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
翟雅若扣了扣门,猴子从床边站了起来,看着雅若一头雾水。w?w?w .?8?1zw.“小姐,请问你找哪位?”
雅若畏畏缩缩地走进病房,头低的很低,不敢直视病床上的陈世海。陈世海轻咳了几声,把猴子支到了门外。
“干爹!”
雅若刚叫出口,陈世海就脸色大变,惊恐地看了看四周,愤怒地训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大白天的不要随便来找我,你倒好,还跑这来。”
“我…”
“我什么我,东西呢?”
雅若揉着大衣低头不敢言语,陈世海闭目摇头,满是失望道:“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这么些年一点长进也没有,要个东西都要不到,真是…”
就这样,一顿牢骚被终止在了激烈的咳嗽声里,雅若这才抬起头,慌张不已却不知道该怎样,直到缓和一点,才给倒来一杯水喂给陈世海喝下。
“对不起,是我没用,连累了干爹您!”
陈世海没有什么动静,毕竟四肢动弹不得,也就只能在脸上作弄一番,表情显得十分愤怒,“你不是没用,你是太行了,那张诚到底有什么好,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有!”雅若委屈道。
“你爸在你十岁那年就把你托付给了我,这十几年我虽然没有把你留在身边,可在我心里你就像是我亲生的一样!干爹没有私心,我知道这么些年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雅若激动地扑到了陈世海的怀里,看着被绷带紧缠的四肢,失声痛哭。“若儿不苦,都是若儿不好,害您被伤成这样,呜呜呜…”
陈世海忍住剧痛,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搭在了雅若的肩上,表情异常的凝重,“不要为我难过,尽快找到颁文令,张诺那个老东西气数殆尽,拿到东西你就带着峰儿一起离开这里,不要管我。”
雅若擦去眼泪,握住陈世海的手,抽泣道:“您放心,这次回去我一定将颁文令拿到手,有了它我们一起对付黑玫瑰,我不会丢下您不管的。”
陈世海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斗不过她的,你心里如果真有我这个干爹就带着弟弟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从今往后好好的生活,我这把硬骨头你们就不要管了。”
“爸…”
交谈之时,猴子突然开门走了进来,看见雅若靠在床边,跟陈世海正接触亲密,尴尬不已。雅若急忙放开陈世海的手,擦了擦眼泪站到了一边,此情此景就连陈世海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陈老板,我先走了。”雅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半捂着脸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病房,刚一出病房,在门口就和方瑶撞了个正着。
“雅若姐?你…你怎么在这?”
雅若微微一笑,自知情况不妙,回头紧张地看了一眼陈世海匆匆离去了。猴子把方瑶带进了病房,陈世海虽有不快,来者便是客,总不至于冷眼相待。
“爸,这个是我的好朋友方瑶。”
“陈叔叔好,您的伤……”方瑶关切地问候道。
“原来是方董的千金方小姐,叔叔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陈世海若无其事地微笑应道。
“嗯!您好好休息,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把凶手缉拿归案。”
“有劳方小姐牵挂了,峰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太高兴了。”
几句寒暄简单看望后方瑶没有多留,雅若和陈世海亲密接触那一幕她并没有看到,但翟雅若会出现在这里方瑶心里已经有了疑虑。她和猴子的关系亲如姐弟,陈家上下的关系方瑶都了如指掌,却从未听猴子提过这个翟雅若。
带着疑问,方瑶回到了六月的病房,六月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实际上六月并没有睡着,方瑶回来的动静已经把她刚有的睡意给惊扰清醒。
“方瑶!”
方瑶回头一看,是猴子站在门口,六月面朝墙壁背对着大门侧躺着,听到猴子的声音整个人异常的清醒,保持着均匀的呼吸,静听两人即将开始的对话。
“你怎么的上来了,不用陪你爸吗?”
猴子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方瑶给他一张椅子,两个人一起坐了下来。“我爸他睡了,无聊上来陪你说说话。”
方瑶露着讪笑,挑衅道:“啧啧啧,可以呀,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不说。”
猴子愣住了,“什么事?我都跟你说了啊!”
“我说那个女孩,处对象了还,长挺漂亮嘛!”方瑶白了一眼猴子,因为最好的假设应该是这样的,总不可能会是另一种情况。
“什么对象啊,你说刚才那个女孩?切…我正要来问你来着,你不是还跟她打招呼嘛,我以为你俩认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认识那个女孩?”方瑶大惊失色道,突然,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哎哟,想不到你爸还有那个爱好。”
猴子一听急眼了,“什么啊,我爸绝不是那种人!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烦着呢,我先回去了。”
方瑶着急地拉住了猴子的手,把他推回到椅子上坐下,“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就这么死心眼,真是的。说吧,有什么烦心事呢,说给姐姐听听。”
猴子直搓脑门,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六月,问道:“她…睡了?”
“是不是有什么话不想让这位旧情人听到的?哈哈哈,放心吧!你说吧!她睡得可香了。”方瑶继续调侃道。
猴子却半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显得更加的惆怅,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接到一个电话,是她以前男朋友良子姐姐打给我的,说良子要来新城。”
“老同学相聚是好事啊,怎么?你担心他来把她带走啊,这样你就再也没机会了?哈哈哈…”
面对方瑶一而再再而三的调侃,猴子终于忍无可忍,气愤地吼道:“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我没有在开玩笑啊!”
方瑶闭上了嘴,肚子却还在不停的抽动,笑意难退。猴子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六月,看六月一动不动,才开口继续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方瑶终于没有再笑,调整好心态,因为猴子在她心里面向来都是快人快语的,“兄弟俩”平时无话不说,今天居然会有一件事令他这般难以启齿,看来并非是小事。
“没事,那就慢慢说。”
六月不敢大口喘一口气,生怕惊动了床边这两人,只好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听两人在交谈。
“六年前毕业季,小蝶之道良子的事情之后一气之下跑回了南山,两个人的感情就那样走到了尽头,我们哥几个心里都挺难过的,毕竟看着她们平时感情很好,突然因为那种事情两个人就分开了。”
方瑶生气道:“你那同学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一个女孩子,三年多的青春就毁在了他的手上,太过分了,别让我看到他,否则我一定给他一嘴巴子。”
猴子一直叹气不止,摇了摇头继续回忆道:“作为关系那么好的同学、朋友,甚至是兄弟,我也不懂怎么去说他,直到小蝶走了以后,有天夜里我们一起喝了点酒,他跟我诉说了他心里的苦。”
“说什么了?她很爱这个女孩?又放不下远在日本的妻儿?”方瑶越听越气愤。
“他说他来汐海留学就没有打算再回去,几年前他父亲欠了别人一大笔债,就在那个时候他父亲的债主让他和他妻子结婚,债务就可以免除。良子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其实他一点也不爱他的妻子。”
方瑶半信半疑,嘴上仍不依不饶,“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不能作为欺骗一个女孩子感情的理由啊。”
“这三年多,良子期间有给她妻子提出过离婚,但都被拒绝了,直到快到毕业的时候,他才给家里摊了牌,说他在汐海已经有爱的人,并希望家人能够成全他。
后来事情被他妻子家人知道了,不久就跑来汐海找良子,他们还找小蝶,我们当时根本不知道事情会闹得那么严重,他们就好像处在汐海的某个角落,头天说来找人,第二天一大早就在学校了。”
方瑶突然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猴子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汗,双手握紧了拳头,紧张兮兮地继续道来:“那天一大早来了好几个人,听他们口音都是汐海本地人,他们找到了我,借口是良子的好朋友,我就把良子去南山找小蝶的消息告诉他们……”
话说到这里猴子哽咽了,六月静静地躺在床上,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洁白的枕头湿了一大片。方瑶来到猴子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猴子梳理一下心情,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