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阳将谢宝撩拨醒,他一个翻身,拿起手机给李曼妮打了个电话,让她在私会的别墅等着自已。
好不容易有一个闲睱的周末,得找个清静的地方放松放松自已,顺便在曼妮那里找找男人撒野的快感。
最近事情太多,忘得都没有好好发泄过。
一想到李曼妮,谢宝权不断涌起情潮……
莫少芬推开门伸着脑袋唤了声。“老谢,吃早饭了。”
突然被打断情潮暗涌的思绪,谢宝权厌恶地看着莫少芬那张满脸横肉的脸,“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看看你自已,吃得跟猪一样了,除了吃你还会什么?”
莫少芬委屈地说。“不是你让我早上给蒸点窝窝头吗?要不是你说想吃这个,我才懒得这么早起来蒸窝窝头,外面买的你又嫌不卫生,这做给你吃,又要说我,在你眼中,你横竖看我不顺眼……”
莫少芬还没发完牢骚,一只瓷杯呼啸而来,刚好砸在她的眼睛处,要不是赶紧闭上眼,估计眼珠都会被砸破。
她惨叫着用手捂着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痛死了……”
“活该!”谢宝权漠然地看了一眼。“别嚎叫了,声音比母猪叫还难听,娶了你这么个女人回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天到晚到处得瑟,也不拿面镜子看看自已那副尊容,你不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莫少芬踉跄着跑卫生间去了,这男人经常对她动手动脚,身上挂彩那是常事,她已经习惯如常了。
要是别的女人被男人砸到,不冲进去跟他干死架才怪,而她只有悄悄地躲进卫生间独自疗伤。
没办法,她已经习愤了这种人前光鲜亮丽,人后猪狗般的生活。
被打后,她连大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否则,会招来更严加的毒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已,脸色惨白,透露出一种长期不照射阳光的模样,尽管脸上肉很多,却一点不红润。
尤其是那双眼睛,双颊深深地陷进去。现在,眼眶四周一片青紫,看上去就跟不见光的幽灵鬼怪一样。
她也不愿意变成这样,出去结交朋友也会被他打骂,稍不注意说错了话,有什么闲言闲语传到他耳中,家暴又会天天上演。
每天呆在别墅里,哪里也不想……
以前还会经常回娘家找找那种被人尊敬和仰望的优越感,毕竟娘家所有的亲朋都沾了自已的光。
谢宝权虽然对她无情无义,对她娘家人还是不错的,这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
家里请的钟点工,莫少芬也不敢与其多交谈。
长久以来,她仿佛觉得自已变得有些神经质,一个人也会人歇斯底里喊叫。
用手轻抚着伤痛,一阵浓浓的悲伤袭上来,她的眼泪还是奔涌而出。
曾经的她也年轻过、漂亮过、苗条过,自从嫁给这个男人后,她就失去自我,整天活在谢宝权的拳头下。
为了儿子,她忍辱偷生这么多年,简直生不如死。
确切点说,她就是一具活着的僵尸,完全没有一丁点话语权。
她不是作为女主人生活在这个家里,而是谢宝权随意打骂的出气筒,更是谢宝权随叫随到的奴仆。
突然间,谢宝权推门而入的朝她叫道
。“你死在里面啦,还不快点去把碎瓷片清理干净。”
“我、我马上就去。”莫少芬迅速的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去做该做的事。
吃着莫少芬亲手做的窝窝头,谢宝权还挑三拣四,嫌这嫌那,就差没将桌上的饭菜向妻子泼去。
曾经也有过美好,自从儿子周岁后,谢宝权就变了,那个曾经有人情味的男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酷无情,专门以虐待她为乐的恶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少芬也不知道,如果不喜欢,当初就不该娶她回来。
论说,她为谢家生了儿子,母凭子贵,他也应该对她好点才对?
可她一直不明所以,也不知道那个曾经对自已好的男人被藏到哪里去了?
有时,她甚至会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假的。
只是,这么多年了,真真假假,她已经分不清了,甚至也不去想曾经那短暂的美好,只是过一天算一天。
或许,等到儿子成家后,她才能彻底摆脱谢宝权。
最近几年,时常出现幻觉,谢宝权曾吓唬她,如果她不听话,就要将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有时,她根本就没病,他却非得带她去看精神病医生,还说她总是无缘无故发神经,她好怕有一天,自已真就被他送进精神病院去了。
外面有传闻她也不知道,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暗无天日地守着空空荡荡的别墅
度日如年。
虽然,她可以选择离开,只是,她娘家那么多人还要仰仗谢宝权过日子。
她是可有可无,却不能置那么多亲人而不顾,还有儿子谢军,这些都是她舍不得放弃的原因。
都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指望谢宝权能对自已好。
俗话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即使他这辈子施加再多的拳头在她身上,她还是会守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家里。
至少,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她是光鲜亮丽的,住别墅,开豪车,吃香喝辣……从来不会为钱发愁。
可没人看到她阴暗的真实生活。
收拾好地上的瓷片,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她又嘎然而止。
积压在心里的悲伤,只能再次压抑着。
可这样还是没能让谢宝权停止言语伤害,他进来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以及被砸成熊猫的眼眶,不悦就写在脸上。“瞧那你副鬼样子都快能吓死人了,现在开始,你哪里都不要去,让钟点工这几天也不要来了,我不想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给我在家老实点,别吃饱撑的到处瞎逛。”
她没理他,迳自从他面前走过。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回头看他打开衣柜搜寻着,知道他要外出。
她是女人,女人的敏感早就告诉她,他要去做什么,可她从来都是不闻不问,也不敢过问。
刚走到门口,又被他给叫住。
“还有什么事吗?”莫少芬平静地问。
“床上的被套和床单换了,别偷懒,我不想外人碰我床上的东西,还有,从今天起,你不准跟睡一张床。”他不客气地命令。
“那我睡哪里?”莫少芬惊恐地看着她。
她白天没事,一到晚上就恐惧,不敢一个人面对黑夜。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变得特别敏感,任何轻微的响动都能让她尖叫着,所以,谢宝权只能让她睡在自已身边,不想她夜晚凄厉的鬼叫声惊忧到邻居。
不管多晚,谢宝权都会赶回家过夜就是这个原因。
看过医生,说是心理原因,所以谢宝权总是带她去看精神病医生,有时,她自已也怀疑有病。
她的病是让谢宝权逼出来的,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是既害怕,又依赖。
“睡地板。”谢宝权冷冷地说。“要不是怕你这个疯女人半夜色惊叫,我连地板都不想让你睡,看着都让人恶心。”
“嗯。”莫少芬恭敬地应声,领命而去。
只要不让她一个人睡,睡地板就睡地板。
从房间出来,莫少芬不停地对自已说,忍忍,再忍忍,等儿子读完研究生参加工作就好了,她可以去跟儿子一起住,再也不用过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谢宝权搭配好衣服放在一边,又去洗了个澡,省得一会见了曼妮又要嫌弃他,每次想要随心所欲都要冷场。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床单和被套都重新换过了。
只是,她在抱着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套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将斗柜上的花瓶给弄掉下来了。
“匡啷”一声巨响,玻璃花瓶霎时摔得粉碎。
鲜花散落其间,水也四处横流。
房内突然陷入一片死寂,莫少芬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她已经快吓傻了。
片刻之后,谢宝权咆哮起来。“神精病啊,做这点事都做不好,一天到晚只会添乱,看你把这屋子弄成什么样了,这地板可是法国进口的,死女人,你这脏水泼上去是彻底毁了我的地毯……”
“这水不脏,我昨天才插的花。”莫少芬解释着。
“不脏,那你给舔干净!”谢宝权气愤地指着地上湿湿的地毯。
突然之间,她觉得心灰意冷,不会真让她舔干净就惨了,不敢再和谢宝权顶嘴,不发一语的将怀中的床单被套放好,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手掌心传来一阵剧痛,花束中居然蒧着一块碎玻璃,血顺着手流了下来。
谢宝权心疼他的进口地毯,不由自主地迅速奔向她,一把将她拉起来推到门外,怒不可遏的大声吼她。“别让你的血弄脏我的地毯,去处理好你的血再来收拾,别以以弄伤手就可以不做了,这件事不能让钟点工做,你必须亲自做好。”
在谢宝权回转身的时候,她吸了吸血,跟着又进去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你……”发现动静后,谢宝权转过身,呆愕之后冲过去。
差点举手将她从地板上抓起来,他握紧举在半空中的拳头,在瞪了她半晌之后,没有看到血流出来,这才冷哼着将她放开转身离去。
听着他越走越远地的脚步声,莫少芬再也遏制不住
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哽咽的哭了起来。
在他心里,她连一块地毯都不如。
他可以将她弃之如抹布,而这么一块破地毯居然被他爱如珍宝。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地毯是他与李曼妮挑选的,两人去选养老院的装饰材料,李曼妮看上了这款地毯,顺便送了些给谢宝权。
曼妮亲手选的进口地毯,当然要爱如珍宝。
如果谢宝权晚上回来发现莫少芬睡在曼妮买的地毯上,说不定又会恼羞成怒,不喜欢的人,怎么看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