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松眼睛越听越亮,只因南炫夜说的竟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一拍手:“我完全支持你这个计策。”
南炫夜笑了笑:“粮草没了,他们必然慌张,我们在趁机偷袭,多来几次,将他们化整为零。”
到时直接认准了对方的首领,带兵将他擒住就行了,其他的散兵不足为惧,这场战役就算是赢了。
这话他没有说,可高博松何其聪明,后面的计划不用说出来,他就已经明白了:“好,那就这么办。”
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南围的将士们,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我们就这点人,万一对方请援军,我们可能敌不过。”
南炫夜啃干粮的动作微微一顿,喝了一口水,道:“我们不用敌,请援军也要送信出去,只要我们稍加引导,就可以将援军引到别处,等对方发现不对再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高博松左手握拳抵在右手掌心:“你这个计划真是环环相扣,一旦实施,保准让对面措手不及,不过……”他还有些担心,“万一中间出了差错,陷入被动的可就是我们了。”
南炫夜轻笑:“事在人为。”
“这倒也是。”高博松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竟然丝毫都不担心,不禁挑眉:“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底牌?”
南炫夜低笑一声,没有说话。
“你说给我听听。”高博松心中好奇,得不到答案,心里直痒痒:“你还信不过我吗?我又不会给你说漏了。”
南炫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吧,那我告诉你,我再出来之前,已经让人给符将军留了一封信,让他将南明昌绑来,这个人一定有大用处。”
高博松并不清楚南家小少爷和秦苗苗的恩怨,微微拧眉:“南明昌和北晟人有关系?”
南炫夜简单解释了一下:“事实上,我已经怀疑这次我娘子出事就跟他有关,虽然我还不知道原因。”
“你娘子怎么这么能惹事?”高博松本就对她心有不满,听了事情原委更是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南炫夜瞥了他一眼:“这事也不能怪我娘子,她是无辜的,南明昌找麻烦,总不能让她忍着。”
“行行,我不说她了。”高博松看出他眼中的不满,不禁撇了撇嘴,又实在忍不住好奇:“我说,炫叶,我记得你跟我说当初是因为阴差阳错才成亲,我就纳闷,你怎么就认了?”
“为什么不认?”南炫夜一脸莫名。
“你就没有想过,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高博松干粮也不吃了,拍了拍手心里的干粮渣子:“你看,你这么厉害,这么优秀,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南炫夜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我娘子才叫优秀,她当初嫁给我,我还觉得对她不公平呢。”
毕竟那个婚宴不是给她办的,以前还不觉得如何,越和媳妇相处,就越觉得自己委屈了她。
“你就护着她吧。”高博松撇了撇嘴:“你就是容不得别人说她一点不好,我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
南炫夜莞尔一笑:“那是你没有成亲,你自然不懂,等你哪天娶了妻子,你就明白了。”
“我就算成亲了,也不会这样。”高博松非常有自信,别看他看起来温文儒雅,实则特别大男子主义:“女人嘛,就要听我的才行。”
南炫夜轻笑:“以后就知道了。”
他以前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对妻子疼爱有加,言听计从,哪怕她只是晚上就着烛火缝衣服,他都害怕会伤了她的眼睛。
高博松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给我说说呗,她到底哪里好,你怎么就非她不行了。”
南炫夜有些无奈,瞧他这样怕是还琢磨着给自己保媒的事,想了想,道:“那我就跟你说说,我娘子的本事。”
高博松放下手中的干粮,喝了口水,正襟危坐,拍了拍手:“说吧,我到要好好听听。”
南炫夜笑着摇头,想到自家媳妇神色瞬间柔和了:“我媳妇特别聪明,自己靠着医书学了医术,给别人治病。”
“等等。”高博松抬起一只手掌,忍不住打断了他:“自己学?你别虎我啊,这医术怎么可能自己学会?”
南炫夜看着他,不说话。
“好好,我不说话。”高博松微微一晒,干脆抬起双手捂住嘴,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南炫夜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她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学起来并不难,后来去药铺给病人看病,关向阳,就是药铺的东家,看她长的貌美,又有本事,处处刁难她,我娘子都一一化解,根本没用我出手。”
高博松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真的?她真这么厉害?”
“你还听不听?”
“听听,你继续。”高博松低咳一声,拿起干粮往嘴里塞,吧唧吧唧吃的香,表示一定不开口了。
南炫夜又道:“我家里穷,没什么钱,都是我娘子出去挣钱,甚至比我赚的还多。”
他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满的心疼和自豪,却没有半点羞恼,一点都不觉得娘子比他赚的多是什么丢人的事。
高博松不插嘴,只是点头。
“我丈母娘身体不好,她就自己赚钱给她买很贵的雪蛤,还有我们家的房子,我虽然挣了点钱,可大头还是我娘子出的。”南炫夜嘴角带着淡淡地笑意:“我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不能再让她奔波辛苦。”
他又说了许多,断断续续,可高博松听得赞叹不已,想起上回秦苗苗来和符升平谈生意,不由得点头,又想到上次他出事,秦苗苗的反应。
“你娘子的确是巾帼不让须眉。”尽管高博松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试想,若是换成他妹妹遇到这种情,会是什么反应?
恐怕早就慌了。
南炫夜最近带着自豪的笑意:“我娘子本来就是这样好,就是你一直不相信。”
高博松瞧他那副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有些酸溜溜道:“我倒是不想相信,可为人处世上,她的确很厉害。”
他对自己的妹妹一向自豪,可这完全是两个类型,自家妹妹是贤妻良母,相夫教子行,秦苗苗则是风风火火,干大事的女人,尽管他不想承认。
南炫夜扬唇一笑,颇为自豪。
高博松无意识的将手中的干粮掰成好几份,叹了口气:“的确是个奇女子,也很适合你。”
此言一出,南炫夜惊讶地看着他:“这话都说了,看来这是放弃给我说媒了?”
高博松没好气道:“不放弃又能如何?你压根就不需要我给你做煤,你都快要把你娘子夸上天了。”
南炫夜扬了扬眉:“实话而已。”
“行行行。”高博松摊手:“服了你了,你娘子最好,你娘子最厉害。”
南炫夜点头:“行。”
高博松翻了个白眼,彻底服了,末了想到自家妹妹,不禁叹了口气:“真是太可惜,就这么错过了。”
“错过什么?”南炫夜没听懂。
高博松白了他一眼,将干粮塞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闷声道:“没啥,反正你只要知道,你错过了一个最好的女子。”
南炫夜不可置否,在他看来没有人比他娘子更好,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你就是个祸水!”高博松重重地哼了一声,差点被干粮噎住,南炫夜递过来一个水囊,他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喝了,喝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