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放晴,酒楼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
只是一会的功夫,就连二楼的雅间,都已经坐满了人,一片喧闹之声瞬间在酒楼响起。
龙连溪轻声笑了笑,刚想再说话,忽然瞥到余静烟脖颈处的那一圈紫色,眸光瞬间一凝。
“那是,紫貂皮?”
这话一出,李嫣然的精致的小脸上,也是露出一抹震惊,顺着龙连溪的目光看去,就这么堪堪的落在了余静烟的身上。
余静烟的心头一震,面对龙连溪这么灼热的目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紧张,似乎是压不下心头的那抹恨意。
紧了紧双手,手中锦盒上的花纹,微微刺痛着手心,余静烟依然不觉,心头的那抹沉重,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真的是紫貂皮。”
李嫣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是知道自己心头是满满的嫉恨。
她记得这个人,那日在她大婚之上,就是她一身的软烟罗,是她都穿不到的东西。
今日着紫貂皮,也是听过,极少能够见到,没想到,竟然再次被这个人穿到了身上。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够拥有这她丞相之女都难得的东西?
她何德何能?
不自觉的,李嫣然看向那一抹紫色的眸光之中,多了几分的嫉恨。
这样的东西,为何她能够拥有?
李嫣然的目光太过于露骨,让在座地其他人都皱了皱眉。
龙寒远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挡住了李嫣然看向余静烟的目光。
龙连溪也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了一步,轻笑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便不打扰五弟你们了,有时间再和五弟好好的聊聊。”
龙寒远轻轻的点了点头,自然也明白龙连溪的意思,笑了笑,说道,“弟弟等着三哥。”
李嫣然似乎也觉得自己刚刚没有收敛,一时之间倒有些尴尬,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便快速的离开了这个雅间。
龙连溪转身看着李嫣然的背影,心头却是惹上一抹烦躁。
等到她们走了之后,整个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周淼和扶昕也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扶昕偷偷的看了一眼余静烟依旧平淡的脸色,有些小心的问道,“徐哥哥,你没事吧?”
余静烟愣了愣,松了松自己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
更可怕的事情她都经历过,又何必在乎李嫣然这种只是嫉妒的目光呢?
龙寒远看着平静的余静烟,抿了抿唇,沉声说道,“走吧。”
因为余静烟要喝药,所以几个人很快便回了王府。
周淼和扶昕为了陪余静烟,也在府上呆了有几天,余静烟倒也是怕耽误他们的训练,在府上待了一会,便让秦墨再次把他们带走了。
一时间,喧闹了几日的小院,再次安静下来了。
喝完药之后,余静烟便也躺在软塌上休息了一会,毕竟几日就这么躺在院中,今日却是有些累了。
余静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微微有些暗了下来。
伸了伸有些慵懒的身子,余静烟抬步便走到了窗沿下,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吹着寒风,倒是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忽然想到什么,余静烟转眸看向桌子上,那个锦盒依旧放在上面。
今日除了散心外,确实还是有些收获的,这对簪子便也是入了她的心。
忽然,屋外一阵脚步声,让呆立在桌前的余静烟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从窗沿处向外看去。
一个熟悉的人影就这么快步的走了过来,余静烟下意识的将锦盒收了起来。
刚刚放好,房门便被轻轻的推开,一袭白衣的龙寒远就这么走了进来。
看着龙寒远这么熟络的走进她的屋子,余静烟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轻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龙寒远坐了下来,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这才沉声说道,“本王刚刚见了龙连溪。”
余静烟的眸光瞬间一凝,随即也坐了下来,却是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龙寒远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声音中却是带上了丝丝的寒意,“怕是今日我们前脚出府,他后脚便得到了消息。”
点了点头,见龙寒远为自己到了一杯茶后,余静烟便也不客气的拿了起来。
温热的茶水入喉,余静烟的身子便也是有了丝丝的暖意。
“不知龙连溪和殿下说了什么?”
“还能说些什么?”龙寒远挑了挑眉,手下却是摩挲着杯沿,淡淡的说道,“说起了婉答应的死,也似有似无的提到了那个侍卫。”
轻笑一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后,余静烟便沉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个侍卫,怕就是出自他的手了。”
“他也提到了容弟遇险的那件事情,话中的意思,怕也是龙清洋做的。”
提到这里,龙寒远却是皱了皱眉,对于这件事情,他还是有些恼怒的。
余静烟轻声咳了咳,面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却是立刻说道,“怕是已经查到了什么。不过引我去假山后的那个人,倒也真的是龙清洋做的。”
龙寒远沉吟了一番,却还是觉得那日大婚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容弟,大婚那日的事情,现在细细想来,如果一切真的是龙清洋做的,那么他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听到这句话,余静烟的眸光微微沉了沉,也是明白了龙寒远的意思。
如果真的一切都是龙清洋安排的,那么既能说明他安插的棋子实在是深,但是最后却没有落到一点的好处。
反倒是龙连溪,不仅得到了皇上珍藏的那一颗千年的人参,而且也是除掉了一个李嫣然身边的眼线,也是让龙寒远的阵线向自己这边偏移了几分。
这样想来,龙清洋所做的那一切,到真的像是为龙连溪做了嫁衣,自己却没有落到半点的好处。
在此时,余静烟却是不得不感叹龙连溪心思之深沉了,竟然事事都能讨得好处,自己也没有半点的损失。
和龙清洋竟是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