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宝石,可以把殿宇照的美轮美奂,却给不了龙萌舒心灵的灿烂。
她依然锦衣华服,依然珠光宝气,依然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她的眉眼里温柔已经难以伪装下去了--十年的苦守,十年的等待,她结果如同笑话一样的坐在这个龙后的位置上!
是的,笑话!
哪怕所有的人还对她毕恭毕敬。
哪怕大家都没去提及她和夜白之间的一丈之苦。
可是她难道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位置,阴仄仄的笑着等着她滚下去!
她生在一个高门贵族之家,从小接受的熏陶就是尔虞我诈,你挣我抢!
那种自命不凡的心高气傲,让她野心勃勃,也更加清楚的明白政治是怎样的黑暗,怎样的手段博弈。
她自诩高手,忍得,等得,更装的。
她相信自己可以成为那个最高等的骄傲。
可是现在,她和夜白之间的不得亲近,可是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改善的!
当初,她把兰华传回了迦楼,还有心思等着魂族女皇上门,还叫守军各种严阵以待。准备和情敌战一场。
可等了两年都无音讯之后,她确信自己伪造的书信已经让魂族女皇死了心。
彼时她还大笑,还觉得自己才智非凡。
可是之后的数年呢?
就算夜白依旧对她温柔,对她忠诚,可是她还是没机会被夜白变成真正的人妇。
甚至,每每看到夜白承受各种痛苦都还死守着她时,心里没有得意,没有感激,有的只是更加的难受。
因为那不是为她承受的,是为了“悦儿”,是为他记忆里那段模糊的“爱情!”
十年啊!
不是没有龙女不做非分之想。
她们看的到龙尊与龙后之间的尴尬,也明白龙尊一直无床事的事实。
所以爬床献身的,各种偶遇勾引的,还不是层出不穷?
起先夜白都是不予理会的直接走掉,当对方不存在。
又或者直接喊对方滚蛋就完事。
但之后,随着时间的拉长,这种事越来越多,夜白居然下了一到令:“凡僭越不规者,魅惑龙尊者,一律格杀勿论!”
好嘛!此令一出,略微消停了一阵子,结果还是有不相信邪的龙女,仗着人美家世也不差的写情书给夜白,表达爱慕之情。
夜白将信送回,上书三个字:“再犯,死。”
那龙女便身穿白衣前去宫闱门前下跪,就是一幅我爱你爱到愿意死的态度!
不作不死,她这么作,就只有死了。
夜白毫无怜惜之色的直接叫人把她给拉去砍了,一点都没考虑她爹的感受,她家族的感受。
而后的结果就是,死了还不是一了百了?
难道家族为了她再去闹夜白,闹到自家整个地位都不保吗?
从那之后,再无自发的献身之女,可以说整个过程中都不用龙萌舒去掉一滴眼泪,去表示一点委屈,夜白自己就守身如玉的把这些破坏二人世界的杂质却清了!
可是,龙萌舒的心里是一点都不畅快的--夜白其实连爱谁都记不清楚了,却还为爱情忠诚到守身如玉,十年不碰她的情况下,都不沾半点荤腥。
这让她明白他内心对爱情的那份忠诚,让她明白这个偷来的男人是多么的如宝一般。
可是,恰恰他的这份干净,却让她更加的难了!
因为这样下去,夜白是不会有别的渠道拥有孩子的--她就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待孩子出生后再大大出手,清理了那些送上门的家伙们。
没有子嗣,又不能亲热,这就是不能生!
整个贵族高门开始玩舆论手段,如果还不能成事,不用想,她都知道她岌岌可危。
“要不,我亲自给他纳四个妾室,以延子嗣?”
虽然她不乐意,但审时度势,她还不想被人暗杀在后位之上。
“也成。”其父闻言,虽不甘心但还是点了头。
妃子生下子嗣,就会母凭子贵,虽然龙萌舒可以玩手段把妃子弄死,但妃子的名号还在,其家族就会得势得利,还是对龙后一脉来说具备威胁。
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可是也不能只这样,以他的性子,九成九是否定的,我若强来,很可能纳进来了,他也不碰,而我依然觉得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成。”
龙萌舒的话换来其父的叹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这些年整个龙族遍寻能人,结果还不是只有一丁点进展,就再无效了?”
“可是我不想这么放弃,我不想做一个笑话!”龙萌舒气愤的强调,恨不得找个人在揍一顿泄愤。
“要不……我把寻找能人义士的范围扩大?”
“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已经把龙界都找遍了,不如去其他几界散散消息?说不定有能人异士呢?最差也能看看别处有些什么奇珍异宝,万一有能治此病的呢?”
龙萌舒闻言咬着唇思量了片刻:“现在也只有如此了,不过,迦楼境地不能放进去消息,还有,即便在其他几处境地寻找,也务必是于各境地的领袖密探,我可不想,自己成为他界的笑话!”
“放心,我是不会提起你们的,只说是一远方亲戚的事儿而已。”
龙萌舒当下叹了一口气:“希望能有点好消息吧!”
双管齐下,她这也算治标治本一起来了。
……
“启禀陛下,军部就近日整合的消息来看,十日前,我军已按照计划,将南境和东边还有西边的攻军都放了进来,利用反扑围剿,成功诛杀各方大匹人马,如今只余一些散部还在抗衡,估计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必能全部清剿完毕!”
捷报传来,一切都如想象的那般顺利,可是此刻的苏悦儿却一点都不开心。
她皱着眉看着在大殿中做出来的地势沙盘,半响才问到:“北边,还是没动静吗?”
“是的,没有。”
“那我们的人潜进去多少了?”
“陛下,因为北境整个灵族大军都不曾动过,我们一直都没机会渗入。”
苏悦儿闻言没有皱的更紧了:
殷眠霜带了人来,却立在北边不动。
南境,东西两边,就算是乌合之众,人数也是众多,纵使是她来了个关门打狗,可也不应该三处皆是捷报之态。
苏悦儿可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她只是觉得帝释既然卷土重来,就不会让战斗如此顺利--居然每一处都占到好处,她觉得有问题。
只是,她这会儿只有直觉,没有明确的判断,这一下子,就把她这个纸上谈兵的和真正打过仗的夜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以至于她抱着胳膊肘不由的想:夜白啊夜白,若是你在,定然能看透吧!
十年未见,你,好吗?
-第二更R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