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丁丁
看着郭亮懊恼的蹲在地上,我的心中闪过一丝快意。我真的太有才了,我应该做一个编剧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编出这么一段极其逼真的情节,在医院做一个护士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丁丁,如果你报警,我不怪你。”
“你说我能那么做吗?”我反问道。
郭亮没有回答,这情形像极了我小时候犯错愧对妈妈的时候。
“起来吧,别蹲在那儿了。”
郭亮站起身,左右看了看,手不自然的在身上摩挲了几下,似乎不知道该坐在哪儿。
“哥,你放心,我不会去报警,我也不会要你的钱。昨晚你睡后,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是天意。本来,想和你喝个永别酒,谁知道我们住在了一起。也许,这是老天的安排,没有谁对谁错。”
郭亮抬头看着我,眼光里满满的感激,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我饿了,有吃的吗?”
“呃。。。。没有,这样,你稍等,我下去给你买。”郭亮走到床边拿起西装,急冲冲的开门而去。
听到郭亮“哒哒哒”的下楼声,我抿嘴笑了。其实我不饿,主要是想摆脱开刚才那个凝重的气氛。
我穿好衣服,到卫生间洗了洗脸,拿湿毛巾敷了敷肿的老高的眼眶,仔细的整理了一下头发。
郭亮住的是套三的房子,家里装修的很好。在靠近厕所的那间卧室里,我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幅大的相框,那是郭亮和一个女人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女人很美,看上去很有气质。郭亮则显得有点稚嫩,脸好像比现在瘦很多。
这间房子好像很久没打扫了,床头和衣橱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床上散落着一些玩具,黄色的海绵宝宝引起我的注意,刚拿起它,门响了,郭亮回来了,我赶紧向外走,和站在门外的郭亮差点撞在一起,“哦,随便看。”郭亮讨好的说。
“她很美。”我喝下一口豆浆,说。
“哦。”郭亮不置可否,应付一声自顾吃着油条。
“里面好久没收拾了吧?待会我打扫打扫。”
“不用不用。”
“今天我轮休,闲着也是闲着。”
“哦。。。。,我还以为你上班呢。”郭亮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在心里笑了,哼,想让我走,没那么容易,我煞费苦心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常住沙家浜。
说起沙家浜,我并不知道这个词的出处,我们那儿的赵主任经常用这个词,大概好像是根据地的意思吧。
吃完饭,屋里的气氛又凝重了。郭亮在厅里转了几圈后,对我说:“丁丁,我出去办点事,你要么在家睡一会?不过,不要打扫卫生昂,特别是那间屋子。”他指了指有相片的那间。
“你走吧,我不动。”
说不动,怎么可能?我还没找他对我说起的那瓶毒药呢。
一通乱翻,在床体左侧的抽屉里,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玻璃小瓶,拿起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氰化钾三个字,我的天,这是剧毒啊!这种毒药毒性极强,不用半克,就能让人在三分钟内死亡。一股凉气从我的脊梁骨直冲脑门,郭亮,你想干啥?
第二十九节郭亮
下楼,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咦,我的车呢?该死,昨晚丢在高丽亚韩国料理那里了。
打个车赶过去,我那辆黑色的伊兰特孤零零的停在高丽亚的门前。坐进车里,手握方向盘,我一脸茫然。我该去哪里?说出去办事,那是谎言,我只是想躲开丁丁。
怎么办?表面看,好像是风平浪静了,丁丁不报警不要钱,跟没事一样,真的那么简单吗?不,一个更大的恐惧开始向我袭来,那就是---------------丁丁要和我在一起,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更不是一年,而是一辈子。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局,就算结婚,我也不能和她结婚。这是底线的问题,也有道德和伦理的问题。
她不走,我也不好撵她,起码现在不能,我现在在她面前就是小猫爪下的一只老鼠,丁点高声都不敢出,更何况是赶她走了,人家不去追究你的责任就不错了,还想咋地?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女人,,我不会这么低声下气的,但恰恰她是丁丁。人家是一个涉世未深的良家女孩。虽然都是发生关系,和别人那叫通奸,和丁丁则是强奸,性质不同,后者最严重。如果丁丁报警,最少我要被判五年,甚至十年以上。那样的话,这辈子基本上就完了。从这一点上看,我拿出十万作为条件摆平丁丁还算少了。
丽丽则不同,她本身就没得到我的尊重,五千元还算多了。当然,她要告我强奸,我也没办法,只能认栽。所以。。。。
所以。。。。我突然想到一个词,很生僻,叫醍醐灌顶,我现在应该就处在这种状态下。
离婚这些年,睡过多少女人我没细算,但那时从来没有这种担心,感觉都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就拿胶东大队书记的那个姘头来说,玩腻了甩掉,人家找上门来我还张牙舞爪的把人家用菜刀砍出去。当时心里一点不觉得理亏,反而觉得她在找我麻烦。
现在想想,有点后怕。如果她们随便一个人蓄意拿到证据,然后到公安局告我,我肯定是罪责难逃。这么说来,我还算是一个幸运的,我应该感谢那些和我睡过的女人才是。
其中,最对不起的就是张霞。平日里呼来唤去的,有用的时候给个甜枣,没用的时候翻脸骂人,唉,张霞,对不起。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十一点,车外的地上散落着一片我丢掉的烟头,我把烟盒在手里使劲搓成一团,狠狠的摔了出去。
“丁丁,我中午赶不回去了,你到下面超市买点吃的对付一下吧,不好意思啊。”
我不愿回去,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我幻想着丁丁已经离开了我那儿,可是,电话里传过来的信息却让我失望。“亮哥,你尽管忙,我喝包咖啡就饱了。”
又开始叫我亮哥了,明天是不是该叫我老公了?我苦笑着摇摇头。突然感觉脖子后面的两根筋酸痛酸痛的,躺在车里睡一觉吧,我累了。
把车座放倒,躺在上面,刚闭上眼,头突然又大了,今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