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岑钦穿戴整齐,气色红润润的坐在古木圆桌子边等待着秋水。
心情大好。
饿着肚子,岑钦什么也不想干,只想着等饱了腹再说,古木圆桌子上面的布料则安静的等待着被制裁。
“哟,主子,您怎么起的这么早,你看看,你看看,我这都没来得及给您拿些换洗的衣物。”
青丝端着餐盘,谄媚的笑着走了进来,热情的不要不要的。
我了个去,老油条不愧是老油条,很懂得审时度势的啊,不错,不错。
岑钦并不答话,正襟危坐着,她倒是很想看看,青丝是如何将一个前两日还冷言冷语的模样转换成为我跟主子感情倍好,侧后的荣辱与她青丝息息相关的呢。
青丝见侧后并不答话,继续谄笑着,蹑手蹑脚的将餐盘放在另一张空着的古木圆凳子上,迅速的收拾掉桌子上的布料,然后又轻轻的将餐盘端到了岑钦的面前。
“主子,您慢用。”
岑钦正欲拿起餐盘里的竹筷,一个脆生生的声响传进了屋内。
“主子主子,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些什么,我告诉你哦,今日的那些厨房杂役,很爽快就……就……额,你已经有了…”
有了吃食,秋水一脸的悲戚,她好不容易啊好不容易。
岑钦望见秋水回来,笑容瞬间展现,“来来来,坐在对面,把你的餐食放在对面。”
岑钦站起身拉着秋水就将餐盘放在了古木圆桌子上,青丝站在一旁,失落感暴增。
秋水坐下,“主,主子,您吃,您…”
“别说话,填肚子。”
岑钦坐了回去,眼望着青丝,“秋水早早的就来唤醒了我,我让她去端来早膳,没想到你半路就早她一步送了过来,你起的这么晚一定吃过了,秋水起这么早还没进食,这不,刚刚好,我吃你的,她吃她的,两全很齐美不是。”
“啊,啊,主子说的是。”尴尬的谄笑着,两全齐美了她俩,而凄美了她吧。
岑钦说完抓起筷子就往肚子里塞食,嚼吧着油饼还不忘指使着青丝,“你,你看着我们吃,也怪不好意思的,诺,我刚才望见大门口车子上的布料,你去一匹匹的把它们搬进屋子里来,切记,别脏污了它们。”
青丝还沉浸在这不公平的待遇之中,被侧后的一番话拉回了现实,“哦?啊!是。”
谁让她之前目光短浅,没发现她的主子,还有被得宠的时候呢。
青丝快速的跑了出去,这时刻,也只有加倍的干活来换取侧后的宠信了啊。
秋水看到此,呆愣着拿起她面前的竹筷,机械的进食,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能和主子一起,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是何其有幸。
再一次见证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
吃进小嘴里,暖进小胃里。
待到两人吃饱了,也喝了足之后,青丝也恰恰好将布料全数搬进了屋内。
青丝满头的大汗,正欲走上前去邀功,却被岑钦手指着的方向打断。
“诺,把它们收了,再去找两把剪刀,回来之后,我会好好奖赏于你。”
青丝顿步,脸上的汗水还在涔涔的冒,却不得不继续做事,“是,主子。”
两叠餐盘摇摇晃晃的被青丝端在手里,趔趄着走出了闺阁门外。
岑钦打了一个饱嗝。
秋水也揉揉肚子,感叹自己因为主子的缘故,吃的很饱。
那一摞布料被堆在角落,秋水不解。
“主子,你到底要做些什么?”
嘿嘿,岑钦隐秘的笑到,“我啊,我想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挣些小钱,日后在这宫里,也好顺风顺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有钱好办事嘛。”
这……
“我都已经想好了名字了,布衣布舍,虽然,这个名字还是盗用得来的,哈!秋水,以后就尽想着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额啊,您,只要受宠于这后宫,不就也不愁吃香喝辣的吗?何必费这老大劲呢?”
岑钦站起身越过古木圆桌子,伸着胳膊给了秋水一个暴力!
“吖!咱目光能不能不要这么短浅,我岑钦除了男人就不能活了?这以后万一失宠了可怎么办?”
况且这殷不古还失了忆!
天杀的,她哪里有自信能让他一直这么个样子,说不定这一刻,他不知在哪个地方逍遥快活呢。
话说他的精力那么的,旺盛啊。
“哦,好吧,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蹦蹦蹦!
“收回你那一脸的不情不愿。”
秋水沮丧着一张脸,她的不情愿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她明明已经非常非常努力的掩饰了啊。
青丝也非常的努力,在折回到闺房里的时候,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还准确无误的将两把剪刀拿在了手里。
岑钦诧异,她怎么一点也没有为早上那般戏谑与她,而生气呢?
殊不知,被皇上宠幸与后宫,这样的力度到底有多么的大。
青丝现如今,哪敢在岑钦面前放肆,哪怕是打一个喷嚏,她都要三思而后行。
在三个人的努力之下,一整车的布料被裁剪完毕,秋水和青丝瘫软在岑钦的床榻之上。
秋水忍不住抱怨,“主子啊,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在一旁吃着瓜子,喝着小茶,我们好累的啊。”
“啊哈哈,辛苦一下,这事只能咱们三人知晓,若被外人知道,可就没什么意义了,咱们啊,打响的,就是这第一炮。”
秋水四仰八叉在床榻之上,她不想说话了。
此时的青丝,已经昏睡了过去,这一整天的工作量,也是够她受的了。
岑钦也没有再打扰她们,独自一人拿着剪刀,走向了她们裁剪好了的布料堆里。
“秋水,你也先睡吧。”
“哦。”秋水含含糊糊的应了句,便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月光拉长了门外空无一物的木车,虫鸣声响,皇宫内外渐渐地陷入了一片梦乡。
一个人影从屋檐之上闪过,看到屋内灯光依旧,渐渐隐于暗色之下。
床上的二人,睡的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