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和那个映象重合到了一起。
“严总?”因为被这个男人捏着脸颊,苏颜诺说话的时候口齿不清,但是光看眼前这个男人的瞳孔剧烈的缩了几下,手指也不由得紧了紧,他的反应告诉苏颜诺,她猜对了。
严总只是沉默了片刻,干脆直接把脸上的口罩给扯掉了,“你很聪明嘛,既然你猜出我是谁了,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等一下!”
苏颜诺低呼了一声,“你先放开我。”
严总只是挑了挑眉毛,居然依言松开了钳制着她脸颊的手,“如果你自愿的话最好,也免得我们浪费时间。”说着,他看了看四周,“这天寒地冻的,我即便是想怜惜你,条件也不允许。”
苏颜诺垂下了眼眸,只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吐到他脸上。
好一阵子没见,严总和前一阵子见他的时候明显有很大的不同,先不说他身上衣服的褶皱,还有脸上冒出的胡子,光是身上的气质就相去甚远。
本来是自信勃发的一个人,现在身上却透着一股子颓废。
她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分明是把帐算到她身上了。
“我和你只见过一次面,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比如呢,什么误会?”
苏颜诺眉心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她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上次和他见面的不欢而散,不对,如果只是上次的事,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一定是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苏颜诺想起了唐烽没走之前,他去处理的关于撤资的事。
如果真是因为这件事的话……
苏颜诺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暗叫苦,要不就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件事得多少巧合才能凑巧在一起爆发。
蔡雯明显和这个男人不是刚来的,因为自己的角色被顶替,所以她不知道顶替她的是苏颜诺的好朋友秦怀梦,两人一整天都在一起,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自己明明已经和秦怀梦离开了,却因为拿发卡回来了。
老天爷,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顺眼吗?
“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我和严总只见过一次面,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严总,我在这里给您道个歉,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
说完,她藏起了眼里的嫌弃抬起了头,试图软化严总的攻击性。
“严总?不至于……”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笑了几声,然后用力的抓住了苏颜诺的手腕,“至于不至于,是我说了算。”
他身后站着的额蔡雯好似有些不忍再看,转过脑袋看向了镜子。
苏颜诺很想一拳头打到他的脸上去,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屋子里有两个人,她能不能从他手里挣脱开还不一定,即便是挣开了,还有一个蔡雯,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她不会轻易动手。
最后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严总眼中射出疯狂的光,突然伸手就要撕开苏颜诺身上的衣服。
苏颜诺心里一惊,直接伸腿踹到了他裆部,这一招虽然很阴损但是却很有用,她也只会这一招,踹完严总的手立时便松开了,苏颜诺趁机朝前跑去。
被正中红心踢了一脚,严总吃疼的捂着裤裆想蹲下去,刚一动作剧烈的疼痛就从裤裆的部位散开,他又夹着腿站了起来。
“你个贱人!抓住她,蔡雯,你给我抓住她!她跑出去咱俩就完了!!”
蔡雯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苏颜诺就已经跑到她身边了,她愣愣的站在那里没动。
苏颜诺心里一松,以为蔡雯打算放了自己,但是下一刻,绝望再一次席卷而来,她的头发被紧紧的抓住了,她身子往前跑,脑袋却往后仰,继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她脑袋磕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混混沌沌的时候,她看到了蔡雯略带着惊慌的脸,还有空中她五指张开的手。
“贱人,你这个贱人!老子被你害成这样,不好好玩玩你,老子死也不甘心!”
声音慢慢的靠近,苏颜诺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清明。
“你敢碰我一下,你会后悔的。”
经历了绝望之后,她的心反倒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无谓的恐慌是没有用的,她只希望这个叫严总的人能有点脑子,或者还有所畏惧。
显然,他知道苏颜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脸上明显出现了片刻僵硬,但那只不过持续了几秒。
“我后悔?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有什么好后悔!”
话音落地,蔡雯却像是被别人拔了毛的公鸡一样咋呼了一声,“你说什么,你一无所有?你不是说这件事成了要让一半的股份给我吗?!你在骗我?”
“蠢货。”
严总嫌弃的看了一眼蔡雯,“像你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我不拿这个骗你你能同意吗?”
“你!”蔡雯气的嘴唇直抖,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不知道爬了多少张床的人,我碰你都是给你脸了知道吗?给我滚一边去!”
他现在是十足的有恃无恐,因为他拿准了蔡雯的心思,她不会把自己和他送进火坑里去的。
果然,蔡雯即便是再生气也不能回头了。
“蔡雯,你以为这件事瞒得住吗?你就没有想想怎么善后吗,到时候,就是你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看出蔡雯的迟疑和犹豫,苏颜诺挑准了她的软肋进攻。
蔡雯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了。
“你给我闭嘴!”严总冲着苏颜诺低吼,他的脚动了动,看起来是想踢苏颜诺的样子,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动。
就在这个时候,被蔡雯关上的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
一阵风雪带着寒气从外边卷了进来,严总和蔡雯都不觉看向了门口,脸上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严总是僵硬,蔡雯是害怕。
因为衣服被严总踩着,她只能费力的抬起脑袋看向了脚的方向。
天色已经慢慢的暗下来了,但她还是看清了门口站着的那个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