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旁边的士兵欲阻拦,却被南炫夜使了个眼色,他便更加得意,大摇大摆地坐下,还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如果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放我回去,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南炫夜笑了一声:“如果我惧怕你的身份,就不会抓你来,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南明昌扬了扬下巴,一脸地颐指气使:“赶紧送我回去,否则南家绝对不会饶了你。”
“那就试试吧。”南炫夜想到符升平让人带来的话,微微眯了眯眼:“你还不知道吧,你失踪好几天,南家却没派人找你。”
高博松故意啧啧出声,大声道:“恐怕某些人是被放弃了,却还洋洋得意而不自知。”
南明昌猛地站起身:“不可能!”
自然是没人搭理他,他越想越觉得不妙,南莲不会想要趁机除掉他吧?这么一想,他心中慌极了,转身就往外头走。
“站住。”两个士兵挡在门口。
南明昌转身瞪着南炫夜,心里慌的不行,面上疾言厉色:“你什么意思?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扣着我不让走?”
南炫夜就望着他也不说话,南明昌跑不了,气急之下开始口不择言,咒骂的极为难听,待骂完了,他才道:“出言不逊,掌嘴。”
两个士兵相视一笑,上前一人按住南明昌,另一人站在他面前,冲他嘿嘿地笑着。
“你们干什么?”南明昌疯狂挣扎,可以没什么用,那个士兵搓了搓手,扬手“啪啪”扇过去两个嘴巴!瞬间将他打懵了。
高博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南炫夜忽然变得如此干脆利落,手段更是狠辣,可他却不能拆台,笑着道:“这两个巴掌,够让你长教训吗?”
两个士兵已经松开南明昌了,他捂着脸坐在地上,似乎还有些懵,但到底是怕了,不敢说话了。
南炫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办,办好了你就可以平安离开。”
南明昌想拒绝,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憨厚汉子了,呐呐点头。
南炫夜递给他一张纸,一边念,让南明昌写,他的手是越写越哆嗦,可碍于南炫夜压迫力极强的目光,还是坚持着写完。
南炫夜接过来看了看,确定没有任何纰漏,满意地颔首:“还可以。”
“那我可以走了吗?”南明昌心中一喜,站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外头跑,谁知衣领一紧,又被扯了回去,他缩着脖子,面露惊恐:“你答应了让我走的。”
南炫夜挑眉:“我说了吗?”
南明昌愣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方才他的确没有说过放自己离开……他怒道:“你骗我!”
“带下去。”南炫夜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回到上首坐下,沉声道:“将他带下去,打三十军棍。”
“是!”两个士兵没有半点犹豫,就将南明昌压了下去,任他不停地叫嚣也没什么用。
高博松欲言又止:“炫叶……”
“有话直说。”
高博松深吸一口气,道:“你这样虽然很过瘾,可是会不会太过血腥暴力,当心坏事。”
南炫夜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话锋一转:“我记得,你擅长模仿笔迹,对吧?”
“你要干什么?”
南炫夜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高博松定定地看着他半晌,人家不动如山,抹脸还是他叹了口气:“算了,听你的就是了。”
待他临摹完笔迹,南炫夜就去沙盘策划第二次突袭,和高博松商量一番,决定用火攻。
……
这边的秦苗苗也开始动刀了,林安水非常紧张,即便有大夫的配合,可他望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秦苗苗,心中还是没底,前半段都挺顺利,可到了后面开始出问题了。
“怎么办?”大夫脸色煞白,双手满是鲜血,不比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秦苗苗好多少。
林安水望着那不停涌出来的鲜血,咬着牙道:“先止血吧。”他顿了顿,低声道,“苗苗,你醒一醒,你要坚持住,炫叶还没有回来,你要等他。”
可惜效果甚微,秦苗苗没什么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林安水深吸一口气道:“苗苗,你坚持一下,南炫夜很快就回来了,他送了信,说回来看你。”
秦苗苗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这样下去不行。”大夫抬起手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色凝重:“得配一副凝血散,赶紧将血止住。”
林安水立刻道:“我来。”
他配了一副凝血散给秦苗苗喂下去,可她双唇紧闭,压根就不吞咽,林安水急得不行:“苗苗,你咽下去啊。”眼看着她咽不下去,他手都在发抖。
大夫咬牙道:“给她灌下去!”
林安水嘴唇都在颤抖:“我……”下不去手啊。
大夫将手中小刀递给他,抢过药碗,捏着秦苗苗的下巴硬是灌了进去,撒了半碗,可到底咽下去不少。
凝血散的作用是减缓血液流动的作用,灌下去以后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出血的速度明显减缓了。
林安水和大夫趁机赶紧割除坏肉,最后又给她的伤口处抹了伤药,他们忙活时,南莲一直在旁边看着,满怀内疚:“都怪我,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狠。”
南福叹道:“这也不能怪你。”
南莲摇摇头,眼中满是沉重:“怎么能说不怪我,是我犹豫了,如果我早点把她救出来,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我们都没想到。”南福也挺自责的,事实上,他也没有料到这县官明知道秦苗苗和南家的关系好,却还敢下手这么狠。
可惜即便他这么安慰,南莲也依旧自责,林安水将伤口上药,包扎,出血的速度非常缓慢,但却没有停止,他心中暗暗担忧:“接下来就只能多熬一些补药给她喝了。”
南莲给了大夫一大笔银子,就让他暂时留在府中,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迅速找到他,林安水自然不用提了,就留下照顾她。
南福拿着林安水开的药方,准备下去提药,刚走出门口,就被南莲叫住了:“管家,再多提点补药,可珍贵的好的拿来,给她好好补补身子。”
“好。”南福应了,转身离开。
南莲回屋看过秦苗苗,见她躺在那睡得深沉,心中的愧疚越发浓重,想了想,又让人将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还亲自去库中挑出不少佛珠,佛像摆在房中。
林安水见了,就道:“大小姐有心了。”
“这不算什么。”南莲摇摇头,又回房紧闭房门,亲自抄写佛经,整整抄了一天,送到秦苗苗房中,又去查看她的情况:“她怎么样了?”
林安水沉默着摇摇头,事实上,情况不大好,她一直出血不停,尽管出的不多,其次那么多珍贵药材都灌下去了,可她却一直没有醒来,药也是灌一半撒一半。
这也让他心中担忧始终难以放下。
……
南炫夜的手段比之前更加凌厉,追的北晟王苦不堪言,想要回北笙都不敢贸然行动,在他的追击下,终是没了法子,派使者来给他送信。
信中无非就是求和解,南炫夜将高博松叫到里屋,两人商量了一下,高博松觉得和解可行。
南炫夜略作沉吟,就同意了。
两人回到大厅,使者还在厅中等待,面上平静,可眼中难掩忐忑:“二位,商量的如何了?”
南炫夜和高博松对视一眼,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们俩商量过了,可以和解,毕竟大家都不想发动战争,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