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烈大公府,客厅。
作为大公府的门面所在,客厅稍显华丽。正墙上一面钉着五颗金星的玄铁大盾上交叉挂着两柄的黑刃铁剑,可不正是门墙上飘扬的紫色星盾旗上图案的原型,这应当是当年大公征战大陆时的兵器吧,五颗金星不正是代表元帅的徽章嘛。剑盾下方是两套黑色全身甲分列左右,甲上的斑斑划痕与修补过的补丁仿佛是血战英雄身上的伤疤。剑盾甲的组合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很容易把人带入到一个雨腥风的厮杀场景而很难自拔。
厅的正中央是橡木圆桌搭配的六把橡木椅,左方是长短三件套的沙发配的硬木茶几,沙发上垫的是整张雪狼皮坐垫,一只巨大的雪狼头斜架在长沙发正中的靠背上,仿佛正在向天长啸,眼睛处填充的是红色的宝石,无论你从哪个方向看去,都能感觉到那头雪狼睁着腥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你。厅的右方是大公的勋章、战利品陈列柜。几件盆栽植物冲淡了不少铁血军伍之家的肃杀之气,特别是茶几正中央的琉璃长颈花瓶上斜插着一枝正绽放的长串绣球兰,这应该是伊蒂儿的杰作。
那位包裹严实的神秘访客正坐在远离长沙发且最靠近大门的短沙发上,着一件连头罩的法师长袍,两个眼洞处都蒙着遮人视眼的乔其纱,令人根本无法分辨来者的性别与身份,只是从坐姿上可以断定访客有着良好的教育与涵养。眼睛直盯盯的瞧着茶几上那杯还在凫凫冒着雾气的热茶,从水位与痕迹来看,这杯热茶充当的是道具的角色,应当是一动没动的摆放在原处。
当大公率威伯与三位子女现身客厅时,神秘访客自沙发上起身,面罩下响起一个怪异的声音:“见过大公及诸位公子小姐,因为要说的事情太过重要,本人只想和兰轩公子私下商谈,还望诸位原谅与成全。”
面容肃穆的大公淡然一笑:“感谢阁下为兰轩之事专程来访,只是阁下的请求太过唐突,兰轩已经身涉重罪,虽然还没被羁押,但他的安危已经不是我大公府所能作主了……”
神秘的声音一阵冷笑:“大公阁下,兰轩公子已经是中阶武士了,而且大公府能人无数,单是眼前这位老伯已经是半步武圣了吧,还有谁敢在大公府撒野放肆不成?更何况,兰轩公子即便不能自保,但呼救的时间总是有的吧?”
在外人面前,兰轩可不敢弱了大公府的名头,扫了一眼父亲似无异议,长身出列:“那就请阁下与我到后花园一起品茶赏花吧。”左手扫向后花园方向,身子微微前倾示意,动作说不出的撒洒好看,搭配着清亮的嗓音与动人的浅笑,不由得人不一见倾心。神秘访客见兰轩出头,声音依然是怪怪的:“谁识得你家后花园在哪,前头带路便是。“说完大摇大摆的跟着兰轩的指引径直向后花园去了。
待他们走后,威烈大公看了威伯一眼,威伯凑到大公的跟前,低声道:“这走路时元素波动的幅度,应当是个中阶水系法师。虽然故意学男子大大咧咧的走路,但显然并不熟悉,应当是个女子,从体味来分析,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大公眉头紧锁:“我也看出来了,坐的位置特意远离我的剑盾和雪狼王的雕像,雪狼王的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这分明就是个没见过什么场面的雏儿啊。这帝纳斯城如此年龄又没什么历练经验的中级水系女法师可只有丝萝公主一人呵,人说她天赋绝佳,将来成就必然是一代水法宗师,莫不是她亲自登门问罪?可是不对啊……”威伯看了一眼大公,附和道:“确实不太对劲……”显然和大公有着同感,却把旁边站着的伊蒂儿和查尔士弄了个满头雾水,却又不敢发问。
大公显然心情好了很多,看到威伯递过来的眼神后一挥手:“不必管他们,随他们自去吧!”威伯微微颌首,默默侍立一旁。
后花园。
兰轩将神秘访客领至湖畔的水榭,却不曾言语,只是双手扶着木栏,仰头默默的望着天际远山上那轮银盘也似的明月,映得水面如同一面世大的银镜,镜子里有也着微蓝的天空,银白的明月,一阵微风袭来,镜子起了微澜,却不曾破碎。那张俊俏的面庞在银白的月光下更显白晳,楞角曲线也更是分明,微风轻轻带起袍角,飘飘然更显超凡脱尘。
神秘访客诧意于兰轩的一言不发与平静,细细思量后,缓缓走到兰轩的身后,伸出手去慢慢搂住兰轩的腰,轻轻把头逐渐的靠在兰轩的后背上,就这么静静的依偎着。
良久,兰轩轻唤了一声:“公主……”
从鼻腔里发出了一个轻柔而又好听得如同玉石一般清脆的声音“嗯”
兰轩苦笑着:“这是何苦呢……?”
轻柔的玉音仿似天籁:“我现在不想说话,你转过来抱抱我……”
兰轩不从,即便是被搂着的腰间传来扭动的力量与掐揉的痛楚也不肯相从。
正两人相持之间,突然他感觉到后背两点传来湿热,正在迅速扩散与冷却。
他无奈的转过身来,入眼处是一张去了头罩的俏脸,吹弹可破的面颊上两行清泪,两汪清泉正水汪汪的盯着他。
他心头一声低叹,双手轻抬,将仅低他半头的佳人搂入怀里,右手轻抚削瘦的玉背:“不哭不哭,是我不好……”
抚慰没有得到预期的后果,碎碎的啜泣和腰间捏掐的痛苦不断,一个柔柔而又恨恨的声音“你都把人那样了,转过头就不理人了,你的良心都喂了狗了!”
兰轩苦笑着,脑内一片空白,真不知该如何做想,却也容不得他想,一张凉凉的柔柔的唇封住了他的思维,一条丁香也似的小舌从他唇间穿入直扣牙关。略一呆滞,兰轩心里一横,吸吮住那条小舌,胡天海地的展开了攻守。
良久良久,两唇才分开,俏脸在月光下更显洁白俏丽,玉唇轻启,向额上吹了一口长气,想要吹开额前飘乱发丝而牵动双颊梨涡的动作更显俏皮可爱,那张被火热目光注视的玉容上两团红晕急速的升起绽放。兰轩心头一热,俯下脸去想要重复原来的游戏,玉脸却左右逃避着不肯就范,追与逃的游戏,唇与玉颜间的过多接触,强求与俯就,锁定与捕获,一切都让两人之间的温度急剧升高。
“哎哟”兰轩公子顾不得怀中的玉人,急剧的弯下腰去抚摸那剧痛的脚尖,怀中的玉人却借机嘻笑着弹开了!
“你……你……,哎哟,趾甲断了,出血了……”
“谁叫你那么坏,摸人家……,真的?出血了,我看看”
兰轩一把抄住中了某人奸计而凑身过来的佳人,仰坐在水榭的长椅上,封住了一张玉唇,右手环住了身体,左手肆意的攻击。怀中的玉人却乖巧得象只小猫,除了急促应付着亲吻,并不做丝毫的抵抗。如萧若管般的鼻腔间,嘤咛的声音似一曲柔美的乐章,续而不断,……
突然,箫管里传出了一声长长的破音伴随着捶击声:“坏蛋,不要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