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你听我说。”
司徒轩也知道现在他们面临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
但是他不能倒下,她也不能。
“扬儿跟恪儿不会有事的。”
他直视着她黯然无神的眼睛,继续道:“司徒昇派人抓他们,就是为了要挟我们,在他的目的没有达成前,是绝不会伤害两个孩子的,所以扬儿跟恪儿目前还是安全的,他们是我们的儿子,绝不会有事的。”
司徒昇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抓两个孩子,当然是为了对付他们。
闻此,苏婉凝依然沉默。
过了许久,突然抓着司徒轩的袖子问道:“可是他们若是对两个孩子用刑呢,孩子还那么小,恪儿还不会走,他才刚刚长牙,不能吃多少东西,身边没有奶娘陪着,他饿了怎么办,还有扬儿,扬儿那么调皮,万一他们打他怎么办”
说着说着,苏婉凝的情绪便又无法控制。
她伸出手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狠狠的摇头,眼泪肆虐:“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有什么事为何不冲我来,孩子还小,他们知道什么”
“凝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
看着已经崩溃的她,他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宁愿自己受苦受罪,也不希望她跟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说来都是他不好,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好两个孩子。
她说的没错,即便司徒昇不会立刻取两个孩子的性命,可如果他对两个孩子动手怎么办。
恪儿还不满一岁,扬儿还不满三岁,他们两个什么也不懂,万一挨了打怎么办
“我要去找司徒昇,我要他把孩子还给我,如果他要我的命,我把自己的命给他就是了,只要他放了我的孩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婉凝忽然发疯的推开司徒轩,赤着脚便要往外跑。
她竟然想去敌军大营,拿自己的性命换回两个孩子。
只是,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司徒昇既然抓了两个孩子,不用两个孩子达到最大的利益,那是不可能的。
“凝儿。”
司徒轩眼眶泛红,拦都拦不住。
其实,他现在几乎都没了理智,都想要去司徒昇那问问到底要什么。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回两个孩子的性命。
苏婉凝发了疯的往外跑,刚刚跑到门口,还未反应,眼前一黑,便又昏了过去。
这次,她并非是急昏过去的,而是被人点了睡穴。
“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要冷静面对,这样发疯有什么用”
南宫烨抱起苏婉凝,重新将她安置在榻上。
他转头冷冷的看了司徒轩一眼,开口道:“这个时候,谁都不能乱,尤其是你,凝儿她糊涂,你也糊涂吗,司徒昇既然抓了人,是说放就会放的吗”
关键时刻,南宫烨表现出了一个大哥应该有的样子。
他也着急,也心痛,却没有半分慌乱。
永扬跟永恪是他的亲侄儿,他不会不担心。
只是既然担心,就要想办法营救,而不是做一些无所谓的牺牲。
“凌浩跟墨前辈已经去敌营探查情况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结果,即便找不到人,司徒昇肯定也会提条件,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凌浩不顾身上的伤,非要去敌营。
于是他便跟墨池一道去了。
虽然两个孩子不可能被带出城,但是事无绝对,所以最好能摸清楚敌人的情况。
“我知道了。”
司徒轩渐渐的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苏婉凝,心中生出无限的愧疚。
忽然发现自己很没用,每次都避免不了这样的惨剧,每次都让她伤心。
永扬跟永恪被送出去以后,接手的人竟然是燕青云与皇甫行。
两人乔装打扮混进锦城已经不是一日两日。
说是有任务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什么任务,直到今个才知道,他们的任务居然是负责看守两个小娃娃。
领头的人是司徒昇的心腹卓青,卓青在锦城有所宅子,宅子的后院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密室,永扬跟永恪两个小娃就被关在了密室里。
想那密室原来是一高人所建,后来弃掉以后便成了民宅,这次被司徒昇重新启用,也是因为密室极为隐蔽且复杂,外面还布了阵法,需要穿过后院的一片竹林才能到达密室。
不懂阵法的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所以,即便叶风他们对这个院子已经搜查了两遍,却也没有查出什么。
一下子离开了熟悉的亲人,永恪醒来以后便大哭不止。
密室里很黑,只燃了一支蜡烛,光亮微弱的很。
小孩子天生怕黑,又没有亲人在身边,心中的恐惧根本无法想象。
他坐在石床上一直哭一直哭,那石床又冷又硬,很不舒服。
“恪儿,别怕。”
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样的险境永扬却没有哭。
其实他也就是个两岁多的小娃娃,虽然平常胆大,可是落入了这种环境中,也害怕的不得了。
但是当他看到弟弟啼哭不止的时候,做哥哥的勇气就上来了。
他伸出手将弟弟抱在怀里,轻轻的说道:“哥哥抱着你。”
永恪听到哥哥的安慰,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哭声小了些。
两个孩子便是这么依偎着坐在石床上,渐渐安静下来,最后便抱着睡去了。
“父王,我要去锦城。”
一大早,司徒梦就闯进了司徒昇的营帐里,嚷嚷着自己要去锦城。
“你去锦城做什么,难道前些日子吃的亏还不够”
这些日子司徒昇正生着气,虽然他疼司徒梦,可是上次司徒梦设陷阱抓苏婉凝,不但没能抓了苏婉凝,却让他元气大伤,损失了太多的精兵良将。
所以对这个女儿,他也没先前那么纵容了。
“就是因为前阵子吃亏了,我才要去找回面子。”
司徒梦一脸愤恨的说着:“听说您派人抓了苏婉凝两个孩子,要知道那两个孩子可是苏婉凝的命根子,我非得好好折磨他们不可。”
她眸中满是一副阴狠之色。
饶是平常在战场上打杀惯了的将军们,见她这样也不由得摇了摇头。
与敌人厮杀那是因为双方站在一个对立面,但是对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这么狠毒,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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