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丁丁
“啪,啪。”我推开门,左右开弓,直接用脚把两只高跟鞋狠狠的甩向了空中。
我闭着眼大口喘着粗气,把后脑勺抵在门上,心头的怒火蔓延全身,我从兜里摸出手机,用发抖的手拨通了张霞的电话。
“张霞,你什么意思?玩我是吧?”
“丁丁,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有你这么做人的吗?算我瞎了眼,张霞,从此之后,我们俩一刀两断。”
“喂喂喂。。。。丁丁。。。”
我把手机摁死,狠狠地把它塞进背包里。
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和我见面的那个男人相亲认识了一个女孩,而介绍人也被女孩称作姐姐。听完那个男人的解释之后,我感觉整个人就像吃错了药一样,恍恍惚惚站立不稳。我记得当时笑了,像个傻逼,二货。
电话响了,是张姐的,直接关机。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仰面倒在床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过着,恨张姐,更恨自己。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知道来人是谁,犹豫了一会儿,我走过去打开了门,人没看,直接转身回到了床上。
“丁丁,怎么回事?姐那个地方惹你了?”
“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我把头转向墙壁。
“哎呀我滴天呐,我要是知道了我还问你,你说,只要是事实,我绝对认账。”张姐在地上跺着脚说。
我“呼”的坐起身,直视着她,“你为什么给我一个假的号码?你不愿给就算了,你这是干什么?”
“假的号码?哦--------,你说郭亮的吧?怎么会?难道是我看错了?”
“算了,张姐,你没错,是我错了。”
“哎呀,真是的,我的错我的错,可能是我眼花了。呃------------,不对啊,丁丁,你不是早就联系他了吗?怎么。。。。。。”
“张姐,你走吧,就当没有这回事。”我把被子往身上一拉,背向着她。
“呃。。。。。。丁丁,这真的是个误会,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故意给你假的号码,天打五雷轰,我不得好死。”张姐的声调开始拔高。
“好了,张姐,你没有错,我的错,好了吧?你走吧。”
“丁丁,我。。。你。。。。”
我坐起身来,下床,低着头,用手开始向外推张姐。
“干什么?你干什么?”突然,张姐用力把我向后推开,圆睁着眼,用手指着我,大声咆哮起来。“丁丁,我告诉你,别蹬鼻子上脸昂,我说了,我发誓我没骗你,你以为这毒誓能随便发吗?再者说了,我就是骗你,也是应该,你不知道我和郭亮什么关系?咹?不要脸的东西,你还好意思找我,我不找你就算可以了。”
“滚!滚出去!”此时的我,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声音也变了调。
“好,我滚,丁丁,你记着昂,我滚。””咣当“,张姐一转身,甩门而去。
第二天,我特意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昂头挺胸走进了医院。经过一晚上的思想煎熬,我决定以硬碰硬,越心虚越被动。
看着同事们像平时一样说说笑笑的,我好生纳闷,本以为张姐会第一时间把我的糗事传播开来,但午饭过后,依旧是风平浪静,我的心里开始敲起鼓来,按照张姐的脾气,有点反常。
“丁丁,有人找你。”下午三点多钟,我正忙着给病人挂点滴,小宋突然推开病房的门喊我。
“谁啊?”
“一个帅哥。”
“帅哥?”我狐疑的向门外看去,呆住了。
走廊里,郭亮正冲着我微笑摆手。
第七节郭亮
一路狂飙,没用四十分钟,我就飞到了市区。心里堵得慌,想找人喝酒。不过,现在是下午的两点多钟,饭点已过,大多数人没有时间,上班的上班,忙生意的忙生意,找谁好呢?
宋玉莲,她肯定有空。这娘们比我大两岁,胸大,我戏称她为“奶牛姐”,酿造厂的下岗职工,现在的职业就是整天陪着男人们吃喝玩乐。有着一副好嗓子,喝完必唱,玫瑰酒吧的免费酒托。
在我的女人中,她的档次最低。一共和她发生过两次关系,第一次是在玫瑰的厕所里,我在撒尿,她歪歪斜斜推门进来,雪白的胸脯晃得我眼晕,趁着酒劲我掀起了她的裙子。第二次是在我的车里,唱完歌送她回家,烂醉在我的后座上,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个强奸犯,虽然很刺激,但事后也狠狠地鄙视了自己半宿。
果然,召之即来。一边抱怨中午的酒还没醒,一边嗔怪好久没有联系她。我说戒色了,弟弟从此金盆洗手。“啧啧啧。。。骗鬼去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玫瑰早告诉我了,一晚上就把一个叫阿春的鲜族女人搞到手,厉害,佩服。”
“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
“不承认拉倒,你也不是我的男人,爱上谁上谁,我不吃醋。来,亮子,干一杯,祝你情场得意美女如云。”
吃饭吃了一个钟头,一箱青啤喝光,莲姐的舌头开始发硬,思维却扩散开来。她两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摇晃着脑袋,用手点着我说:“你小子真够坏的,那次小妹过生日,唱完歌后你送我回家,是不是在车里把我干了,咹?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嘘。。。。姐,又喝多了。”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四周,脸臊得通红。
“怕人听见?怕什么,你我都是单身的人。不过,以后对姐好一点昂,多请我吃饭堵堵嘴,要不告你强奸,嘎嘎嘎。。。。”莲姐的声贝不降反升。
回到家里,冲了个澡,看着镜中的自己,苦笑。这一天过得,太晦气,本来想找人喝口酒解个闷,谁知又叫来一个二货,闷没解开,反而更堵了。睡觉,他奶奶滴。
天不亮就醒了,我开始在床上打滚,越滚越烦,索性起来,换上运动装,跑步去。
虽说春天到了,但早晨的温度依然不高,路边的草木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霜。
跑到公园的西门口,我停下脚步,掐着腰直喘粗气。
从公园里面走出一位老人,穿着一身白袍,左手握着一把长剑,右手拿着一束黄色的迎春花,很醒目。
我又想到了丁丁,那天请张霞吃饭,那丫头就穿着一件这个颜色的小衫。
要不,还是找她吧,实在是没辙了。毕竟,张霞说她喜欢我,这很重要,至于良知不良知,另论。
掏出电话,我又纠结了。是谁警告张霞不许再提丁丁二字?现在却要打电话找人家,啧,这是个问题昂,开不了口啊。
一直犹豫到下午,最后决定到医院去,假装卖药,借机行事。
谁知道,见到张霞,一提起丁丁,这女人怒了,嘴巴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突”冲着我开起了火,扫得我一愣一愣的。
“呃。。。。,我怎么没有听明白?”
“不管你听明白听不明白,反正,不许你和她来往。”张霞的口气很重。
“张霞,我觉得这中间有误会,你们是同事,闹僵了不好,要不我来给你们调解一下。”
“不用,郭亮,你要是去找她,我和你断交。”张霞虎着脸,转身就走。
“站住。”我厉声喝住她,“你。。。。。”刚要发火,突然又止住了,这个时候得罪张霞绝对是个下策。我用手碰了碰她,低声说:“亲爱的,别生气,我的心里装着的是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净说好听的,那你过来找她干吗?”张霞噘着嘴瞪我一眼。
“我来买药,接着过来看看你,也就顺口提提她,看把你急的。”
“反正,我不愿你去找她。”张霞低头闷声说。
唉,看来,我不全盘托出,今天这计划又要泡汤。心一横,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张霞。
“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呢,她能为你出卖肉体?”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难听,谁让她出卖肉体了?也就是陪着吃吃饭唱唱歌,至于后面发生什么,那是她的事,只要她乐意。”
“嗯。。。。。,好吧,你的生意为重。不过,你挺坏的。”
“没办法,生活所逼。我去找她了,有空请你吃饭昂。”
“蟹公馆。”张霞嘟着嘴把头向上一扬,那神情分明就是要宰我一刀。
“算你狠。好的,就蟹公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