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
苏婉凝笑了笑,一脸坦然的说道:“本来那天妾只是去跟母妃请安,也没想会遇到这事,这本是女人之间的口角之争,却不知怎么的就扯上了殿下。”
“殿下身子不好,素日里也不出门,却还要平白受这种指责,妾实在气不过,所以一时失控就多说了几句,后来才觉得是妾自己不好,脾气太冲了些。”
本来这就是女人间的事,与司徒轩可没有关系。
苏婉凝说完,又想了想,抬眸道:“妾就不懂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扯上殿下呢,女人的事情与男人有什么关系?”
她一副满是天真的样子,眸中似有委屈。
太后看了她几眼,笑道:“男人自有男人的事,女人是不该干涉的。”
语毕,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太子妃道:“你这妹妹确实不错,你性子柔和,她性子活泼,你们姐妹俩一动一静,倒是各占优点。”
“皇祖母谬赞了,说起聪明,妾还是觉得妹妹更聪明一些,这丫头自小就灵透,对家里人也孝顺。”
苏雪媃笑的柔美谦和,脸上的表情,也是温和的紧,仿佛真的是在夸赞自己的妹妹一样。
苏婉凝却是心里不断腹诽,我是聪明不假,你也不傻啊,精的跟狐狸似的。
“哀家听说灵儿很喜欢你,你得空倒是常去皇后那坐坐。”
太后又转了话题。
苏婉凝略微思索,仍旧笑着点头:“十一公主是挺可爱的,不过皇后娘娘有十一公主陪伴,日子倒是颇有乐趣,反而是母妃那常年无人作伴,妾以后还是经常去陪母妃好了。”
苏婉凝脑子转的很快,明白太后是出言试探她。
看看她是否有意借着司徒灵的事情而与皇后故意亲近。
要知道皇后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公主,她将来定然要支持一位皇子继位。
皇贵妃与皇后一向不和,所以皇后并不一定会支持太子,也可能支持别的皇子。
如果别的皇子能得到皇后的帮助,自然会势力大增。
因此,太后便出言试探,苏婉凝答的倒是巧妙,说自个喜欢去陪温昭仪,不会常去皇后那。
太后听了她的话,目光顿时慈爱了几分,还叫人端了茶点上来。
苏婉凝是实实在在的吃货,看到桌上那些小巧玲珑的茶点,什么紫薯糕,糯米糕还有马蹄糕,眼睛几乎就不眨了。
反正司徒轩提点过她,要她尽可能表现出自然的一面,所她脑子一转,吃…
她不仅吃的欢快,还开口对太后道:“皇祖母,您这的糕点味道真好,能赏给妾一点带回去吗?”
太后笑意盎然,连她身边的季嬷嬷也笑个不停。
“季嬷嬷,吩咐下面的人一会多给老六家的包些糕点带回去,省的她到时候说在哀家这没吃够。”
“谢皇祖母。”
苏婉凝嘴角上还挂着糕点沫,毫不客气的就道谢。
她这幅可爱的样子,倒是叫太后对她放心不少。
等她走后,太后才对太子妃道:“哀家看你这妹妹性子爽朗大方,倒是挺不错的。”
“是呢,妾也觉得这妹妹是个好性的。”
太子妃浅浅笑着,语气极为柔和,心里却是起了恨意。
她来太后这故意说起苏婉凝有意接近皇后的事,叫太后对苏婉凝起了戒心。
哪知,苏婉凝来了以后,完全以一副天真可爱的做派,化解了太后的疑心。
太后虽然没有明面上对太子妃说些什么,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意思是你这妹妹不错,别有的没的就怀疑她。
苏婉凝回去的时候,从太后那讨了许多糕点回去。
宫中的人多爱吃各种糕点,所以每回她出去,总要讨些吃的回来。
不过,你看她满脸轻松还带笑的样子,其实心里忐忑的很。
呆在皇宫里生活也太难了,一句话说错,似乎就能要了小命。
所以,苏婉凝决定了,她现在就得去跟司徒轩讨要休书。
“殿下。”
她很奇怪,她回去以后,司徒轩并未主动找她,询问她去见太后的事。
所以,她只好自个去见了司徒轩。
司徒鸿已经离开,墨子逸暂且被安排在了别院,所以书房里只有司徒轩一个。
“怎样?”
司徒轩的口气依然温和,只是没抬头看她。
“您把休书给我吧。”
苏婉凝咬了咬唇,还是决心直奔主题。
“怎么又来跟本殿要休书,不是说这事过些日子再说?”
听到休书二字,六殿下终于扔下了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着这个一脸悲戚的小女人。
心里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受欺负了?
苏婉凝神色确实不好,不过不是受欺负了,只是愁的,想了想,方才开口:“我怕我再呆下去,会被人砍成肉酱的,所以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砍成肉酱?
六皇子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看今个这事,摆明了就是太子妃想要算计我,您说她总算计我,我躲得了一次,躲得了两次,躲不了三次四次吧,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她砍成肉酱的,还有那八公主一旦禁足解除,肯定要找我麻烦的,再加上皇贵妃对我的不满,我觉得我到时候可能连尸体都没了,保不齐要被挫骨扬灰了。”
苏婉凝皱着眉头,如水的眸子里,满是委屈,似乎真的有人要杀她一样。
她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不是砍成肉酱,就是挫骨扬灰,这是有多悲观?
看着六皇子妃如此可怜,六皇子心下不忍,点了点头,沉声道:“谁敢动本殿的皇子妃,且让他来试试。“
苏婉凝瞬间愣住,啥,是她听错了吗?
“怎么了?”
见她突然没了言语,司徒轩有些奇怪,抬头看着她一脸呆愣的样子,这才笑道:“你放心,本殿再不济,也能保你平安,若是真有人敢动你一根头发,本殿一定不饶他。”
他的话,再一次惊到她。
她愣愣的不说话,先前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早已收起,只剩一目澄澈。
“凝儿?”
他也没说错什么,怎么就吓到了她。
难道他说的不对吗,保护自己的女人,这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