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三娘当然不情愿,二房曾那样对过长房,对她也是欺压,她还没大度到这种地步。
谁料流苏接下来的话让三娘瞠目结舌。
她说:“王文廖与我有深仇大恨,二房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仇人,就算他们要死,也必须死在我手里。”
三娘嗯了一声:“你既然要做,那就一定得做成,别到时候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流苏异常认真,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不会,我一定会做成。”
把二房的交给她,三娘也省一份心,不然都让她来对付,根本对付不过来。
“知道了,那二房的事情我便不会再插手。”
流苏又道:“您得说话算数,我知道您跟张成直接有联系,而张成又掌握这二房的命脉。我担心......”
“你不必担心,如你所言,张成是我的人,自然会听我的。”
流苏这才放了心,恭敬的跟三娘行了个礼,然后随三娘一道进去了。
三娘知道流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才说了让她去查那个丫鬟的事情,结果次日就有了结果。
原来正如流苏所说,胡姨娘房里的老嬷嬷确实跟这丫鬟有几分渊源。
这小丫鬟是老嬷嬷娘家的旧人,小的时候就死了双亲,所以老嬷嬷将其带到王府来当差。
但那老嬷嬷曾经也不得主子宠信,对那丫头也谈不上照拂,所以府里的人便对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太了解。
在加上这老嬷嬷本身就是个很谨慎的人,这种假公济私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让人知晓,更何况现在她在胡姨娘面前如此得脸。
想来这丫头被安排去伺候林姨娘的时候就没存什么好心思的,自始至终都是胡姨娘的人。
照这么来看,胡姨娘的心思恐怕已经不是针对王文胥和赵氏这么简单了。
她手伸到二房那边去,竟在林姨娘那里留人,还教唆林姨娘做出这件事情,摆明了是要把王家搞散。
三娘不太明白,把王家搞散对她有什么好处?
王三爷如今已经在朝中当了不小的官,如今又很地王老太爷的赏识,要把王家主位交给他。
当然了,王家现在也不剩多少人了,王三爷顶多就是个光杆司令。
可即便如此,王三爷也已经得到了王家最高的地位。
结果这胡姨娘似乎还不死心,非要在三娘跟陆家定亲之时搞出这样的事情,摆明了挑拨离间。
王祁芸惦记了陆家这么久,本来对陆家提亲的事情就非常生气。
但长房的不会跟乔氏她们闹,乔氏如今再娘家,刚经历过林姨娘的事情也不太可能继续卯足劲儿跟长房的闹。所以胡姨娘就在中间推波助澜,让赵氏她们觉得这件事情就是跟二房有关。
届时王祁芸若是沉不住气,两家人必定是要闹起来的。
三娘打算等等看,看看这个王祁芸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照乔氏现在的处境,是不太可能去跟陆家联姻了,自然也不会顺着王祁芸的性子。
王祁芸在母亲的娘家也始终不如在自己家里有底气,再加上从王家离开伤透了心,性子已经有所收敛。
如果她还来闹,甚至找到这里来闹,多半就是有人教唆的。
王祁芸是笨了些,但对乔氏的话还是听信的,所以三娘才敢这么有把握。
一切都如三娘所料,两日之后王祁芸果然找到西城来了,大清早就在府门前骂,要让三娘去跟她说。
府里的其他人都能沉得住气,就是白灼这丫头有些耐不住性子。
王祁芸越骂越难听,白灼索性就开了门,站在门前就跟王祁芸对骂起来,搞得街坊邻里以为白灼才是正主。
赵氏听不下去了,也从屋里出来,走到府门前与王祁芸道:“快快闭嘴!你一个世家女子说出这些不干净的话也不知道收敛,让人听去了岂不笑话?”
谁知王祁芸如今根本不把赵氏放在眼里:“笑话?要笑话早都已经笑话过了,况且我也不怕被人笑话。你赶紧让那死丫头滚出来,我要给她讲讲道理。”
白灼听了不服气:“嘿,你这浪蹄子,对我们夫人怎么说话的?”
被人骂了浪蹄子,王祁芸岂能人,跟白灼又开始对骂起来。
等两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周遭的街坊邻里总算是厌烦了,让主人家赶紧把这事处理了。
三娘也听不下去了,索性就到门前去会会王祁芸。
见三娘出来,王祁芸更加精神抖擞了,指着三娘便破口骂了几句,都是些非常难听的话。
三娘死活不跟她对骂,就跟看戏似的看着她,渐渐的她也就骂不下去了:“你变哑巴了么?不会说话?”
“我会说话,只是我不会说那些肮脏的话。”
王祁芸气得不行:“你装清高给谁看?你还不就是个青楼女子生的贱婢么?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秋姨娘是最不能听这句话的,连忙从上前来:“休得胡说!我家三娘论出生比你不知尊贵了多少,要说是贱婢,那也是你!”
王祁芸从未见过秋姨娘,见她出来时竟愣了愣:“你又是谁?无端人等都被给我掺和!”
秋姨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三娘拦下,然后心平气和的跟王祁芸说:“你这骂骂咧咧的来找我能有什么作用?有你这点时间还不如在陆家身上下功夫,毕竟那才是正主。”
三娘就没打算跟她闹的,反正不能顺了胡姨娘的心意。
王祁芸再怎么说都是二房的人,如果真让三娘他们欺负了,就算王二爷不出面,老夫人也会出面的。
如今林姨娘走了,王祁若又送去给了何家,王祁芸就是二房唯一的孩子。
乔氏怎么说都是二房的人,只要王二爷不曾写休书休弃她,她就还是二房的人。
王祁芸不服气,她要是有办法改变陆家的决定,也不必跑这里来闹,她也就是挑软柿子捏。
三娘稳住自己家人,努力的去劝说王祁芸。
可她就跟发了疯似的不肯松口,三娘没办法便索性不管她了,把人全往府里拉,然后砰的将门关上。
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