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喝酒,段重向来是不耸的,更为重要的是,这桌子上的还是好酒。w?w?w .?8?1zw.以段重喝酒的经验,紧紧桌子上这几杯酒,价值绝对不在千两银子之下,即便是南梁的皇宫之中,也不见得能找出这么几瓶来,绝对是五十年以上的老酒。能喝到这样的美酒,段重自然是满足无比,一时间早已忘记了和自己对坐饮酒的是谁。几口美酒下肚,再吃上几口佳肴,当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众人坐在桌前,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说话也不交流,仿佛是极为熟识的老友,谁说的话多了,自然吃喝酒少了,也就亏了,倒是显得极为默契。等到一桌狼籍之时,段重这才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蒙面男子笑道:“酒足饭饱,咱们也该谈正事了!”
黑衣人笑道:“也好,就是不知道文渊伯想要谈什么正事?”
段重摸着鼻子说道:“有两天路给你选,一条是你自己说出自己的来历,第二条就是我们用拳头来问出来。我向来是和平爱好者,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相较而言还是比较喜欢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交流一下,实话实说,做个朋友,谈谈理想和人生,让这个世界少一点仇恨多一点爱,这不是很美好的事情么?只要你开口说了,咱们就是朋友,不愿意说,我这胸口一锤子的帐,也还是要算一算的。”这段重口中满是胡言乱语,也不管这样的充满和谐充满爱的观点这个世界的人能否接受,已经是叽里呱啦全部说了出来,就看对方如何应对了。
黑衣人却是淡淡一笑:“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文渊伯。第一,你何以会觉得你用拳头便能够把我的嘴撬开?况且撬开之后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讯息?第二,现在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人能够留得下我么?”
段重数了数人头:“四比一,这样差距若是还留不下你,那便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了。”
黑衣人耸了耸肩膀:“文渊伯,不要总是天真的一位和你站在一起的就是你的战友。”
段重回过头去,看见陈帅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又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我保持中立!”
段重叹了口气,无奈至极,早就应该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展,问道:“你总不至于站在他那边吧?”
陈帅摇了摇头:“我既然是中立,自然是两不相帮了!这一点你自可以放心。”
段重点了点头,转过脑袋道:“我想三个人留你一个,这一点可能性还是有的。”
黑衣人笑着指了指粽子:“换做三个他,你们自然能够将我留下,只可惜你们没有。所以你们并没有可以将我留下的实力。况且我的身份,不是不愿说,而是不能说。不如你可以换一点其他的来问问,或许我还能回答你。若是你死命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段重思量的问题,毕竟二段跟一段高手差距是极大的,若是说仅凭着自己、粽子以及蒋明辰便能把对方留下来,更何况这后舱之中还有一位不知道深浅的蒙面侍女,不论怎么盘算,陈帅不出手的话,自己一方都绝对讨不到好处。所以段重只能选择后者,问一些自己想问的问题,总比拼着自己受伤的可能打上一架要好得多。所以段重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我问你其他问题的话,你能保证如实回答?”
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尽我所能!”
段重摸着鼻子站了起身,在船舱中踱了几个步子,这才开口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下手,还要下杀手?我相信你并不是二皇子那一边的人!”
黑衣人点了点头:“我的确不是二皇子那一边的人。更不是你所知道的任何一方势力。至于为什么会将矛头指向你,只能说咱们的利益相互冲突。江南这一块地上的生意天下人都很眼红,自然是谁的拳头硬谁就能够得到这一块肉。而很明显,你的拳头没有我的鹰,但是却也不软,而且在不断地变硬,所以只能趁着你没有变硬之前让你彻底的软下来。给自己凭空添加一些竞争对手,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对你下手,只能怪你自己,怨不了别人!”
“你盯着江南这一块肥肉,我相信可不止是为了银子。”
“这是自然,你盯着这块肥肉,难道也是为了银子?”
段重干笑两声,这个黑衣人的回答相对来说段重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答案也应证了自己的猜想,毕竟敌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自己下手,更不会一下就把目标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然的话自己不是成了招灾脸,谁见到都想打两下?
段重看着眼前这个黑衣人,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猜也猜得出来这面纱之下藏着的是如何一副令人心悸的面容。“你之前想要将为置之于死地,为何如今却能够坐在这里一起喝酒吃肉,反倒没有一点杀意?”
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根筷子,轻轻地敲打着面前的桌子上的瓷碗,敲击声让段重想起了击箸歌,他看着段重,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我一直很想杀你,只不过,有些人不愿意见到你死,所以我只能不杀你。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我觉得你应该会想得到,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段重心中猛地一惊,忽而想起之前自己身受重伤之时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东夷的那一位渔民大宗师,是陈帅和这位大宗师救了自己,而唯一能够让眼前这位黑衣高手妥协的,除了这一位大宗师,当真还没有别人,如此说来,自己当真是欠了东夷大宗师以及陈帅一个天大的人情,因为这一条人情,可是段重的命。扭过头看了一眼陈帅,却见他露出了一个极为腼腆的笑容,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不用谢!段重叹了口气,突然感觉似乎心中想通了许多问题,而至于对方的身份是什么,反而倒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看着眼见这位极为淡然的黑衣人,段重突然觉得他身上所散出来的威势让人十分的心悸,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威势,是一种充满了征服感的威势,这样的威势,段重似乎见过,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或许对方的身份由这样的威势便能够呼之欲出,可是这种猜想就是卡在段重的嗓子眼里,缺了一点点的助力,无论如何也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想出来,这种感觉如同便秘,明明快要出来了却卡在那里,着实令人不爽,而现在的段重比便秘还要不爽。
“如此说来,你不能杀我?”
黑衣人摇了摇头:“那是在你不主动招惹我的情况下,若是你先动手了,那么我有足够的理由杀死你,谁也阻拦不了。所以你应该庆幸刚才没有出手。”
段重叹了口气:“既然咱们都是冲着江南的这一块肥肉来的,大家都是生意人,那么就应该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生意。以我看来,江南这一块肥肉,若是我们合作的话,利益会更大一些!”
黑衣人伸出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了长满了络腮胡子的下颌,想了片刻说道:“我实在是想不出我们到底在哪些地方可以合作。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完全不需要你的帮忙。而恰好是你盯着我这碗里的一块肉。”说着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自己的碗,碗中恰好还放着一块肉,一块很肥的肉,溢着油,泛着光。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敢问一下你现在手中的生意是哪来的?是从我手上夺来的沈家的生意。不过这生意赚不了多少银子,所以你们的眼睛又打上了天下第一盐商的主意,这一点你不必瞒着我。”
黑衣人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道:“不错,这一点我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你,我就是要控制整个江南经济的命脉!”
段重摸着鼻子叹息道:“你的口气自然是大的,但是韦志高身后可是南梁的朝廷,你若是有把握能够吞下韦志高,也不会玩蚕食的战术了。我们合作的理由很简单,我跟江南新任总督陈唯一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你现在不过是用恐吓的方式威胁住她而已,若是南梁朝廷真的被你惹怒了,你以为陈唯一真的不会狗急跳墙反咬你一口?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的道理,你自然应该懂。”
黑衣人笑了笑:“文渊伯说的头头是道,可惜你又要我如何信你?难道你就不会猛地跳出来反咬我一口?”
段重摸着鼻子到:“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倒是有一点自知之名的。你若是给了我足够的好处,我为什么要反咬你?况且若是我要咬你,也要顾及你的实力,我毕竟还有家人、朋友,所以,你应该相信的的诚意。”
黑衣人一阵沉思:“那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我沈家的生意,其他你从韦志高那里抢来的生意,我滴水不沾!”
黑衣人眼睛眯了起来,想了片刻,终于说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