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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言世明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只见晓晓那个苦逼的小跟班一直从船上搬下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家实在看不下去了,都在帮他忙活,就只有言世明那个大少爷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深情凝望着海面,仿佛就那样凝望着,那海面上就有蓝静宸一样。
“老子回去就辞职!不辞职不是人!”晓晓戴着塑料袋一边串着羊肉串一边骂着。
“小p!”不远处言世明又在召唤他。
“嗳,来咯。”晓晓深吸一口气又脱下手上的塑料袋屁颠屁颠地跑到言世明那边去了。
这边厢就剩陆永两口子和言蔼霖两人在帮忙准备晚上要吃的东西,却原来不过是叫晓晓给他拿凳子去了,是沙滩上的沙子坐着是有多膈应屁股吗?
叶晨在不远处摇了摇头,晓晓真可怜,现在这个世道,挣点钱可真难啊。
没多久,烤肉开始发出滋滋声,言世明这才过来和他们聚在一起,敢情也是饿了,一行人倒也吃得开心,就着海风喝了不少酒,叶晨偶尔扭过头看着身旁的言蔼霖,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感觉今天的言蔼霖特别不一样,她很高兴,确切地说是,她很兴奋,叶晨很少见到她这个样子,平日里的相处言蔼霖总是淡淡的,她是个很静的人,喜怒常不形于色,不知道她怎么了,叶晨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以至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天色也晚了,天空中慢慢染上浓墨,晓晓从船上拿出吉他,食指在琴弦上随意地挑了挑,张嘴就唱了起来
“iveheardthereas
asecretchord
thatdavidplayde,and
itpleasedthelord
...................
theminorfall,themajorlift
thebaffledking
posing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
yourfaithasstrong
........................
itsabroken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
hallelujah,hallelujah”
低沉暗哑的男声悠扬地回荡在那寂静无人的荒岛上,叶晨从不知道上官晓晓唱歌能那么好听,她读书少,英语不好,整首歌唱下来她仿佛就听懂了“哈利路亚”,可一点也不影响上官晓晓把这首歌唱得婉转动听,那股淡淡的,缓慢忧伤。
一曲罢了,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曲调里,每个人都若有所思,他该是想到了他的前男友了吗?那可怜的言世明一定是在想念蓝静宸吧,那身边的言蔼霖呢?她又在想什么?是在想自己?还是她那位已经故去的人呢?叶晨被这曲调莫名地唱得忧伤,平日里她不会去想那么多,可该死的上官晓晓却一首一首地唱着,好好的篝火派对被他演绎成了个人的演唱会,叶晨听得入迷,不知何时,言蔼霖拉过她的手,十指紧扣着,她眼睛亮堂堂的,叶晨受到触动,拉着言蔼霖就那样躺了下去。
“i\'moherside
ofhereourlivesusedtobe
i\'moherside
ofhereourlivesusedtobe
everypushofmyfeet
inthesand
.........
you\'resupposedtoeithme
anything
andiouldneverdo
youeresupposedtoeithme
allieveranted
astobeithyou
you\'resupposedtoeithme
anything
andiouldneverdo”
夜空中渐渐有了雾气,晓晓依然在忘情地唱着,陆永和他老婆已经钻进了帐篷里,岛上的夜里吹着海风凉凉的,消除了不少暑气,在这样的岛上,竟然还有萤火虫,一只,两只,三两成群,飞过来,不做停留,又飞走了,远远的,亮晶晶的,向夜幕中飞去,你甚至也分不清那不远处夜空中最亮的到底是星星还是萤火虫,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最爱的人陪在你身边就好了不是吗?叶晨蜷着腿,侧了侧身,把头埋在了言蔼霖的肩头,无声的依靠,言蔼霖也侧过身来,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怎么了?”
叶晨只摇头,不说话。
就那样,躺了许久,上官晓晓终于唱累了,却哪知言世明又拿过吉他,直到唱到嗓子沙哑才作罢。
夜深了,受到触动的叶晨甚至都无暇顾及这无人岛的害怕,只心情低迷地进了搭建好的帐篷,裹着睡袋将整个人给封闭了起来,没一会儿,透过睡袋的缝隙看到一个人影跪在那儿,“哗啦”一下拉开睡袋的拉链,露出叶晨那张还带有泪痕的脸,言蔼霖抿着唇,坐在她旁边,“你哭了?”
叶晨有些不自在,“晓晓唱歌唱得太悲伤了。”她把一切都归结在了歌上,言蔼霖手中还拿着两罐啤酒,她一手拿着一罐,碰了杯,才递给了叶晨另一罐。
叶晨见她今晚也喝得挺多的,只见言蔼霖却偏过头来靠在她肩头柔声问道,“是因为今天白天我们闹了别扭所以你在伤心吗?”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是她什么都不说,叶晨没吭声,却听到言蔼霖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今天很高兴。”
是,我看出来了,叶晨心里想到。
言蔼霖又喝了些酒,许是那姿势有些难受,她起身,挪到了帐篷的帘子那儿坐着,天热,帘子并未拉完全,露了一丝缝,能看见不远处还在燃烧的篝火,像是言世明和晓晓还在那儿,两人的身影有些远,不知道他们还在干嘛,突然,一阵炫目,而后噼里啪啦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了,看不清是言世明还是晓晓在那儿咋呼着跳起来,言蔼霖想,应该是晓晓吧,言世明那么稳重的人.......倒也不一定了,他最近失恋已经变得失常,就连和自己都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他是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家族,父权,还有她这个被勒令不准相认的妹妹。
言蔼霖撩了撩头发,她一直以为自己根本不在乎言家的身世,也罔顾那所谓的亲情,事实她比谁都在乎,因为缺失,所以渴望,所有的这些在意被掩盖在她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下,差点连自己也欺骗。
许是被外面的烟花声滋扰,叶晨从睡袋里扒出来,坐在言蔼霖身边,两人撩开帐篷帘子的一角,就见那漫天的烟花,还有那烟花下像狗一样四处蹦跳的大男人。
“还在闹呢?”叶晨真是服了。
言蔼霖见她眼角还有泪痕,轻轻给她擦掉了。
“可能失恋对言世明的打击太大了。”言蔼霖一边擦一边和她聊着。
“怎么,你很了解他?”叶晨抱着自己的腿,望着天空中瞬即消失的烟花,闹是闹,但是真美啊。
“言世明,他.......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是我哥。”言蔼霖的眼神很飘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精致却又封锁的城堡里,有人说记忆是有选择性的,你选择性的记住,选择性的遗忘,在潜意识里,决定了你的脑容量。
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叶晨那个反射弧很长的人在静默了一分钟之后掰过言蔼霖的身子,以一种“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凝望着她。
言蔼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讲,她一直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而这狗血的身世更是从来都让她不屑启齿,除了顾慕青,她谁也没说过,就连陆永和文茗她们也不知情。
叶晨抚了抚额,脑回路似乎有些回不过来了,她把言蔼霖的脑袋掰过来,轻轻敲了敲,无语道,“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言蔼霖鼓了股腮,咬了咬唇,低头喝手里的酒。
叶晨这才反应过来,言蔼霖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开这样的玩笑,完全的不可思议,完全的不可想象,完全的.......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言蔼霖却耸了耸肩,她也觉得挺不可思议好吗。
“你是说你和言世明有血缘关系?哪种类型的血缘?”叶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敢情她还爱上了一个全城最有钱人家的女儿啊?搞笑吧,不要这么狗血这么离奇好不好,又不是拍戏。
“血缘关系还有很多种吗?不过就是同父异母,男人的精子到处乱洒,就成了这样的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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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无语地看着她,言蔼霖却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她的腿上看帘外的漫天烟火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