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各怀心思的一块走到停车场,习娜不放心得坚持要送喝了点红酒的沈倾先回家,可却被沈倾一口拒绝了。韩叙和陆惯在车门旁交谈了几句,在接受到习娜的眼神后,便赶紧顺了她的人情开口道:“这样吧,嫂子,我送沈小姐回家好了。”
“韩先生,你好像也喝了酒,开车不太好吧?”
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韩叙朝沈倾笑得格外殷勤,“我叫了代驾。沈小姐,放心吧!”
抽搐着嘴角,沈倾只能骑虎难下的应允下来,和习娜、陆惯道了别,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全程与韩叙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渐渐走远了。
习娜直到上了车,都不忘将头贼兮兮的探出车窗,望着两人已经变小的身影,一脸八婆似的神情,“陆惯,你说他俩有戏没?”
陆惯专心地开着车,不咸不淡的反问:“你想当导演?”
将头拧回来,习娜一边放松得顺时针转着脖子,一边手指飞快的打下几个字发送出去,“我就是觉得吧——沈倾和韩叙照目前的情势来看,那就是十足的欢喜冤家!电视上一般发生这种桥段,男女主人公最后不肯定会在一块儿嘛。嘿嘿,我要是真当导演,说不定还能拿个奥斯卡呢!”
“你这么肯定?”
“必须的。这可是女人的直觉——第六感!”
夜晚的街道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所渲染,路上的行人或闷头前行,或驻足停留,偶尔会有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凑在一堆说说笑笑;这是与白天全然不同的世界,黑涔涔的天空仿佛被夜精灵包围,美得别有韵味。
空旷的高架上,陆惯踩了脚油门,飞逝而过的景象就像是被快进一般,“老婆,明天彩票的中奖号码是多少?”
习娜有些莫名其妙的放下手机,这和她说的话题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陆惯,明天的中奖号码我怎么会知道。你问这个干吗?”
故作有些小失望的轻啜一口气,“你不是说你的直觉很准吗……”
一头黑线的翻了个销魂的白眼,习娜真是活生生被陆惯的黑色幽默给无语到了。拜托,她的直觉要真有这么准,那她就是神算子,早就买彩票发家致富去了!“陆惯,你这么想中大奖的话,我建议你去……踩——狗——屎!”
这样——说不定还能走好运呢!
本以为陆惯会被自己的话咽死,可谁想到那厮居然还无比沉着无比认真的回答她:“有机会我去试试!”
好!
好!
好!
陆惯,你赢了!
到了家,习娜甩下鞋,拿了睡衣就往浴室冲,留下陆惯一个人直挺挺的立在客厅,满眼宠溺又无奈的笑。
洗完澡,习娜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用浴巾包好,就大喇喇地走了出来,也不管那包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造型有多雷人。
卧室的房门半开着,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穿过,习娜轻手轻脚的将房门掩开一点点,看见的就是一副睡美人的景象。
他微微轻闭着双眼,长而密的睫毛盖下一片阴影,偶尔会皱一皱眉头,似乎睡得并不深;此时此刻的陆惯,没有了平日里的锋芒凌厉,反倒是多了一份沉静柔和。
悄悄将门重新关上,习娜猫着步子准备去客厅,可刚转过身,房门便再一次被人打开。陆惯带着少许睡意的脸上,有些疲惫,他定睛看了看习娜,就拉着她坐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习娜知道陆惯今天肯定是累到了,否则这个时间点他一定会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司文件。她有些心疼的拉住陆惯的大手,想从他那儿接过吹风机,“我……我自己来,你先去休息吧。”
“还是我来。”他闷闷的声音中弥漫着慵懒,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她还渗着小水珠的长发。有条不紊地打开开关,温热的暖风吹拂在头顶上,轰轰地杂音在耳边像是一曲乱了调的合奏曲。
习娜望着镜子中那个专心替她吹头发的男人,心头不由一热。
“好了。”嘈杂的响声戛然而止,陆惯将习娜柔顺飘逸的头发打理好,拿起几乎湿透的浴巾,转身去了浴室。“我去洗澡,待会儿替我拿一套睡衣。”
比了个“OK”的手势,习娜笑意盈盈的站起身,一跑一跳的去了衣柜,对着陆惯那厮清一色的深灰横条纹睡衣,她的脑中忽然生出一个了甜蜜的想法。
随手拿过一套,习娜双手捧在胸前,走到浴室门口礼貌性的敲了敲,好半天她只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推开一条门缝,她伸出左手将睡衣递过去,拔高了音量到,“陆惯,我把你的衣服放在洗手台上了!”
“拿进来。”
“什么?”她凑近耳朵,想要听清里面的声音。
“我说,拿进来。你放那么远,我怎么拿得到?”陆惯这会儿已经关了水龙头,打开了玻璃的移门,探出头冲习娜喊。
“你事儿真多!”嚷嚷了一句,习娜还是照陆惯的话,乖乖走进浴室。
隔着氤氲的水蒸气,习娜一双明亮的眼睛不知要往哪里放,隐约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性感的令人血脉喷张的身体轮廓。
“又不是没看过,你害什么羞。”
“我哪里害羞了!”辩驳的反嗔回去,习娜壮胆似的在陆惯的注视下,将目光赤裸裸得移向他——被水打湿的黑发渗着水珠,一颗一颗沿着他的脸颊滴落下去,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光泽,线条分明的腹肌更是清晰可见,这一切简直就是视觉上的冲击!
霎时,习娜涨红了脸蛋,双手捂着脸,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会让她化身为狼的案发现场!
“老婆,要和我一块儿来个鸳鸯浴吗?”
“我洗过了!你……你自己慢慢洗,慢慢洗啊!”扔下这句话,习娜便头也不回的飞奔出了浴室。
回到卧室,她还是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腾,整个人更是热得不行,最后她干脆双手不停朝自己扇风,努力平复着仍旧保持高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