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炫夜看着面前的人,艰难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眸子,不再看面前的军医,此时的守将元木云望着军医点了点头,此时军医也有了一点信心。
军医拿着小镊子夹住了箭头,旁边扶着太子南炫夜的四五个将士扶住了南炫夜,军医深呼吸一口气,使劲夹住箭头,左手按着伤口,提气往上一拔!噗!鲜血喷了军医一脸,胸口上,手臂上都是鲜红的血液。
旁边的将士立刻拿着手绢帮助军医擦脸和擦手,军医深呼吸一口气,立刻按住了伤口,右手拿着白色的瓷瓶,有人立刻递过来了烤好的匕首。
军医握住匕首的手柄,利落的往南炫夜的胸口一贴。
“呃……!!”南炫夜再也忍不住的呻吟了一声,整个身子都在发颤,旁边的四五个将士差一点没有控制住面前的南炫夜,他的双腿不断的来回踢打,双手不断的想触碰他的伤口。
“您忍忍!殿下!老臣这就给您上止血散个麻沸散疼痛很快就会减轻!”军医拿走匕首,利落的撒上了止血散和麻沸散,上药,包扎,当南炫夜的整个胸口缠上了厚厚的几层绷带的时候,他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晕了过去,陷入了深眠当中。
“他们三个,老臣已经按照将军您的吩咐下了迷药,可以让这三位有个好的睡眠,也避免了他们因为情绪激动打扰太子殿下的休息!”军医此刻站在一边对着面前的守将元木云说道。
“我们得到的命令只是隐瞒太子殿下的伤势,将进攻马贼失败的消息传出去就好,反正上头也给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太子殿下的命也保住了,不是吗?”此时的守将,元木云双手背在背后,眸子散发着阴冷和萧瑟,唇角一勾,有些得意的笑容还是隐藏不住的散发出来。
“如果太子殿下醒来,要找夏银冰姑娘报仇,处置夏银冰姑娘怎么办?”一边有人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那就不是你我可以管理的问题了,记住,我们的上头不是她夏银冰,我们要记住自己真正投靠的是谁,上面说了,夏银冰暴露那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果她嘴巴不牢固,自然有人收拾她,再说了,到了现在,他南炫夜又不是傻子,我就不信,他会猜不出,这次是谁要他出丑!”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还是有些害怕。
“不用害怕,找一个客栈住下,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安心养伤,等他想过来以后,恐怕十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们再看看这位太子殿下如何处理他受伤的消息!”元木云说完走出了破庙,看着远方的额雪山,心情大好。。
雪依然在不停的下,站在茶马古道,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峰,重岩叠嶂,都被白雪覆盖,茶马古道就像一条丝带连接着大周和西北各个少数民族的纽带,串联起来西北小国和大周的茶马生意,一匹上等的马匹可以换来一百二十斤的好茶叶。
茶马古道纵观千里,连绵不绝,山峰起起伏伏,羊肠小道不计其数,山上的居民下不来,底下的人上不去,为了生存下来,越来越多的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在群山峻岭之间开辟了这一条茶马古道,山上的强壮劳力拉着吗牦牛,拖着山上采摘的天然好差,经过千辛万苦来到了山下和这些中原的人交换茶叶,将自己拥有的骡子,牦牛,马匹和中原的人交换茶叶。
这些马贼就是看准了这条茶马古道的天然地势,选择在这里躲避隐藏。
夏银冰是提前半个月来到山上摸索,虽然当时没有下雪,但是其中的艰辛自然不可描述,她花了整整十天的时间才穿越这些绝命崖,月牙河,茶马古道,摸爬滚打,埋伏了很久,才找到这些马贼的窝点,摸清了里面的人际关系,将是个马贼暗中处理,趁着马贼混乱一举控制了这些马贼。
她在这里在就设下了埋伏,只要太子南炫夜有有胆量来,她就在这里恭候大驾,只是没想到这么长的时间没见,曾经威风凛凛的太子南炫夜,那个挥洒不羁,风流傲慢的男人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脸色苍白,风一吹就倒下的男人,可惜,无乱他变成什么样子,她手中的冷箭都不会手软,她和他之间,总是要来一场爱恨交缠的不归路。
你追我赶的情爱猎捕游戏总是充满刺激的,男人有强大的征服欲,女人有无穷尽的花样百出,总是可以将一场情爱游戏演绎的荡气回肠,让人全身发颤的,只是一直到现在,夏银冰除了感觉到满目疮痍以外,她还是感觉不到情爱的滋味。
这个男人是美女投怀送抱,感兴趣的,有利益交换的,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对她来说,也从来是情欲多过相处,疏离好过嫉妒,猎捕多于关心,吵闹多余平和,刺激多于粗茶淡饭,他们二人之间,没有说过海誓山盟的话,没有认真的拉手一起拥抱过,这半年多来,夏银冰还是感觉自己深深陷进去了,虽然她现在绝口不承认,虽然她现在已经做出了这一步,她还怕什么?
“你做的很好,这是王爷让我交给夏银冰你的保胎药,放心,你也学过药理,如果是毒药,相信你也不会傻的看不出来!”南黎站在夏银冰的身后,看着站在悬崖边的女人,微微的眯了眯,眸子,将一个拇指大小的盒子送到了夏银冰的面前。
夏银冰低眸看了一眼,抓过盒子,拇指轻轻一弹,小盒子啪的一声弹开,里面有一颗红色的药丸,在空中散发着幽香。
夏银冰低眸仔细闻了闻眼前的药丸,确认没有毒素以后,直接捏住低送到了嘴里吞了下去。
“太子南炫夜已经送了下去……”南黎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夏银冰挥手打断,“他现在什么样子和我无关,黎叔,我已经按照王爷的意思将事情办完了,现在是否可以给我一个月的自由,我想,找一个地方暂时隐蔽起来,我想养胎。”
“你很重视这个孩子?”南黎眸子一冷,盯着夏银冰面前宽大的裙摆护住的小腹,就在南黎上前一步走的时候,忽然夏银冰袖口滑出一把匕首直接抵在了南黎的喉咙,利刃已经在剑鞘滑出半寸,只要南黎在多说一句,再多看一眼夏银冰的小腹,她会毫不犹豫的下重手杀掉面前的南黎。
“果然不愧是王爷培养出来的杀手,你现在连老夫也干下杀手!”南黎看着面前的夏银冰,很难想象,这样一位年近不惑之年的南黎,他一分武功也不会,但是他的脑子里的计谋是十分渗人的,老奸巨猾形容南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狡诈。
“这里是悬崖!如果您老想活命,就立下下去,回去和王爷汇报,您的脑子再快,也快不过我手中的匕首,夏银冰已经完成任务!告辞!一个月为期限!”夏银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马古道的悬崖口,向着在前安排好的密道离开。
此时已经慢慢苏醒的太子南炫夜,看着四周普通的桌椅板凳,一张简单的木床,一个老式的屏风挡住了内侧卧室,外面依稀可以听到来回走动的人群。
“牛儿!你这次输了一两银子!还不敢回家!跑来这里住客栈,瞧瞧你这点出息!”
“你呢,你不一样输了不少银两,害怕你家的母老虎撕了你!大家都板件八两,你少拿我开涮!”
门外走过几个男人,说过的话也一句不拉的落在了太子南炫夜的耳朵里,他微微皱眉,打量四周简单的房间,此时的桌椅上还睡着一名将士,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人,将士也是坐的普通百姓的装扮,一身麻衣,草鞋,长发使用方巾绑了起来,看起来也非常疲惫,睡得十分昏沉。
“水!水!……”南炫夜此时的胸口依然可以感觉到有东西在缓缓的蠕动,就像小虫子再爬,十分的瘙痒,不时地传来阵阵的剧痛,他感觉自己胸口左半部分完全是死的,右半边的胸口似乎是活了一样,皮肉缓缓的蠕动,一点一点的来回蠕动,瘙痒,疼痛,一直不断的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难受的想要崩溃。
南炫夜看着对面的将士一直在昏睡,咬紧牙关,手肘撑在床上,忍着心口的撕裂传来的疼痛,眼角不断有冷汗冒出来,他尝试了两三次均以失败告终!心口似乎有伤口被撕裂了一点,痛的他难受的想死。
就在南炫夜想要再尝试的时候,忽然门口发生了轻微的响动,一阵风一样,一个人影来到了南炫夜面前,直接将躺在椅子上沉睡的将士拍晕,利落的拿出茶碗,端着茶壶到了一杯凉茶送到了南炫夜的嘴边。
“喝水!不想死,你就喝下去!”南炫夜的身子被人给托了起来,嘴巴被强制的掰开,冰凉的茶水被人强逼着灌到了南炫夜的嘴巴里,他没有一丝力气,双眸瞪着面前的人,似乎要把面前的人给杀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咳咳!……咳咳!”南炫夜最后还是不敌对方力量大,随着咕咚咕咚的声音,南炫夜喝完了一小茶碗的水,只是他还是一把推开了面前的茶碗,砰地一声,茶碗摔在地上,碎成十几块。
“滚!……”咬紧牙关,终于说出一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再也推不开面前来人的双手,一只冰凉白皙的手,滑到了他的眉眼处,有温热的红唇落到了他的眉心处,让南炫夜的心微微的抽痛,右手使劲一扯,扯开了对方青色的裙衫,露出了微微隆起来的小腹,和胸口纵横交错的刀疤剑伤,数十道,早就把好看光滑的皮肤变成了难看的疤痕遍布的皱纹一样的皮肤,看起来沧桑居多,没有任何美丽可言。
南炫夜闭上了眸子,微微开启双唇,一口咬住了对方的心口,青色的身子微微一冲动,抱紧了面前的南炫夜,低眸剧烈的吻了起来,只是这吻,冰凉多过温情,冷酷多过想念,恨意多过思念,南炫夜的朱唇被人咬破,混合着血液,空气中弥漫着恨意和苍凉。
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阵的脚步,青色的裙摆剧烈的后退,扯开面前抓着夏银冰不放的双手,来人重新裹紧自己的裙摆,戴上了风衣帽子,来开窗口翻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南炫夜的眸子里。
南炫夜双手狠狠的砸在了被褥上,就像砸在棉花上一样,没有任何用处,无法衬托出他强烈的恨意和不解,只是越加显示了他此时的无助和孱弱,身子受了重伤,消息却还是封闭关锁,被人抛弃在无名简陋的客栈,生死不明,照顾的将士也睡的像死猪,他已经连续两三天没有进口一滴水,更不要说换药吃饭,这样的屈辱,快要三十年的太子生涯当中,第一次感觉活着如此屈辱,如此无助,无助到喝一口水,都做不到,喊人都没有力气。
无论你多富贵,多强大,当病痛来袭,你会卑微的不如一颗野草,野草被人割断,被人踩扁,被火烧,被牛羊啃,就算被连根拔起,只要还有种子在,只要还有来年的春天,他们依然会重新焕发强烈的生计,凭着一股强韧,生机勃勃的活着,可是人呢,一旦被重创,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和后期的保养,就算是小病也能把人生生的拖死!
南炫夜没有哭,没有抱怨,只是呆呆的望着那扇轻轻晃动的被打开的窗子,门口的脚步越来越急促,哐当一声……。
客栈的房门被猛烈的推开,程昱,战鹰,战歌三个人一起闯了进来,程昱一把跑到昏睡的将士面前,提起了面前的将士的衣领,一拳头砸了上去,强顷刻间还在昏睡的将士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一脸的血,痛的哇哇大叫。
“哪个不长眼的打打老子……”小兵痛的哇哇大叫,拿着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只是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面前的程昱,再看看自己被人家提着衣领,立刻感觉到了呼吸急促,看着面前的程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大爷,饶命啊!小的哪里惹您了,您要打我!饶命啊,大爷!”
“少废话!为何把我们和太子殿下分开,是谁下的命令,守将元木云呢,说话啊!你看什么看!说话!”程昱气的脸色铁青,挥起拳头作势又要打。
“大爷!饶命!大爷!我是真的不知道,元将军吩咐我们将太子殿下送到这里就不见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哪里去了,饶命啊!”
“少废话!……这都是圈套,你杀了他,也问不出什么,直接杀掉他!”此时的南炫夜刚刚被战鹰扶着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虐待了他三天,不给他一口水喝,只是到睡大觉的小兵,南炫夜眸子一沉,直接下死命令。
“噗!”一口血喷在了程昱的脸上,他看着面前软软倒在地面上的小兵,后面是拿着手帕正在擦匕首的战歌。
“你可真是笨!你的老大都让你杀掉他,你怎么还在发愣,真的是急疯了,找不到南炫夜和,所以你疯了,脑子也迟钝了?笨!!”战歌摇摇头,利落的将面前碍眼的小兵推到了床底下,直接将地上的血迹,走到床帐边上,扯下来床帐,直接搽干净地上的血迹,直接仍在了那个死去的小兵的脸上。
“走,我们回京城,你们家的主子南炫夜现在真的需要好好养伤了,关在这里三天,还能撑着一口气没有死掉,说明他的命大,死不了,走,程昱,你背上南炫夜,我们上马车回京城!”战歌的沉稳,令面前有些心痛有些惊慌失措的程昱微微一愣。
“别愣着了!你真的是被南炫夜的伤口吓傻了!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的,就算你京城,也有抢食吃的野狗呢,南炫夜贵为太子,怎么可能总会一路顺风呢!有人惦记他,想要把他除掉,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只是这次我们大意了,被……”战歌说到这里的时候,愣住了,夏银冰是他难以放下的女子,他欣赏她的果决和清冷,就像一股寒流,紧紧的将面前的战歌冻住。
只是自从上次在南疆,南炫夜有因为战歌和夏银冰的暧昧关系,将战歌气走了以后,一气之下的战歌就回到了离恨天,直接把他老爹战天霸的位置给踢掉了,当然战天霸故意放水的成分居多,否则,诺大一个高手如云,随时半夜可以把离恨天得的主人的脑袋割下来的杀手如何能服气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战歌在离恨天呆了几个月,就打了几个月,经常是吃着饭,睡着觉,如厕的时候,都有人上来挑衅,战歌从有些软绵绵的性格,低迷的情绪变得果敢,干净梨落,做事说话不拖泥带水和这三个月的魔鬼训练分不开,魔鬼训练,主要是离恨天的几百个高手轮番挑战战歌,谁把战歌打趴下,成为离恨天第一杀手,谁就做离恨天主人这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