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的抚摸着大地,路旁的柳树悄悄的伸出嫩嫩的绿芽,在微风中游荡,像顽童在打着秋千,枝条与枝条之间不经意的发生碰撞,又像一对情窦初开的男女,偶然间发生一些火花。大地被春天的气息所唤醒,春风中带来了更多的畅想与希望。春日里的阳光是温暖的、柔和的,阳光与微风融洽的结合在一起,带给这座北方小城更多的力量。人们完全被春的气息所感染,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充满希望的微笑。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温暖的春天已经到来,人们身着各种艳丽的服装走在大街上,特别是少女少妇们,每个人都打扮的像花儿一样,点缀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张军透过玻璃窗注视着街上的行人,享受着美丽的画面,他看了看身边的美女,才发现她们也格外的妖娆,方霞细白的颈部挂着一条珍珠项链,那项链微微的白里透黄,被阳光照射出七彩的光芒,低胸的羊绒衫露出了足以让任何男人眼晕的一部分,张军看着看着有些走神。
“啊哼!”杨佳慧咳嗽了一声,惊醒了走神的张军。
方霞倒是落落大方,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憨厚的张军,乐呵呵的说:“大军,今年多大了?”
“我毛岁25.”张军说。
方霞呵呵的一阵坏笑。
杨佳慧用右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左手托住美丽的脸庞,一双俊眼转动着说:“芳姐,什么意思呢?”
张军悄悄地看了一下杨佳慧,发现她今天也是格外的俏丽,她那乌黑的发髻下,是一张瓜子脸,微微上翘的小嘴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细长的眉毛下,一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张军偷偷的看着,这次他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好在杨佳慧没有注意他。
方霞乐乐呵呵的说:“我没说什么呀!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方霞用筷头捅了捅张军问:“我没问别的吧?”
张军连忙说:“没没.....没。”
“咋还口吃了呢?”方霞继续调侃着。
方霞突然乐了起来,说:“我想起了个事,老逗乐了。”
俩人忙问:“啥事?”
方霞说:“上个星期天,我们到热带雨林茶社去喝茶,门口有一个指挥车的车童,每当有车倒车他就打着手势进行指挥。”
方霞吃了一口泡菜接着说:“有一辆车准备倒车,那车童抬起右手指挥着,嘴里喊着:倒、倒......倒。那车一个没注意碰到了后面的一个石狮子,司机连忙下车就问:你怎们指挥的车?车童脸红脖子粗的伸直右臂大声的说:停!”
杨佳慧乐着说:“你就糟蹋口吃的人吧!”
张军也跟着乐了起来。
杨佳慧白了一眼张军说:“她这是编故事糟蹋你呢!还傻笑!”
张军喃喃的说:“我没听出来嘛!”
方霞咯咯一乐,冲着杨佳慧说:“这还没咋着呢,就偏心了!”
两个年轻人被调侃的面红耳赤。
吃罢午饭,三个人走出了冷面店,杨佳慧和方霞手牵着手一路上有说有笑,全然不顾跟在后面的张军,张军也没办法,只好默默的跟着。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商业街,商铺林立,人头攒动,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街景;尽情的享受着阳光;尽情的享受着快乐。
爱吃零食也许是女人的天性,在回去的路上方霞和杨佳慧买了一大堆玻璃牛和海锥锥,在辽营这个海边城市里,海产品很多而且都很新鲜,辽营人对海鲜的迷恋程度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跟在后面的张军买了十几个糖葫芦,边走边对他俩说:“糖葫芦不仅好吃,主要是山楂有消食、减肥的作用,对美女好。”
杨佳慧转身抢过一个糖葫芦,说:“我就爱吃这个。”边走边吃了起来。
方霞看着杨佳慧,笑着说:“注意美女形象哦。”
杨佳慧毫不在意的说:“管他呢!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大户室里依旧是稀里哗啦的打着麻将,阳光照射进屋子里,光线里烟雾缭绕,每个人都被烟雾所环绕,杨佳慧闯进屋子,便打开门窗。
“你们不怕被熏死呀!麻将收了吃玻璃牛。”杨佳慧恨恨的说。
很快,玻璃牛、海锥锥、糖葫芦放到了收拾干净的麻将桌上,张军抽空看了一眼上海六百,乖乖!还在涨停的位置上,他的心里美滋滋的好受。
大家围坐在桌子旁,扣起了玻璃牛,老曹看起来今天挺高兴,对着三个人说:“首先,我代表大家感谢你......们。”
老曹的“们”字声音拉的很长很重。
老曹接着发表演说:“是你......们,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啊!,给大家带来了好吃的,啊!哈哈。”
老侯插过话来:“得得,我说吧!说,下午吃牛牛,”说着指了指玻璃牛。
“下午吃牛牛,抓住小牛股,长大是大牛,咱也吃牛肉。”老侯得意的看看周围。
刘老爷子翻眼看看得意的老侯说:“这也叫诗?”
“看我的吧。”老爷子说。
大家高兴的鼓起掌来,因为他们知道刘老爷子是个老保学。
说:“股价直线涨,人逢心情爽,日日都如此,天天小麻将。”
“咋样、咋样!”老爷子环顾了一下周围。
老曹挑起大拇指说:“忒俗!”
王姨也挑起拇指说:“不俗,不俗。”
接着看了看大家说:“那是是相当的俗。”
哈哈哈......。
“得,惹不起躲得起,我到楼下溜达去,呵呵”老爷子说罢,起身离去。
下午的行情依旧保持着强势,3000点已经不再话下,散户大厅里的人们群情激动,三五成群神侃胡聊的、斗地主的好不热闹。就连工作区的工作人员之间也在欢声笑语,所有的人都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所有的人好像都看到了未来花儿一样的世界,花儿一样的天堂。
在大厅的角落里,在最后一排的散户椅上坐着一个人,他穿着黑妮子半大衣,头发有些花白但是很整齐,一副眼镜挂在鼻梁上,额上趴着几条浅浅的皱纹,右手掐着一支点烟的香烟,优哉游哉的样子。他就是刘老爷子,刘老爷子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刘老爷子的大局观堪称一绝,他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细细的品味着,突然一股寒意涌了上来,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没有找到答案。
很多的时候,刘老爷子喜欢一个人思考,他觉得这样做得出的结论更加的客观,因此,他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听着人们的每一句话。
在他的前排有几个人在打着扑克,几个人玩的兴高采烈,毫不理会身边有什么或者没有什么,刘老爷子也被吸引了过去,他默默的注视着这几个人。
就听一个人边抓拍边说:“你们觉得大盘能涨到多少?”
一个带皮帽的人看了一眼大屏幕说:“5000应该没问题!”
又一个人接过说:“差不多。”
老爷子没有插话,只是继续默默的听着。
“皮帽”又说话了:“你们猜我那弟妹,两年赚了多少吗?”
大家一起摇头,表示不知道。
“皮帽”不屑一顾的看了看大家,然后伸出四个手指。
“四千?”
“四万?”
“四十万?”
“是四倍!”皮帽佩服的说。
“皮帽”继续说:“最关键的就是她只是个新股民,真愁人!”
“厉害、厉害。”一片崇拜之声。
抽过一支香烟,老爷子便起身在大厅里闲逛起来,一会看看立在墙边的资讯、一会看看游戏,从表面上看轻松自在,而在老爷子的内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多年养成的,也是多年股市里锤炼出来的。
回到楼上,老爷子静静的坐在电脑前,紧锁眉头、半晌无语。
老侯好奇的问:“感觉到什么了吗?”
老爷子慢条斯理的回答:“我感觉不对,但是说不出来。”
他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下一枚炸弹,顿起波涛。
最年轻的杨佳慧有点沉不住气了,说:“可别吓我,我可是满仓呢!”
“呵呵,不急不急!”老爷子轻松的说。
“那你为什么说感觉不对呢?”杨佳慧着急的追问。
老爷子看了一眼杨佳慧,颇有深意的说:“火车刹车也有惯性,你说是吗?”
人们都不吱声了,都在想着什么?
张军是这里唯一的“雏鸟”,只有听话的份。
老爷子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说:“刚才楼下有人说:一个新手两年时间赚了四倍,正常吗?”
方霞有些不服的说:“新手就必须亏吗?”
“我说的不是赚多少的问题,是遍地赚钱不是好事情的问题。”老爷子说。
老爷子继续说:“以前我在一本书中看见过这样一个故事,说一个老僧,在别人都大赚特赚的时候他卖出,在别人大赔特赔的时候买进,别人就问这是为什么?老僧回答说:别人需要的时候我给他,别人不需要的时候我要,解救万民于灾难嘛!很多年之后,老僧富可敌国。”
张军喃喃的问道:“那老僧还不赔死呀!”
老侯乐着拍了一下张军的肩头说:“雏鸟也!”
哈哈哈哈......。
杨佳慧在一旁打趣说:“回家好好看书、记笔记哈!”
说罢,抿着嘴咯咯的乐。
“又是收盘时节,不要无语凝噎,明天依旧美好,回家小酒螃蟹。”老爷子站起身伸伸懒腰说。
王姨听罢,捂着嘴说:“谁陪我看牙医,我的牙都倒了!”
哈哈哈......。
张军真的很听话,回家的路上特意转了个弯,来到北方书城,北方书城是这里最大的一家书城,他认真的翻阅着股票书籍,想从中找到答案,想找到那一丝的感觉,这方面的书实在的太多了,他需要获得的知识也的确很多,上百本书籍让他有些眩晕,他毫无目的一本一本的翻阅着。
服务员走了过来问:“是新股民把?我介绍你几本书好吗?”
张军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捧着几本新买的书,就像捧着圣旨一样,张军一路畅想着未来向家走去。
他要寻找感觉,寻找股市中战无不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