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灵性的水,此刻却好像被锁住了一样,透着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死寂。
这里,可不就是蛟龙池吗?
难怪,觉得熟悉。
自己来过千百回的重视的地界,然而却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一次,突兀的生了胆怯。
轰隆,
天空划过一道惊雷,不知道什么时间起已经暗淡了下来,压着厚重的乌云,低低的徘徊着占据了你视线所及的每一寸。就好像上古大神举起了太行王屋两座大山,好死不死的悬在你的头顶。让人总经不住的无端的压抑,几乎要喘不上气。
尔后,淅淅沥沥的大雨,便是朦胧了大地。
两人谁也米有走开,只是维持原状的站着。衣衫很快被浸透,贴在肌肤上有些难受。头发被生生的打趴,完全的丧了原本的或精致、或随意的发型。
玡似乎格外的中意雨,仰天,张开双臂,任凭瓢泼雨点把他更加的彻底的包裹了进去。“你看老天都在帮忙,知道吗?大雨是最好的助手,它会洗刷一切的罪恶的痕迹。你本是为了擒拿龙秦勿忘而制造的空虚,正好打造了绝对的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没有人会知道你在这里,外面的人不会知道你如何了,只会和当初已经认定的一般,丧在了蛟龙之下。”
“你要杀朕?不!”
“帮你,是为了保护暖。杀你,亦是为了保护暖。”
“暖……晓涵现在的名字,你这家伙,还当真是在意她。”
“你知道微臣的手段,没人救得了你。”
苦笑,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然而聪明如他,一切心知肚明。逃,不过徒劳。“这话,朕信。只是朕不明白,你到底怎么能够算定,朕会掉到你的手里?为了今天,你策划了许久吧?”
“其实不难,因为有一个人帮我。”
“谁?”
“李公公。”
“小李子?不可能,他追随了朕那么多年,谁都会背叛朕,唯独他!”
“当初送他入宫的人,便是微臣。他其实一直都是微臣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打算伪装到底,所以不管花月换了谁做主,至少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他……你,三十多年前,你便是算计好了?”
“是微臣埋下的当中一步棋子,并没有想到会有效,只是凑巧当真在关键时刻用上了。”
“哼,玡你知道吗?其实朕的谋略不输给任何人,甚至是天下第一聪明人的你,亦不是朕的对手。”
“你的计划的确很周详、大胆,骗过了天下人。”
“却唯独没有骗过你,对吗?”
“你是一个除却了自己不相信任何的人,你若一如既往,自然无懈可击。”
“偏偏朕的身旁却安插着你的最为致命的探子。”
“你不该信他。”
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与其说是说话,却散着浓郁的硝烟。“你是在炫耀你的胜利吗?不,玡,朕英明神武,卓绝才思,朕没有败,朕从来未曾输给任何人。到了今天这一步,不是因为朕策划失误,仅仅是在寿命上不如你。你唯一的筹码,不过比朕多活了五百年的光阴而已。”
“五百年……你,怎么知道?”玡的心底漏了一拍。
“嘿嘿,堂堂的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吗?这,还多亏了那枚石碑呢。”
“龙魂传承,保五百年不死。王朝覆灭,风雅为禁。名间而取其中,玡音通雅,王室之牙,同玉同牙,你的名字便代表了你非凡的身份。朕是该称呼你为玡呢,还是那个早已经淡忘出了人们的视线的名字,雁南亲王,花月一代战神风雅间?”
“你……似乎知道的不少,这件事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你,是从何时知晓的?”
“人活过的地方,就会留下磨灭不掉的独属于一个人的痕迹。五百年的光阴,没有人耗的过你,然而也别小瞧了我尚罗家作为皇室的力量。历朝历代,可都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花月,朕翻阅了无数的典籍,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影子,重叠在好几个根本就不该同时共存的甲子年中。朕便觉得,有那么一个人,一个特殊的人存在。”
“这样?”
“后来,坊间传闻天下第一聪明人的你来充当客卿,朕见到你的第一眼便觉得不凡。多方的比对,以及你对晓涵异样的善意,终于确定,穿梭在历朝的人便是你。”
呲,
玡倒吸了一口子的凉气,他只觉得侥幸。
被一个心思如此的缜密的人盯上,被这么一个执着的苦苦追寻几十年的家伙盯上,深藏的不与任何人说道的秘密,原来在某人眼里早就是瓮中捉鳖的事实。
这样子的一个人,这样子的手段,玡,打着心底的发颤。“你的心思果然可怕,竟了解到了这等的深元的层次。天下之大,或许也唯有你是唯一能够懂得我的想法的人。赢了你,实属侥幸。”
“是侥幸,朕恨,朕恨为什么天下全部的好事都集中在了你一人身上,为什么朕不能够早出生几年,那么,今天便不会是这般的结局。”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杀谁。”
“但是实际上,你杀的人已经多的连你自己都数不过来。”
“是,多,很多。多的每每梦回,耳畔总有无数个凄厉的声音,要向我索命。”回忆,只余下了痛苦。五百年的长久,他人羡慕的长生,却从没有人知晓他心里的苦。“多想,多想停下来,稍稍的休息那么一会儿。可惜,世事难料,总是不如人意。”
“是呀,正如得到了龙魂之血而长生的人,唯有你。”
“这便是你部下这么一个大的局的原因?”
“可惜朕失败了。”
“所谓的执念不过虚妄,那什么龙魂能够长生,纯属造谣。”
“看到了你,朕便发现那是真的。”后退两步,站到了白玉栏杆的边上。“好了,现在多说也是无溢,动手吧,若有来生,朕绝对不会再输给你。”
“对不起,只是唯有你死了,她才能够活。”玡没有犹豫,他知道自己是必须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