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显然没有料到余静烟会回头看向他,眸中的那一抹恨意还没有散去。
但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见余静烟的脸上没有异色,便是急忙说道,“我记得了,明日便会为客人备上的。”
余静烟轻笑着摆了摆手,便是抬步向着搂上走去。
只是转眸的瞬间,眸中的笑意却是全部敛去,只剩下满满的冷意。
楼下的杨县令自然也是没有在这客栈待多长的时间,便是沉着脸色,快步的离去。
余静烟他们一行人,回到房间之后,便是躺在了床上。
其他人因为到了这个镇子,也是没有像余静烟那般,先是休息了一个时辰,所以躺下不久,便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之中,却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入睡,那便是余静烟。
她在等。
过了许久,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房间外忽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向着屋子看了片刻,这才是转身离去。
就在那黑影离开的时候,床上那人便是立刻的坐起身子。
“你怎么知道是他?怎么知道他会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屋子里忽然传开一个声音,虽然是压抑了几分,但是还是能听出来,这是方延的声音。
余静烟轻轻靠在后面的床边上。屋内一片的漆黑,也是看不到什么,只不过,余静烟却是能感受到方延就在自己的身边。
轻声笑了笑,余静烟低声说道,“那个人早就是坐不住了,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紧要的时候暴露自己。”
听了这话,方延也是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有露面,但是这个客栈发生的事情,甚至是镇子里发生的事情,方延却是一清二楚,更何况,得了龙寒远的吩咐,方延自是不敢离开余静烟的身边。
所以,方延是一直在这个客栈里的,只不过,藏了起来罢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过来看一眼,你的情况?”
余静烟忽然冷笑一声,压着声音说道,“自然是做贼心虚,刚刚我对杨县令的那句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所以他现在是不确定我到底知道了什么,现在过来确认一下我睡没睡,也是为了确认我到底猜没猜到他做的事。”
听到这话,方延倒也是明白了余静烟的意思,看向了她的眸中,多了几分的钦佩。
这般的心思细腻,怕是也只有心思极为玲珑的人才会做到。
“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方延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两个人现在的这种状态,似乎是感觉有些不合适。
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因为方延是习武之人,所以,他的的感官自然是比着别人要敏锐一些,自然也能看出余静烟现在在床上的状态。
一只手单支着头,身子极为的妖娆,尤其是余静烟也是极为的纤瘦,做出这半年的动作,怕是没有几个人吃的消。
忽然想到了龙寒远,方延顿时那觉得后颈一凉,便是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别开了眸光。
余静烟自然不知道方延此时的变化,也是没有想到方延能够看见自己你,要不然,怕是怎么都不会做出这般的动作。
“再等一会,我们便去和杨县令好好的谈上一谈。”
听到这话,方延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坐在凳子上,却是觉得异常的不适。
终于等到了时间,方延便是带着余静烟悄悄出了客栈,往县衙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县衙中,也是一片的漆黑,只不过,余静烟却还是让方延将自己放到了大堂之后的内室之中。
这个时候,内室立刻亮了起来,站在屋子里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县令。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杨县令就更加的认为余静烟的不平凡。
眸光轻轻的扫了一眼余静烟身后的站着那人,杨县令的眸光只是闪了闪,却是开口说道,“不知徐公子可是知道了什么?”
余静烟轻笑一声,也是没有答话,便是看着杨县令说道,“杨县令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听到这话,杨县令倒上了两杯茶,递到了余静烟面前,轻笑着说道,“公子做的这般的明显,本官自然能够看出来。公子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分明还是神采奕奕的模样,又怎么会突然便是连打了两个哈欠,分明是想让本官在二更的时候等着罢了,还有,公子刚到此处,能够找到的怕也只有县衙了,所以我便此处等着公子了。”
一听这话,余静烟轻声笑了笑,这才说道,“杨县令果然聪明,我也只是猜想,想着能够帮助杨县令破了那个案子,为那一家三十七口的亡魂伸冤。”
听了这话,杨县令的脸上顿时慎重起来,满是正色的说道,“请公子指教。”
那姿态,极为的恭敬。
余静烟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是说道,“大人有没有想过,既然那些山匪冬日里的存粮不足,一次性又没有拿够足够过冬的,为何又要做出这般扰动全镇子的事情,这么做,难道不是明摆着让大人去做一些防备吗?”
听了这话,杨县令的面色顿时一变,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件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余静烟看到他这番模样,便也没有停顿,继续说道,“还有就是,这些山匪怎么混今年那户人家了,说是扮成难民的模样,可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是不能轻易的进入那户人家,而且,这些难民显然就是一个地方过来,相互之间应该也是识得的,但是忽然多了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怀疑的吗?”
越听余静烟的分析,杨县令的脸色便是愈加的难看,显然也是明白了这个事情的不简单。
微沉了一口气,余静烟便是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饮着茶水。
过了好一会,杨县令这才是说道,“徐公子心中应该是有了怀疑的对象吧?”
听到这话,余静烟轻笑了一声,只是淡淡的说道,“难道只要我说,大人便是会相信吗?只是单凭我的片面之词?”
杨县令的眸光忽然一沉,便是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