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鸥翔集，锦鳞游泳。
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趁渔民出海捕鱼，撒旦顺走了江边一户渔民家晾晒的衣服，散发着浓浓的海鲜味。
逐出9527，对于朴克来说是解雇，对于撒旦来说是解脱。
再想进入正规的科研机构是不可能的了，只要被拉入黑名单，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头。
唯一的出路，也是退路，投靠黑心企业家，东山再起。
身无分文，饥饿难耐，走投无路，这种情况下就会激发求生的本能：偷。
撒旦不停地偷，偷完穿的再偷吃的，串在钢丝上的咸鱼干被他陆续扯下，把嘴撑得比河豚鼓，刺都不吐，直接咽下。
呃~噎到了。
门前一口缸，缸内装满水，水上浮把瓢，旁边栓条狗。
汪！
与狗斗，其乐无穷。
撒旦瞪大眼睛，狂吼一声，抄起鱼叉对准大狼狗的肚子戳去。
狼狗已有身孕，野性更足，向后一挣，三个窟窿眼冒着血，这一叉子反而激起了它的战斗欲望。
撒旦早已洞察了一切，他研究多年动物习性，尤其对狗特别了解。
先下手为强，没等狼狗发起进攻，撒旦又给他补了几个洞，插地更深，直接挑在半空，使劲地砸向水缸边上，狗婴、肠子流一地。
狼狗躺在地上一抽一抽，奄奄一息，伸出无力的舌头要去舔腹中流出的胎儿，结果撒旦接连给了它几叉。
杀狗取水，撒旦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狗的尸体，去毛扒皮，掏心掏肺。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撒旦的解刨手法一流。
渔民家的渔船上铺了几个蛇皮口袋，上面撒满了小银鱼干。
撒旦环顾四周，捡了一条扔进嘴里嚼了嚼，又迅速抓了几把放进裤衩。
最后，撒旦把和他一样光秃秃的狗装进蛇皮口袋，走的时候又拿了一根折叠鱼竿。
背上盗囊，找个地方巴比Q。
撒旦来到江东大桥下面的桥洞，铺开蛇皮口袋当席子。
吹着江风，升起篝火。
吃过烤狗肉，撒旦的双手沾满了油，在衣服上擦了擦。
不对，有惊喜，衣服口袋中有钱。
几张五块、十块钱的纸票皱在一起，还有两张五十的，撒旦小心翼翼地展开，共一百来块。
“天助我也！”
伪装了这么久，撒旦开口说中文了。
第二天，撒旦吃完一根狗腿肉，花了一块钱买了份“江东新闻报”。
坐在公交车上，撒旦戴着鸭舌帽，展开报纸挡住了半个身子，假装斯文人士在认真阅读。
到站台的时候，上来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士，短发高跟鞋，肩头挎着一个巴掌大的包。
撒旦压了压帽檐，收起报纸，下车，与女士擦肩而过。
走在路上，撒旦对车回眸一笑。
“啊，我的X，老娘明明放在包里的！”女士在身上翻个遍，满口脏话，惊慌失措。
偷了手机后，撒旦很快破解了手机密码。
“呵，iPhonex？看来我要回去接管苹果了，一代不如一代！”
撒旦改了手机程序，让别人无法定位。
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引起了撒旦的注意：各种证件，物美价廉；间谍首选，业内第一；非诚勿扰，如有意向，拨打热线xxx。
在下面待久了，撒旦从来没见过生意还可以这样做，不如尝试一下。
“hello，办证。”
“对不起，你打错了，找错人了。”
“Mr.王？make证，办证，isyou！”
“奥~刚才没睡醒，这啥还拽洋文。办证啊，你要什么价位的。”
“例如？”
“例如，你要是王者段位，就可以给你打八折，钻石就七五，铂金七折。你看看，符合哪样。”
“what？办证，钻石，no！”
“啥玩意，你是不是没玩过江东荣耀啊？那行，你脸多宽，我们这证件按脸的宽度算钱，一厘米五十块。要是脸宽的话，可能比较贵，我建议你可以办个会员卡。”
“Shit！place，江东大桥。time，晚上八点。”
“OK，OK，老哥爽快，等下我微信发号给你，你加一下，发一张自拍照过来，马上帮你办好。”
“OK！”
“还有什么需求吗？”
“bom！枪！”
“嘘，老哥，小点声，别让中情局监听到了。我这广告还没贴出去呐，你咋知道的，这是我刚准备开辟的第二产业。”
“枪，有？”
“of什么来着，当然用英文怎么说，奥对，of~coffee！”
“Sonofbitch！Areyoukiddingme?”
“都有，今晚给你带过去，打个鸡儿肯定没问题，价钱有，喂，还在吗？”
“嘟……”
晚上八点，交易开始。
三个猥琐的胡渣男，两个胖子，一个瘦子，提着黑色塑料袋，站在桥洞中。
撒旦戴着鸭舌帽，坐在桥洞边，垂钩钓鱼，悠然自得。
“货给你带来了，这是身份证，这是枪。”
“嘘~wait！”
撒旦让他们安静，猛地提竿，钓上来一条大鲈鱼。
“喂，兄弟，别装3啊，还装塔马洋3。这么热的天，哥几个跑来看你钓鱼来了？”
“我要验货！”
“大哥，不能给他。”一个胖子急忙阻拦。
“怕什么，他能干过我们三个？”瘦子将东西递了过去。
撒旦接过手，立马用枪对准他们。
“啥玩意，要动手？”
“哈哈哈，你看看枪里有没有子弹，傻3！”瘦子笑得前仰后合。
“大大大，大哥，有~你不是叫我准备好吗，我把子弹都装满了……”
“你个呆子，整天就知道吃吃吃，脑子呐，害死我们了……”
三个猥琐男，站在桥洞中，面对呼啸的江风，瑟瑟发抖。
“转过去！”
“别，别开枪！”
“不开枪，可以，有手机卡吗？”
莫名其妙，难道今天碰上了神经病。
“快点，有没有？”
“有有有，今天移动才送的新卡，还没拆，一个电话都没打过，里面有一百话费，爷爷，要吗？”
“要！”
这个手机找你被撒旦偷回来，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来，撒旦脑子都要被吵炸了。
撒旦想要编一个拒绝接受电话的程序，半天也没有成功。
干脆换张卡，本来打算想办法弄张新的，巧了，现在有张现成的。
换过手机卡，撒旦再次翻脸不认人。
“跳，jump！”
瘦子盯着两个胖子，眼神写满了让他们先跳。
“Youjump，wejump！”两个胖子摇摇头，齐声说道。
“Youjump，Ilook！”瘦子低头看了看江面，两腿发软，声音颤抖。
“3，2……”
“来世还做兄弟！”
瘦子二话没说，纵身跳了下去。
“来世千万不要再做兄弟了，我要做你爸爸！”一个胖子跟着跳了下去。
“爷爷，难道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你再想想还缺点迷药啥的，我回去给你拿？”
“No！”撒旦用枪抵着他的后脑勺，随时可能扣动扳机。
“孙子们，我来了，下辈子我要做你们的爷爷！”
噗通！
……
……
撒旦想利用手机进入江别鹤系统，静止访问，严拒门外。
只有电脑先登录，然后电脑授权手机，这样手机才可以进入。
这个时候，身份证就派上用场了。
撒旦来到一家名叫“阿梨巴吧”的黑网吧，不需要刷身份证，只需要看一下，走个形式。
他把鸭舌帽压地极低，加了层口罩，又戴了双皮手套。
“你叫麻花藤？”网管瞟了一眼撒旦的光头。
撒旦微笑地点点头，掏出五块钱。
“两小时，54号机子。”
撒旦在设计江别鹤系统的时候，故意留了一个漏洞，相当于给自己留了后门。
当时这个漏洞本来是为了应急编制的，刚成功，撒旦就被朴克赶了出来。
现在撒旦手上有打开漏洞的代码，也就是后门的钥匙。
撒旦的手指在键盘上驰骋，哒哒哒的声音快过马蹄。
“OK！”
“欢迎进入江别鹤系统！”
撒旦私下给自己开了一个小号，注册了一个同位素追踪器的帐号，没有经过自己授权，他人无法销毁。
当时，他故意挑衅朴克，一来给自己“运输计划”拖延时间，二来可以不落痕迹地走出9527。
所谓的“运输计划”，朴克曾经与它擦肩而过。
一天，撒旦惊奇地发现9527里面有一只蚊子，于是就收养了它，做为宠物，陪伴了他无数个寂寞的夜。
当知道项晓羽是双命体的那天起，他就在谋划如何把α+β血样标本送出去。
光明正大是不可能，任何人只要进了9527，绝对无法带走那里的任何东西，哪怕小到细菌。
百密一疏，朴克当踏进他授权的电梯这段时间，江别鹤系统会占停对电梯的监视。
这个时候，撒旦放出吸过项晓羽僵血的蚊子，跟着朴克乘坐电梯飞了出去。
“定位！”
撒旦找到了那只蚊子，在灵江村。
他又重新申请了一个小小号，并且把同位素编号转移到了小小号。
当他再次输入那个小号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注销了，他嘴角一笑，“还是我快了一步，朴克！”
电脑授权后，撒旦用手机登录小小号，跟着定位的显示，来到了灵江村。
夜深人静，撒旦悄悄地进村。
“应该是这里了，没错！”
撒旦站在一颗老槐树下，同位素信号显示在三米范围内。
“难道在树上？”
撒旦爬上树，信号越来越强烈。
爬到树干的一个拳头大的洞口处时，手机提示到达指定目标。
“在这里？”
撒旦打开手机电筒，照向洞内。
“Oh！Fuck！”
一只蝙蝠大的蚊子藏在洞内，奶茶管那么长的嘴巴插进树中，吮吸着汁液。
不一会，手机上多了近百个信号源。
“产卵？同位素遗传？Amazing！”
撒旦掏出玻璃杯，罩住蚊子。
这颗老槐树很熟悉，树旁的茅草房更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