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很快来到了金銮殿,被安排在侧室,玲贵人吩咐秋水为自己斟茶,秋水受了意,给玲贵人斟满之后,做势欲要给侧后倒上一杯水。
“哗”,玲贵人举起的那杯水连着杯子掉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做事的!这么烫,你这怎么让我喝!”玲贵人怒吼,红了脸。
秋水跪在地上,“奴婢知错,奴婢这就给您再倒一杯。”
说着站起身,却又是一番怒吼。
“我说免了你的罪罚了吗?”
秋水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岑钦在一旁缓缓站起了身,“玲贵人大早上就这么大的气性,小心别伤了身子,秋水本是我身边的丫鬟,不解你的习性,为了我这不懂事的丫鬟,我亲自给你斟茶倒水,你看,可行?”
秋水听后连忙跪在地上,将水壶递在岑钦面前。
岑钦说着,接过秋水手里的水壶,拿起案板上面的另一个杯子,将水斟满,亲自递到了玲贵人面前。
在岑钦身后,殷不古阴冷着一张面孔正欲走向她们。
玲贵人眼睛余光早就撇到了皇上,连忙站起身接过岑钦手里的杯子,“哟,这丫鬟犯错,那是丫鬟的不是,哪能让姐姐您受累。”
岑钦冷笑,这玲贵人眼中的心思,她也读了出来,将水递了过去,也并不计较,直接坐回了原处。
“秋水,你起身吧,现我命你回寝宫面壁思过,以受责罚。”继而岑钦看向玲贵人,“贵人可还满意?”
玲贵人腹诽,好你个侧后,“这,当然是姐姐您说了算。”
秋水磕头领命朝着外门退了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将一记感激的目光投给岑钦,岑钦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哈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充斥在这小小的空间。
剩下三人顺着声音袭来的方向望去,纷纷面朝着皇上作揖行礼,“皇上万福。”
“哈哈哈,都起身吧。”殷不古走到她们身边,“看你们二人这般相处融洽,朕,也就放心了。”
岑钦冷着一张脸,不答话,倒是玲贵人羞羞的捏着嗓子回了皇上,“皇上,这都是我们姐妹应该做的。”
殷不古红光满面,“哈哈哈,好,玲贵人懂得替朕分忧,这后宫有你们二人,朕就放心了,哈哈。”
岑钦望着殷不古,又望向玲贵人,内心无数个装叉,牛叉,夜叉,劈叉,仰八叉呼啸在脑子里划过。
感叹于他们二人做的一手的表面功夫。
玲贵人上前走上两步想要靠着殷不古稍近一些,被殷不古一嗓子吓止了住。
“嗯哼,朕去上早朝,二位妃子在这偏殿静静等候,有我旨意,你们再行进入,朕,先行离去。”
“恭送皇上。”
玲贵人一脸的不情愿。
岑钦回坐到凳子上,心中明了,“原来如此。”
玲贵人瞪了一眼岑钦,语气乖戾,“姐姐说什么呢?”
岑钦望了一眼玲贵人,“妹妹可还记得那日我说这橘叶之事?”
玲贵人一听,头皮开始发麻,“哦呵呵,姐姐您,早先不是与我做了约定,这……”
约定?
那是在你老老实实的前提之下。
“哦?什么约定?”岑钦假装沉思,“是,安分守己这般约定的么?”
玲贵人眼眸入火,“姐姐说笑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这些时日都老老实实待在这寝宫里。”
“哦?原来你每次的动作,在你眼里,都是老老实实的定义呢,那都要怪姐姐咯,是姐姐会错了意,掐指算出的,竟是错的吗?”
“噗嗤”,青丝忍不住在其身后喧笑。
玲贵人怕是还不知道岑钦能读心这件事吧。
哈哈。
岑钦扭头瞪了青丝一眼,让她能忍就忍,少生事端,青丝捂着嘴点头。
要说,是岑钦想要将这事端搞大的样子吧。
玲贵人结结巴巴,“算?算命,额呵……”
难不成,橘叶事件被侧后告知给了皇上?
可皇上待她们的态度,不像是吧。
岑钦不再说话,端起水来,喝的畅快淋漓,等下,她可要好好将这事说道说道。
金銮殿内。
贰自公公扯着细嗓,“跪!”
群臣齐齐跪下,“万岁,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殷不古绕有气势的坐到了龙椅之上,“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群臣纷纷起身,贰自公公又一次扯着嗓子细嚎,“有事秉奏,无事退朝。”
朝堂之下无一人上前,就连手握重权的宰庆大人都伫立一旁,默默了无声言。
静谧良久。
“想我道代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大臣们,都辛苦了。”殷不古特真诚的朝着下面的大臣们讲述。
“皇上万岁!万万岁!”又是齐齐一阵山呼。
“嗯,不错。”殷不古点头,表示满意,“朕龙心悦,可朕,却有一事要秉奏给大臣们啊。”
朝臣听之纷纷跪地,“臣!惶恐!”
殷不古冷笑一声,“大臣们有什么可惶恐的呢?从不将大事带到这大殿,你们都自己想着法子解决,该惶恐的应该是朕啊!你们都解决了,那还要我这皇帝作甚?直接废了,多好?嗯?”
“臣!惶恐!”
“你,你们!”殷不古气血上涌,“现如今,因着一片小叶子,这大江南北的百姓们,沉迷其中,遭受残害,你们个个可都是朝廷众臣,吃着朝廷的俸禄,你们告诉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啊?一个奏章都上不来!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繁荣昌盛?这就是所谓的国泰民安?”
殷不古说着说着声音就提高了度量,朝堂之下的有些大臣,肩膀微微颤抖着。
宰庆大人抬起了头,扯着老嗓子,“皇上息怒,龙体贵重啊!”
“息怒!宰庆大人,你来告诉朕,朕该如何息怒?在这紫禁城内,你们就是朕的眼睛和嘴巴,没有你们,朕就是一瞎子,一聋子,甚至连哑巴都不是,想说的话,传进老百姓耳朵里的,你告诉朕,能有多少?啊?现如今,大街小巷都是骂朕的歌谣诗赋,朕听不到啊!朕就是活生生的一个聋子啊!朕,怎能不怒!”
朝堂一片静谧,无人再敢说话,个个都如热锅上的蚂蚁,额头细密的汗,涔涔的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