子里有一种冷然的气质。
不是个俗物!
这再一看,白继川明白了卓博远也不是真的愚昧,至少他选的这个女人是精心做过调查的。
想一想曾经在祁邵珩身边呆过的女人,蒋氏千金,星际娱乐经理蒋曼,蒋美人;以及法律顾问,曾经业界有名的律政佳人——叶夏青。
虽然外界一直说祁邵珩和这些人的关系到底是谣传事实分不清,可白继川总觉得有谣传自然是确实有些关系的。
蒋曼和叶夏青姿色不用说,她们的身份地位,更显示出她们都是不普通的女人。
但是,这些频繁出现在祁邵珩身边的女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冷,绝对的冷艳,待人疏离。似远非远,似近非近。
现在被卓博远领进来的女孩子,身上显然也带着这样一种氛围。
他是自以为看准了祁邵珩的喜好,有备而来的,但是什么计策对祁邵珩都没有用。
祁邵珩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薄唇微扬,眼神确是凛冽的,可他不开腔说话,卓博远也摸不透这男人的心思,更是不敢胡乱揣测,只怕揣测不对了,最后唯一的机会也便没有了。
其实,他不知道从一开始祁邵珩就不想给他机会。
对祁邵珩用美人计,是错上加错。
不过话说回来,人们常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也不是全部没有道理。
但是,关键得看这个美人是谁。
对这个男人来说祁家阿濛的美人计才会管用。
卓博远见祁邵珩不说话正要开腔,却不料听到怡然坐着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女说了一个字。
“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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