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长了,三天,最多只能给你三天时间”霜清寒急得直踩脚。
“酒,酒,拿酒来,我要喝酒——”倦无名忽的扔了图纸,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将整个头揉得像个鸟窝。
“王爷下了禁酒令,不许喝酒”无然的声音从屋外飘来,含着满满的笑意。
“啊,我要喝酒”倦无名托着霜清寒的衣摆偎顿在地上,无限悲苦的嗥叫。
霜清寒瞪了眼外面,扭头对着他不屑道:“你笨呀,越王府禁了酒,千陵又没禁,你不会出去喝”
倦无名愣住了,屋外的无然也愣了,敢情王妃这脑子倒也不是全都是糨糊。
“三天,三天之内如果你想办法做的出来,我就想办法让越王把禁酒令撤了”
倦无名忽的瞪大双眼,对着她:“好”
霜清寒对着他抬手,倦无名愣怔了会,慢慢抬起自己的手,霜清寒已笑着‘啪’的声对着他的手掌重重拍了上去,乐道:“成交”掉头没了影。
倦无名被她拍得半天没反应过,瞪着外面开口:“无然,成交是什么意思?”
无然身子已溜出老远,笑声远远传来:“你等着,等我去弄明白了就回来告诉你”
千陵面对着满桌子酒菜听着院子里惊天动的喊叫声,竟然有些认命的拿起筷子夹根青菜塞到嘴里。
牙齿已经咬在菜根上,脸颊上凉意袭来,寒清寒的嘴已经咬上来,叼着菜的另一头,从他嘴里就夺了过去,顺势躺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对着屋顶开口:“无然,你成亲了吗?”
屋顶端正坐着的无尘愣怔,正往嘴里塞着糕点的无然也傻了,好好的王妃怎么扯到他头上了?
霜清寒伸手拽着越王的衣袖,对着她眯成两弯小月牙,千陵越伸手夹着菜,平缓道:“回话”
“回王妃,没有”主子都发话了,他只能闷着头嗡声
“没有,那你在这成日的看着我和王爷撒狗粮不怕憋坏吗?”
‘噗——’千陵越被她噎得直吐气,菜叶子更是直接卡在喉咙里。
霜清寒倒是没想到会把他给咽着,慌忙起身拍着他后背,不解的看着他。
“无然,滚”千陵越咽了嘴里的菜,老老实实把筷子放了下来,还是等会在吃,免得被他家王妃给噎死。
无然还没反应过来,迷着脸嗡声道:“回王爷,属下奉命保护王妃安全,不能让她离开视线内”
“从现在起,你家王妃在没有离开本王视线半丈内的距离,你就可以滚了”千陵越黑着脸,声音里已含着怒意。
“是”无然不情愿道,忽的又顿住身子不解道:“王妃,撒狗粮是什么意思?”
霜清寒捂着肚子,张嘴咬着越王的衣襟乐道:“乖,撒狗粮当然就是对着小狗狗撒粮粮了”
“滚,无尘,你也给爷滚远点——”千陵越的怒意终于成功被他的属下激起来了,挥掌直冲屋顶,屋顶两人连滚带爬的朝远处躲去。
千陵越低头瞧着自家王妃,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在自己怀里打滚的某人,忽的整个身子如同被点了穴般定住,动都不敢在动,咬牙道:“霜,清,寒——”
霜清寒的手立刻停住不动,她倒是没想到倦无名竟然没骗她,腋下三寸处真是越王的弱点,她的手既不抬,也不就戳的就放在那不动,越王的身子直接就绷成了条直线。
“王王,寒寒要喝酒”霜清寒倒是没戳下去,可也没撒手竟然还给他讲起条件来。
千陵越本来积了满肚子的火倒被她这两个称呼瞬间给化成漫天烟云,犹自强忍着喝道:“说个理由”
“酒壮工怂人胆”霜清寒说的毫不脸红。
千陵越被她逗乐了,抿嘴笑道:“把手拿开”
霜清寒乖乖把手拿开,知道了便罢她可没胆子真戳下去,也不用筷子捏起面前的菜就往嘴里塞。
千陵越真是不忍直视,静静的瞪着她,不说话。
好吧,霜清寒拿起筷子直管往嘴里塞,他这才端着旁边的汤碗慢慢喝着汤,她倒还有理了,害得他都没酒喝。
“不用壮,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本王的心理承受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差,在者,说不说在你,信不信在我”越王悠然的夹着菜,说的云淡风轻。
霜清寒被打败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不给喝,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的酒品竟会差到如此地步。
提起往事霜清寒便觉得手中的筷子有千斤重,在也吃不下去,千陵越看着她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汤碗轻淡道:“吃不下就先不要吃,洵王妃今个也来问,本王不能骗她,可也不想让你为难”言下之意就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些也好编个理由去哄着她。
霜清寒双手托着下巴耸拉着脑袋,无力道:“该怎么说那?王王,要不你问吧”
千陵越倒也不看她,想了想终是唤人上了壶清酒,自斟自饮,无视她小狗般摇头摆尾的样子不顾,柔声道:“你是那里人?”现在他是需要点酒,才能让自己镇静下来。
霜清寒可怜巴巴的瞅着他手中的清酒,擦着口水翻着眼指了指天上。
千陵越忽就觉得手中的怀子有千斤重,缓缓又放下轻声道:“怎么回事?”
霜清寒蜷缩起身子,将头顶在膝盖上悲泣道:“越王,你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所存的空间外,还有着另一个空间的存在吗?”
千陵越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个地名,脱口道:“阴域皇城”
霜清寒怔了怔,阴域皇城,千陵越的心却在瞬间破碎开来,到了现在他早已确定霜清寒并不是属于他们这个地方的人,纵是如此他带抱着丝侥幸。
起码,她离自己不是太远,起码她所成长的地方是他有所接触的,而不是一无所知。
然而霜清寒在听到阴域皇城时所呈现出来的表情,依然将他打入无间地狱。
霜清寒忽的咬着唇像只小老鼠般朝着他的怀里钻去,千陵越的心瞬间融化成水,唉,做孽,那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可也就是那一瞬间,或者仅仅只是她的那个动作让他不在纠解这个问题,因为至少她愿意融入他所生活过的空间,如此,便又足够。
霜清寒缩在他怀里,两手按着他的腿张嘴就叼着酒杯子,哧溜下吸到肚里了,然后仰脸白痴似的看着他。
千陵越伸手环着她的腰扯平她蜷缩的腿,只当没看到。
“王王,北辰皇朝知道吗?”霜清寒也抬手,千陵越拿筷子夹菜她就张着嘴,菜便全进她嘴里了。
“知道”千陵越顺手捏起酒杯送到她嘴边,霜清寒大乐,张嘴,眼前玉光闪过,他已扬起倒进自己嘴里。
霜清寒撇着嘴托着下巴,叹道:“北辰皇朝和你说的阴域皇城应该是差不多相同的存在,可是我所处的的那个时代和他们既一样又不一样”
“嗯”千陵越淡淡应了声,继续喂着她。
“这么说吧!”霜清寒直起身子对上他的视线,手在他脸上摸来揉去,皱着鼻子纠结道:“咱们这里现在是破锦十八年,而我是从来自你们一千年,甚至是万年后的人,从某种意思上来说,也可以说你,就是我老祖宗的老祖宗,所以,王王,你绝对的是老年吃嫩草”
千陵越啼笑皆非,抬手把酒杯递么她嘴边,嗔怪的瞪着她,这都什么跟什么。
霜清寒张嘴叨着酒杯仰头喝下,千陵越突然开口:“在你们那里,唤小狗怎么唤?”
“汪汪……”
下意的话出口,霜清寒旋既懵了,这是怎么说的?
千陵越深如寒潭的双眸瞬间沉入暗夜,别有深意的看着她,看的霜清寒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人的脑子倒底是怎么长的?
不错,霜清寒以前是有只小狗,特别让人怜,所以每每睡觉都搂着它,可后来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害得她伤的死去活来。
她倒不是存心这么叫越王的,问题是皇家规矩太多,如果直呼他的名子又怕犯了忌讳,叫王,她觉得别扭,在说她习惯性的就叫了王王,只是每每叫着她就想起自家小狗,心下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问题是,他怎么就猜出来了?
“我倒是想叫越越,可是那是你的名讳,我又不敢叫……”霜清寒扁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急得都快哭了。
“说说你那只小狗”千陵越亘古不变的脸上又是波澜不经,优雅的吃着菜。
霜清寒这下终于老实了,端正坐着将她家汪汪的事说了遍,连带着东边王夫人天天抱着只狗肉呀,儿呀的叫,西边李家夫人就差把她家的狗当爷敬着全都说了遍。
总这不外一句话,在她生活的地方,某些狗倒是比人金贵不少。
千陵越倒是松了口气,终于可能安静的吃顿饭,她张着嘴说话,吓得他连饭都不敢吃,还有那双手,半点都不消停。
就怕在被她给呛着,至于狗吗,他就听到她天天抱着条狗睡觉时,脸色黑了黑,不过还好是条狗,尚在能接受的范围,只要不是男人都行。
“行了”千陵越拿着筷子开始喂她,淡然:“本王,准许你以后叫我的名讳,当然外人在的时候就叫王”
“是”霜清寒端正的行着军礼,忽的又谄媚着有凑上前疑道:“王,你是从那觉查出不对的?”
“很简单,你每次叫王王的时候,眼里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本王猜的”千陵越阖着眼,说的云淡风轻;死丫头,那天真把他惹火了,非狠揍她番不可,欠打的家伙。
我去,这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霜清寒匝匝嘴老实窝在他怀里不敢在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