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简单
魇泺箫见卿无愣住了,一时没回过神,依旧是面不改色,然后自说自话道:“依照在下的推算,卿姑娘应是十八芳龄。”十八岁?卿无又回不过神了,不过转念一想,才记起些事。在御女国,人的年龄都要在周岁的基础上添上两岁,本来虚岁就应往上浮一岁,再加上人在母亲肚子里的八九月,不过自古以来便有十月怀胎之说,故按一年处理,这一浮一加,便长了两岁,若是照御女国的规矩来算,卿无倒真真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想至此,卿无心中一叹,看来米虫的日子过惯了,连思维都都变慢了。
卿无这边想归想,但魇泺箫的话可是没断,“本公子今年也正好十八,与姑娘也是门当户对,不知姑娘可有婚配,若姑娘还是支身一人,与我结为夫妻可好?”石化啊,真的被雷到了,他们才见过几面,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怎么可能,不过重点貌似不在这里,她如今已是雲徹的妻子,雲徹既没死也没傻,她便要不到休书,且在这男尊女卑的过渡,她自是不能二嫁。于是乎,卿无含笑着说:“公子这话怕是不妥,如今我已是王爷的妻子,自然是不能嫁予公子,望公子以后且不要再说出这种有失体统的话。”这魇泺箫的话实在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蓝蓝都有些焦急绞着帕子,担忧地看着安然坐在的卿无,心中不住地祈祷,但见卿无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想着应该是有对策,所以才如此悠闲,被安慰了下自己,默默地站在卿无身后。
与蓝蓝的焦急不同,魇泺箫依旧是不疾不徐地摇着羽扇,却是一脸失望之色,“看来本公子是晚了一步呀!”那悲痛的模样,装得真真是好,可那羽扇轻摇的悠闲散漫样,却是生生地破坏了他表情极其丰富的脸,任谁看了都会有违和感的。只是魇泺箫此话过后,便话峰一转,面上的伤感立刻变成了深情,羽扇顺着他一个剧烈地一摇,竟是突然消失不见,“我虽深知我与姑娘有缘却无分,但却不想放弃一线生机,若是将来徹王爷弃了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再嫁给泺箫?”如此露骨的话语,只要是人,都会明白他的含义。
卿无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此时感觉这魇泺箫是在逗她玩儿,所以便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公子,请注意你的说辞,你应该称我为徹王妃,而不是姑娘。”可谁知,那魇泺箫竟无所谓地笑笑,刚想开口,却被凤媚儿突然打断:“小皇舅!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有张不错的脸蛋嘛,你那么关注她作甚?”转头一看,便是凤媚儿那张堪称吃了变质食物的脸,臭臭的,眼中是掩不住的嫉妒,不得不说,这凤媚儿有的时候脑子是挺好的,但是貌似大多数时间都少搭了根筋,就比如说现在,那傻逼的样,真的比在她脑门上写“我是脑残”这四个字还要明显。
小皇舅?卿无心中诧异,这魇泺箫看着并不老呀,竟然是和她爹爹一个辈分的人,并且听这货说,他的真实年龄与她是相差无几的,这古代的帝王世家,生育能力真是强,且,能被凤媚儿这个公主称为皇舅舅的人,那必定是皇亲国戚,此等身份,确实是不低,也难怪这些个贵族都不敢轻易招惹,不过皇族中的人,可不是只要地位高就能够震慑住人,你自身若是没有实力,那照样是个白搭,并且自古以来便有句古话: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由此看来,魇泺箫注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些达官贵人们在魇泺箫来后,看了他几眼,便将头转到另一边去,无论看什么都不会往魇泺箫的所在之地看,不仅如此,原本都是一副想要插两脚的样子,此时却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局外人,竟是连看戏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看到他们那不同寻常的模样,卿无猛然间醒悟了,她开始还纳闷呢,怎么这些人不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都跟着女配一唱一和,狼狈为奸地来陷害她,反而都是欲言又止,想说却又像是忌惮着什么东西一样,如今她才发现,这都是这突如其来的少年魇泺箫惹来的祸。她就奇怪了,作为一个皇亲国戚,就算你真的没实力,没权威,只要有人看见了你,总得要议论几句吧,怎么可能像这些官员一样,都跟屁股粘在了凳子上一般,死活不肯动一下,嘴巴像上了胶水,粘得死死的,所以,这其中必定有鬼。按照卿无的分析,具体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其实在她来的时候是想要叽歪几句话的,因为魇泺箫当时不在场嘛,可是他们又想到魇泺箫还在徹王府中游荡,也不知何时会突然蹦出来,所以都是一副别扭拘谨的模样,现在好了,这魇泺箫来了,大家都沉默是金吧。原来如此,难怪这些深闺的毒妇们怎么没有像猪撒泼一样排挤她,她可是见过雲徹的那些小妾,一个个的简直就像是疯人院里出来的一样,哪有这些那么矜持,看来,魇泺箫此人的确……
“嗒嗒嗒嗒……”木屐踢踢踏踏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参错不齐的声音,一道纤细的身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