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眯起眼睛盯着许明睿,虽然谢婉只是眯起眼睛,可是许明睿就是知道谢婉这是生气了,只见谢婉缓缓的开口道:
“你以为你今后不再理别的女人,保证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就会幸福吗?如果我一个女人的幸福,是用十数个女人的悲伤换来的,这样的幸福要来何用呢?这样的幸福还是幸福吗?”
许明睿松开了谢婉的肩膀,颓然的对谢婉说: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和我在一起。”
谢婉紧紧盯着许明睿看了片刻,才说道:
“匹夫不可夺志,人心不是这么容易便能改的。所以王爷,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只愿过像我父母那样的日子。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谢婉冲着许明睿微微曲了曲膝,
“请王爷一会将我的丫鬟放回来,就此别过,日后再也不要相见。”
说完谢婉淡然的转过身,不急不慢的走出竹林,往屋子走去。
许明睿呆呆的看着从他面前施施然离开的谢婉,抬着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目光紧随着谢婉悠闲的身影,移不开分毫,直到谢婉开门进了屋子里,看不见了,才垂下手,颓然地垂下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
这一晚,淳亲王府的演武厅里,四角悬挂的油灯亮了一个通宵。许明睿从谢婉那里回到王府,就来到演武厅开始练拳,这都自己练个一个时辰了。
也许是觉得一个人练拳没意思,许明睿又让长顺喊来王府中身手最好的几个侍卫,分别与这些人对打,王爷仿佛不要命似的只攻不守,侍卫们都怕伤了王爷而不敢下狠手,最后这几个侍卫都或多或少的挂了彩。
长顺打着呵欠带着几个小厮把所有的兵器全擦了个遍,主子这是怎么了?他以往就算心情不好,也从来不会这么折腾的,这回可都折腾一晚上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直到卯正时分,天光大亮,许明睿才总算开恩离开了演武厅,喊着长顺说要沐浴,长顺顶着黑眼圈跟在后面昏头昏脑地侍候着。
见长顺手里拿着干净睡衣,许明睿吩咐道:“不要这个,换成出门的衣服。”
长顺惊讶地问:“今天是休沐日,王爷不用上朝的,昨晚一夜没睡,王爷还是休息一会吧。”
许明睿如是回答:“我现在睡不着,你要是累了,一会儿就让长平跟我出门。”
“奴才不累,奴才就是担心王爷,昨晚练了一夜的功,这又要出门,可这样您的身体……”他想说“怕身体吃不消”,再看淳亲王时,根本就没听他说话,面色铁青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从昨晚回来起,王爷就不对劲了,先是不停地练功,停后来又跟侍卫对打,对打时可是一点也没客气,招招都是下狠手的。他虽然好奇得要死,可他只是奴才,主子的事情也不敢多问。
等长顺拿着出门的衣服回到内室的时侯,发现许明睿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眉头还紧紧的皱着,可见睡着了心情也是极差的。
虽然谢婉知道许明睿对她有感觉,甚至,很喜欢她。被以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位高权重的王爷喜欢上,说实话,谢婉心里也是有些窃喜的,甚至是小小的虚荣。许明睿这种男人很容易就会让女人爱上,谢婉的心中也有一丝悸动。
许明睿是和白绽截然不同的类型:许明睿炽热的就像是一团火,很难有女人会抵抗的住他的爱意;而白绽就像是一弯清泉,干净透彻,和他在一起人会很舒服。火燃烧过后就只剩下灰尘,被风一吹,就了无痕迹;而水却可以源远流长,谢婉需要的是细水长流的爱情,而不是被烈火灼伤。
一晚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基本没睡着,最要命的是,脑海里总会自动回放当时的情景。她捂脸长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会入魔的。
不就是被吻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没人看见,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相信以许明睿的身份,不会拿这种事去炫耀,对他而言,这根本不值得炫耀,只要他愿意,他想吻多少女人都信手拈来。自己更不会对人提及。那么,这件事,就当没生过吧。
在不断的心理建设下,快天亮时她才思绪渐平,闭着酸涩的眼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窗外明晃晃的太阳照着,她先呆呆地看了一会帐顶,然后慢慢起身揉着自己的额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纠结郁闷的过是一天,轻松开心的过也是一天,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