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手机屏幕上,老安两个字急促的跳动着,安心拿起手机,给严戈把被子掖好,走到门外接起电话。
“安安。”
电话里传出安军铭浑厚的声音,安心鼻头一酸,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嗯。”安心克制着,她不想父亲担心。
“安安,爸爸没受伤。”
“嗯,那就好。”
“他救过来了吗。”
安军铭挣扎很久,还是问到了严戈,安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哗哗的留下来,一路上的害怕,满桌的血,大大小小的伤痕,所有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了。
“爸,他到底是谁。”
电话里一阵沉默,安心捂着嘴,空气里安静的只剩微微的呼吸声和抽泣声。父女两人都在等对方妥协。安军铭不知道该怎么和安心说,安心从未如此固执的探寻一个人的身份。
安军铭挂断了电话,年轻人的事,作为长辈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安心的愁绪,会是谁了,安心警惕的拿出手枪握在手里。她透过猫眼向外看,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门外不耐烦的按着门铃。宽大的帽檐遮住了男子的脸,安心轻轻转动门把,身子紧紧侧贴在门上,手里的手枪保持随时发射的状态。
门外的男人快速进入房间,就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还不等安心将枪口对上他的后脑勺,他已经将安心手里的枪拿到了自己手上。安心使劲挣了挣,没能从来人手里把手挣脱。
“是我。”
安心诧异的抬头,是宴会厅里的那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安心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很蠢,他们这些特种兵,要是想查一个人的方位哪里有查不到的结果。
江山没有回答安心,锐利的眼扫视着周围。
安心走到沙发前,倒了两杯水,端起一杯拿给江山,江山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点燃大口吸着。
安心无所谓的自己端起水喝了起来,不喝算了,正巧忙了那么久都还没喝上一口水,安心知道他来一定是来接严戈的。可是怎么办,她现在觉得严戈是她的,她并不想让眼前这个没有礼貌的人带走严戈。
或许是察觉到现场气氛有点尴尬,加上没找到严戈,江山不自觉的收敛了一下气势。
“他在哪里。”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知道老大一定在这里,大家都是男人,老大那点想法,他还是知道的,虽说这次伤的很凶险,但他们队里就有军医,老大这戏做的足啊。
如果此时严戈是醒的,他一定从床上跳下来宰了这个乱搅局的糊涂搭档,你以为双宿双飞是那么好勾搭的吗,好不容易挡了一枪眼看着要抱着美人归了,你这一来,怕是……唉。
不过,要想走,也得问问安心答不答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心气定神闲的用手指敲着杯口,她在赌,赌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因为那个男人不允许,所以她有足够的资本耗着他,直到问出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江山眼色阴郁的看着眼前淡定的女人,不得不说安心身上从容不迫的气势连他这种历经生死的人都不自觉的感到佩服。这个女人绝不是池中物,她在等待一飞冲天的契机。
“他不会轻易和一个外人离开。”
“那又怎样,他当时只不过受伤昏迷罢了,而恰好他没能等到你们。”
“所以我说他在你这里。”
“我是把他带出来了,可你不也知道吗,他不和外人走的,我们出来他就离开了。”
江山心想,你骗人之前也理理逻辑啊。严戈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他在哪里。”
安心心下一笑,大家都是明白人,多一丝真诚不是挺好吗。
“我需要你回答我三个问题。”
江山一讶,他以为这个女人会直白的问严戈的身份。嗯,你以为安心是白痴啊,人家问了你会说吗!答案很肯定,打死也不能说,虽然此行,你本身便是来坑严戈的。言归正传。
“你问吧!”
安心抬起头看着江山的眼睛。
“你们的身份是什么?”
江山直视着安心,嘴里清晰又庄重的吐出两个字来。
“雷霆。”
安心心下一惊,却也将心放到了肚里,还好,他是好人,她可以选择同他站在同一立场挥斥方遒。
“上次演习你们闯入兵城的目的是什么?”
“打劫。”
江山表示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启齿,想到自家老大阴险的笑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额,他就不能多说两句吗?打劫,劫什么啊。废话,当然劫你啊。
“最后一个问题,他是谁。”
“他耳后原有一颗黑痣吗?”
黑痣?安心仔细琢磨着江山的话,她刚刚给严戈做手术时给他全身做了检查,并没有看到他耳后有一颗黑痣,江山也说他原来是有的,那么也就是说,这颗黑痣是一个特殊的记号,只要见过他的人一定会根据这颗痣认出他来。而且……安心猛地想到,之前在和严戈交手的时候遇到陆江膺,他说他是威客集团的掌门人严戈。
“你们和威客有什么联系。”
江山神色一转,她连威客都知道,看来没少花心思调查老大。
“安小姐说好了只问三个问题,这是第四个了。”
安心见江山不肯正面回答,心里的猜测越发肯定,那个人说他叫严戈,回想起父亲对他的态度,除了父亲知道他是我军人员以外,还有一个可能,他就是严戈!还有那颗黑痣,严哥哥耳后就有一颗星形黑痣,安心被自己心中的想法扰的难以平复。她大口喘息着,眼前慢慢浮起一片雾气。
严哥哥,是你回来了,对吗。安心揪着自己的胸口,哪里疼痛比之前更甚,因为自己匹夫之勇,她差点害死了他。就差那么一点,如果子弹在偏上那么几毫米。
江山看着安心一张小脸变的苍白,豆大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死死压抑着不让它落下。江山不忍心的别过头。
“他在里面,我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给他打了抗生素。”安心抬起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她现在心里很乱,她不敢看他。
江山从卧室里将严戈扶了出来,出门前,他对安心说。
“你可以随时来威客集团。”
江山将一张名片放在门边的桌上打开门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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