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邈上书梁洪武,使人携书信飞驰数日来到邺都拜见梁洪武。洪武身居主位,但展书信来看方知并州边防诸事变故。既闻诸事,不由得就此震惊不已。心中思索片刻,方自了解高坎才干非比寻常。面对如今诸将尽数联名表奏,洪武不禁一声长叹。
“某失计较,险误栋梁之臣。今若非高坎不弃前嫌守住边防击退匈奴,并州门户必为匈奴所得矣。”
遂将书信传与诸臣,众臣览书无不惊讶。
洪武随即传令军卒备马自己要亲自前往并州见高坎一趟。诸将闻言皆有疑惑,不禁就此询问。
“诸将上书,主公任命即可。今坐领邺都正好方被曹魏,何以为此等小事轻言离城而去?”
闻听诸臣所言,洪武不禁轻轻摇头。
“某出山以来,向以人才为立国之本。孤今虽继承王位,然而昔日誓言不曾忘怀。前番失算,导致边关成累卵之急。其间母丘检等诸将尽丧敌手,皆孤刚愎自用之过。如今高坎不计前嫌临危击退匈奴大军,孤便为王即当亲往请他出山再拜为将。更兼并州边防诸将皆因孤之过而身死,孤亦当亲往祭奠方自心安。”
闻听洪武之言,箔崖不禁一声轻叹。
“主公知错能改,更兼仁慈为先真当世英主也。然而邺都既为都城亦为冀州边防要地,主公擅离理当安排守城之人方可离去。”
洪武点头称是,随即命丞相段箔崖代行己任驻守都城。更令钟离胤总督冀州各处军马日夜防守不息,至于城中安全则尽数由上将严崇礼就此负责。至于宫中禁卫,则依旧由自己的妻子公孙倩如执掌大权。
诸事安排已毕,洪武随即领军三千就此而行。身边带上猛将熊林作为护卫,众人一路直奔并州边防而去。
既至并州边防,洪武不曾歇息便亲自来到高坎暂住府邸。高坎闻听洪武亲至,不禁惊喜之间亲自出门来迎。但见洪武之面,高坎不禁感动落泪随即就此下拜。
“臣虽万死,不能报大王恩德矣。”
洪武但见高坎之面,随即伸双手相扶。
“前番是某失察,错怪了将军。一番刚愎自用,害了母丘检兄弟以及梁习将军不说还险些让匈奴攻破了并州边防。将军不计前嫌,临危受命实古之名将所不及。洪武能有将军相助,何愁日后天下不定。”
遂就此将高坎扶起,仍旧拜为边防主将不说更兼加官进爵。高坎拜授之间,洪武随即转首充满恭敬的躬身谢罪于众人。
“前番并州危机,皆某刚愎自用一人之过。其间害了诸将不说,险些使得边关落入敌手。今幸高坎将军不弃孤之鄙贱,临危受命击退匈奴方自使得我河北并州边关就此安泰无恙。想孤纵继位为王,行事亦有错乱。未来诸公若觉孤哪里尚有行事不妥,还请不吝赐教及时指点才是。”
言毕就此当着诸将深施一礼,诸将感念洪武仁德不禁就此下拜。由此并州诸事了却,高坎继续为并州边关守将并被洪武加封侯爵之位自然不在话下。
却说并州边防一战,匈奴败北。单于未归国中便即身死,其臣子回归国中报丧。料理丧事之余,国师鸠铭盛遂尊单于遗命于国中册立单于之子伊维琊为新君即伊维琊单于。
却说原匈奴单于之子伊维琊,实乃单于嫡出长子。其人身高丈余,自幼习得武艺且能弓善射。胸中怀有吞天雄志,自从继位之后便常有进犯中原为父报仇之心。
伊维琊既正大位,随即便励精图治于国中扩充军马。厉兵秣马两年有余,终得十万余众。眼看时机成熟,就此聚将议事商谈进犯中原事宜。少时诸将齐聚,伊维琊身居主位就此开口。
“并州边防一战,如今已过两年有余。孤既继位为主,时刻不敢忘父亲临终教诲、诸臣托孤大事。如今厉兵秣马已成,正当就此南下再伐中原。今并州守将仍旧梁洪武帐下大将高坎,孤与此人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兴兵征讨,正当先取并州。一者以此为根基打开进犯河北之通路,二者正为雪恨以报父仇。今诸公即为先父朝中旧臣,如今进军当以何策破敌为先?”
伊维琊一语出口,国师鸠铭盛已然出班。
“河北势大,然而曹魏尚在中原。主公既要进兵,何不效法先人取合纵连横之势结联曹魏?今我与曹魏都是梁洪武死敌同仇敌忾,如若能够就此结盟两线同时发兵必然能够就此牵制住河北大部分人马。届时各取其利,河北便成速亡之势矣。”
伊维琊点头,随即就此遣使下书发往曹魏朝中。然而信使来到边关,却不幸被边关守将就此截获。守关将士以此来报高坎,时正值高坎身染重病。闻听将士来报,当即就此忍病起身。少时览书已毕,不由得心中大惊。微微思量少时,随即就此缓缓一声轻叹。
“匈奴将要动兵,如若结联曹魏两线发兵必然令我河北首尾不能相顾。更兼匈奴素来漠北为患,如今虽然平息两年然而若不将他们就此剪除早晚必然再生祸端。”
遂聚将与诸臣商议,部将徐邈就此上谏。
“匈奴之患,素来危及河北。更兼高丽、朝鲜诸国借助匈奴蠢蠢欲动,如要就此平息除非根除匈奴不可。如今我并州在将军的带领之下厉兵秣马,单是边防已然佣兵十万余众。将军多年守卫,致使边关无有战事。然而即便如此,北方匈奴却日益强大非固守所能平服。不若就此起兵征讨,永除祸患。”
“嗯......”
闻听徐邈之言,高坎随即微蹙眉头就此沉思。沉吟片刻,脸上疑云顿消的同时却也不禁就此露出了淡然般的笑意来。
“将军之意,莫非令我就此放弃地利之便转守为攻吗?”
“正是如此。”徐邈再度拱手:“将军身在边关,曾经数次击败匈奴的进攻。然而就此下去,实在并非长久之计。某今斗胆上谏,还请将军勿怪直言。似将军才干者,河北再无第二人。将军今日在,并州边防安泰。若来日不在,边防守卫却要付与何人?今生放任匈奴之患不平,实为后世留下祸根啊。”
徐邈之言既出,高坎随即轻轻点头。
“自归大王以来,某负责并州边关防御已然将近十年。期间虽然屡次挫败匈奴,然而终不能根除祸患。如今年已三十有五,不趁此时用兵根除北方匈奴正如将军所言实为后世留下祸患。”
此言出口,高坎不禁就此愤然而起。
“今某意已决,自当上书大王北伐匈奴。”
言毕当即写下表彰,就此遣使人送往邺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