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走了沃玛教主,慕容凤转身冷眼打量起那三个还光着的家伙。
三人被慕容凤瞧得无地自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慕容凤平静道:“我原先以为你们只是有些蠢,但是很显然我严重高估了你们的智商。”
这话说的比直接辱骂还要伤人自尊,但三人却是满脸燥红,羞愧的无言以对。
“行了,我也懒得去追究你们仨的愚蠢。”慕容凤揉着眉心,无力道:“先滚回去把衣服穿上。然后每个人都去给我捕杀一千公斤的猎物回来,完不成就别回来了。”
三人立时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冲出了房门。
慕容凤摇摇头转身坐下,克尔苏加德为她端来一小盅热饮,笑道:“尝尝,我特制的魔法饮品。能提神,不过不宜多喝。”
“喝多了会怎样?”慕容凤捏着二指端起茶盅,只见热气氤氲的小盅里盛放着半杯蓝汪汪的液体,估计也就两口的分量。
克尔苏加德耸肩道:“会适得其反产生上瘾依赖症状,反而起不到提神功效。”
慕容凤一挑眉,没想到这家伙连怎么违禁的东西都能搞出来。
小心翼翼的品了半口,热饮入喉反而产生一股凉气直冲脑门,瞬间就让慕容凤的疲惫之感一扫而空。感觉就和喝了一大口凉茶似的,但效果绝对不是凉茶能比拟的。
“不错,确实很提神。”慕容凤克制住一饮而尽的冲动,平静问道:“这饮品的配方你肯卖不?”
克尔苏加德摇头道:“这配方还不是很完善,而且成本太高,就是这么半盅都要价值上百金币了。你确定要买回去?”
“那还是算了。”慕容凤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道:“现在天气在一天天的转寒,若是还不能找来足够多的食物和御寒衣物,恐怕下面那些乱军坚持不了多久。”
“情况可能比你预想的还要糟糕。”克尔苏加德摇头叹气道:“我这两天一直在监控着下面的情况,每天都有许多人死于内斗。食物紧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担心要不了几天下面恐怕就会出现人吃人的情况发生。”
克尔苏加德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因为下面一旦真的发生人吃人的事情,那么这些乱军就再也无可挽救了。
因为按照大陆上约定成俗的规定,食人者会被统统划分到妖魔一列,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到时候就算慕容凤出面反对也没用。
因为这是人性的底线,一旦被突破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慕容凤陷入沉默,这其实也是她最为担心的事情。毕竟下面那些士兵都是响应她的号召而来与魔王军团进行作战,现在落得这般地步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是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手中没粮,就算亮明教皇身份也没用。
克尔苏加德也在苦思对策,但是问题的结症还是在一个粮食上。这一时间让他们去哪里搞到够数千人吃的食物?
两个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眼瞅着外头就快天亮了。
慕容凤起身道:“罢了,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亲自动手能搞一点是一点。你继续留着这里盯着下面,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慕容凤晃了晃远程通讯器向门口走去,克尔苏加德蹙眉道:“如果下面的情况真的向最糟的方向发展,我该如何处理?”
慕容凤脚步一顿,头也没回的淡淡道:“那你就看着办吧。记得下手干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
克尔苏加德点头道:“明白了。”
***
狩猎看似原始简单,但却是一个高深的技术活。尤其目标是那种大型魔兽的时候,除非你是头巨龙,否则就必须先做好周全的计划才行。
慕容凤把自己的狩猎目标定的很低,只捕杀七阶以下非精英的魔兽,争取以数量代替质量上的差距。毕竟一头魔兽的阶位差距不单单是个体的实力差距,也是本身脂肪所含能量的差距。同样体型大小的一头魔兽,仅仅一阶之差可能就是好几十倍的质量差距。而这其中最为直观的体现就是这些魔兽的血量了……
慕容凤驾驭着飞行机车一路向北飞,以微型侦察器在前头开道,沿途倒是发现不少魔兽出没,但不是等级太高就是个头太小。再向北飞出一段距离后倒是发现几只个头够大等级合适的,但偏偏又太瘦。
忽然飞在前头的微型侦察器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慕容凤立即一踩油门飞快赶过去。
翻过一条山岭后就见一头大如小山的巨兽映入眼帘,正慢悠悠的在两条山岭间散着步。估计是趁着天刚亮出来觅食的。
慕容凤估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又看了看这头巨兽头顶上那条又长又粗的加厚血条,掉头就走。
“好不容易找到一头够大的,居然是头九阶的精英。”慕容凤暗啐一声向远方急速飞去。因为按照常识这里有怎么大的一头巨兽,那不用说附近肯定都是这头巨兽的地盘。所以再想找到一头大型魔兽估计就得飞远点了。
但是眼瞅着日头越升越高,慕容凤一路飞过来却连头野兽都没见着,就更别提魔兽了。反而是附近的树木越长越高,有好几棵大树更是直冲云霄,散开来的树冠用遮天蔽日来形容也不为过,人从下面经过会对自身感到一种莫名的渺小感。
此刻慕容凤正从一棵大树下绕行,粗大的树干仿佛一堵崖壁挡在了面前,头顶的树冠更是完全遮住了阳光,仿佛又进了夜晚。
慕容凤抬头看了看茂密宽广的树冠层,瞅见一些黑影快速的在树梢间跳过。
慕容凤没有飞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反而下降了高度贴着地表向前飞去。就在她即将要绕过这棵巨树时忽然头顶上的树冠层里传来一阵骚乱。
慕容凤抬头一瞧,只见树冠里黑影攒动,声声怪吼传出。然后就听嘭楞啪啦的一阵巨响,一条巨蟒缠着一头巨猿从树梢上掉了下来。
这两头巨兽每一个都有房屋大小,轰隆隆的掉下来就跟陨石砸下来的似的。吓得慕容凤连忙加速飞出老远。然后就听身后传来嘭地一声落地巨响。
慕容凤回头一瞧,布满青苔的地表被砸出了一大坑,两头巨兽却跟没事人的一样撕扯在一起。
慕容凤抬头看看树梢,再看看下面的地面,估算着这高度起码有几百米吧。而这两头怪物从怎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一时间把慕容凤震惊的目瞪口呆。
此刻厮打在一起的两头巨兽把附近的地表破坏的一片狼藉,好在这里正处大树树冠底下,由于常年缺少阳光照射,只生长一些喜阴怕光的蕨类植物。所以两头巨兽搞出来的动静虽然大,但却没坏掉多少树木。
慕容凤躲在远处盯着那两头巨兽,心中打起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划算。但显然与她打着同样算盘的家伙还有不少。
片刻功夫,巨大的动静就吸引来了许多想要捡漏的魔兽。
慕容凤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这些同样想当渔翁的魔兽中她发现了好几头七八阶的精英。
“刚才转悠了半天一个都没见着,现在却是一个个都自己蹦出来了。”慕容凤心思一动,起了一网打尽的念头。但是很快又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给压了下去。然后心中打定主意先静观其变,等到机会合适再出手。
但是显然能成为掠食者的魔兽都有着一颗异常良好的耐心,慕容凤等了半天也没见那头魔兽率先跳出去,即使前方那两头激战正酣的魔兽都已经打得浑身鲜血淋漓了。
正当两头巨兽杀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树冠上方呼地一声砸下来一颗大疙瘩正中那条巨蟒脑门,把它砸的一阵头晕目眩。巨猿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扑上前去一口咬在巨蟒三寸的地方。
巨蟒发出痛苦的嘶鸣,卷动着巨躯也把巨猿缠了个严严实实,甚至还能听见骨头不受重负的咔咔声。
这时躲在暗中的魔兽终于有一头按耐不住,趁机扑杀了出去。结果这头魔兽刚扑出身影就被从旁射来的一根骨刺给钉死在了地上,然后就见一头浑身长满尖刺的魔兽扑出来叼上到手的战利品扭头就跑。
但这样一来就等于点燃了炸药桶,轰地一声躲在附近的各种魔兽怪物全都一股脑的杀出来了。
一时间,妖魔乱舞直接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慕容凤没下场去搀和混战,而是躲开混战区域跑去把那个砸晕巨蟒的东西给捡了回来。
慕容凤抱着此物一路飞奔躲到远处才有功夫查看这东西。
这是一颗直径超过半米的果实。果壳坚硬无比,慕容凤拿刀劈了好几刀愣是没劈开,最后一恼之下直接一掌拍了下去才拍碎这颗巨果的外壳。
立时一股充满甘甜芬芳的果香扑面而来,慕容凤用力掰开裂缝,映入眼帘是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果仁。
“这果子看着就像超大号的石榴。”慕容凤讶然一下,随手扣出一颗苹果大小果子搁嘴里尝了尝味道。
很甜,偏酸。十分爽口,而且吃进肚里后明显能感到一股充盈的能量在胃里化开。
慕容凤立时眼前一亮,因为她终于找到破解眼下难题的答案了。
先前也是陷入了思维盲区,一直想着捕杀大型魔兽来解决粮草问题,却没想过这莽莽群山间除了那些棘手的魔兽,这些遍地都是的草木果实也能当做食物的啊!
正所谓一念通百念通,慕容凤立即收起超大号石榴果按原路返回。她来时的路上可是瞥见过许多挂满果实的树木,而且也没什么魔兽守护。除了一些食草野兽会摘食外根本无人问津。
这样一来可就全都便宜了慕容凤了。
等她一路收获满满的回到魔法塔时,包里的各种可供实用的果子野菜足以在短时间内应付当下的食物紧缺问题了。
“情况如何?”回到魔法塔后慕容凤立即找到克尔苏加德询问情况。
克尔苏加德惊讶了一下慕容凤这次回来的怎么快,才回答道:“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新的情况发生。下面那些士兵估计都快饿晕了,也没多少力气继续内讧了。但是这种情况恐怕不会持续太久,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一些突破道德底线的家伙。”
慕容凤沉声道:“我已经暂时凑够粮草了,我们下去吧。”
克尔苏加德点点头,转身操控魔法塔显出身形,然后缓缓下降去。
营地内的乱军一见到从天而降的魔法塔立时出现了一阵骚动,凡是还剩下一口力气的全都爬了起来挤到营地门口。这其中可以看到这些士兵大致分成了七八股势力。而那些领头之人虽然面有菜色,但是精气神却一个个都很足。显然营地内仅存的一些食物都牢牢的把持在这些人手中。
而对于魔法塔的突然到来这些头领也是神色各异,反正没有一个露出喜色的。毕竟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人就跟吸食了毒·品一样,完全就是欲罢不能。根本不会交出来之不易的权力,哪怕这些权力是建立在一片随时有可能崩塌的沙石之上。
当慕容凤一身教皇行头从魔法塔上飞下来见到这些头领一个个都是一脸阴郁之时,她就明白这些家伙只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所以慕容凤根本没给这些人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挥手就祭出飞剑就把这些头领连同他们身边的狗腿子全部削去了脑袋。反正以这些人犯下的累累罪行,如此处理已经是轻饶了。
整片营地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慕容凤。
慕容凤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包中的各色果子野菜哗啦啦倒了一地,足足堆积成一座小山高。
“凡听我号令者,不但有活路,还有吃的。”慕容凤没有讲任何大道理,上来就是大棒加甜枣。
乱军士兵们立时哗啦啦的跪伏了一地,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