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警察的手才碰到车门时,威克手里的枪往前一探,隔着玻璃“噗噗”两个点射,把车里这两个警察直接干倒。
司机和他的搭档完全没有察觉到威克,现在他向前栽倒,尸体压住了方向盘,车顶蓬上和挡风玻璃上都是他溅出来的血,另一位则伸直了斜靠在车门上,他的太阳穴上是正在淌血的枪眼。
身法有如鬼魅般的威克几乎是在警车一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了行动,他摸下车子脚步轻盈地上前,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警察。现在他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钻进去,他拉了下那个驾驶员,尸体还绑在座位上没有被拽动。
懒得去碰那沾满血渍的保险带,威克向前矮下腰,他先给警车挂上档,接着扳起死鬼警察的脚卡住油门,然后松开了警车的手刹,挡路的警车开始缓缓冲向前方的草坪,小丑帮继续前进的路被打通了。
解决掉挡路的警车,丰田终于开始加速,他们的车在一众路人的惊骇声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这车开得如此奔放完全是因为霍斯顿,似乎是在黑牢里憋狠了,他一边大力扭着方向盘一边像个疯子般大声狂笑着,挂挡,加油,超车,再超车,他们身后的道路已经是一团糟了。
坐在副座上的沃夫现在皱着眉头摆弄着手里的步话机,霍斯顿太吵了,吵得他很难听到那部对讲机里的声音,他正在监听警察的通讯频道,希望可以尽量规避警方的关卡。
就现在听到的消息分析,情况和预计的差不多,小丑们的雷霆一击让警察们完全懵了,在步话机频道里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呼叫,沃夫很高兴地发现警察们似乎还不知道他们现在上了什么车子,不过光头知道,在各种情况不会持续多久,很快这辆疯狂的蓝色丰田就会成为警察的目标,它太显眼了。
按照最初的设计路线,霍思顿将车拐上一条岔道,再往前不远就是一座立交桥,只要到了那里小丑们就可以几乎算是跑掉了。可是车子才走了一分钟就出了岔子,
“快!调头!前面已经有警察设卡了,咱们车子的状况也暴露了!真他娘的,这次他们的反应怎么这么快?”望着前方已经可以看到的立交桥,沃夫恨恨地拍了下车门。
“哼哼哼,干脆我们上去直接干吧?”
虽然还是急打方向盘调转了车头,霍斯顿却很是心有不甘,而坐在后排的两个则一起看向沃夫。光头知道凭着现在车上的人员和武装,区区十几个警察是完全不够看的,不过现在还没有蛮干的必要,这种情况在计划中有对应的预案,所以沃夫还是决定立刻掉头离开。
“去班纳街的停车场,我们在那里换车,这车要不得了。”
给霍斯顿指明路线后沃夫继续监听着手里的话机,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沃夫对此一点也不奇怪,用来替换的车辆早已安排妥当,大不了麻烦些换部车子,再换掉衣服,然后他们就可以大大方方走回街上。
只不过随着监听的继续,光头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凝重,在最初的杂乱后警察们似乎恢复了秩序,一个接一个的检查站正被井然有序地布下,一个完整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了。
“消息泄露了?”
和身边的威克对视了一眼,唐发现他似乎也在皱着眉头,这可不是纽城警察应有的实力啊,从下手到现在不过数十分钟,他们不但赶到了现场,而且还锁定了小丑们的座驾,并且圈起了铁丝篱笆!
车子里的气氛正随着时间变得愈发不安,而正如墨菲定律所证实的,小丑们的运气正在每况愈下,蓝色丰田走了没多久就被霍斯顿一脚刹车踩住,
“圈圈叉叉圈圈叉!”
望着前方不远处的路障,已经红了眼睛的霍斯顿拍打着方向盘破口大骂起来。
挡住去路的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关卡,三辆警车成品字型排开,组成路障卡住了整条道路,警察们在警车前的地面上布下了三道破胎器,然后缩在路障后面严阵以待。突然冒出来的蓝色丰田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些家伙们举起武器瞄向前方,冲着小丑们的方向大呼小叫起来。
“火力掩护!”
随着沃夫的一声大吼,三支自动步枪几乎是同时伸出车窗,小丑们冲着警察的方向就是一通狂射,密如雨点般的弹雨击中了,到处都是碎溅的玻璃,警察们一时之间竟然是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快掉头!这破日本车是撞不开那些警车的!”
一边努力控制着手里剧烈跳动的步枪,沃夫一边冲着霍斯顿大声喊道,目前后排的唐和威克还维持着左右交叉的掩护火力,但是他知道他们的优势也就是这一会的事情了。
“又来?去他娘的吧!”
早已积攒了一肚邪火的霍斯顿怒极怪笑起来,没等光头做出反应,他瞥了眼这条道路的两边,然后猛地踩下油门,笔直地朝着面前的警车冲去。
“这是又要作死?!”
突然的加速度差点让唐丢掉手里的步枪,他赶紧把身体缩回车里,望着前面愈来愈近的路障,一时之间车里全是沃夫惊怒的吼声和霍斯顿癫狂的大笑,此刻的唐脑袋里一片空白,对面警察们似乎开始还击了,那些啾啾乱飞的子弹完全没能起到一点作用,这辆汽车就象是红了眼睛的公牛一般势不可挡地直扑前方。
从蓝色丰田起步加速到现在不过短短几秒,丰田车至少已经中了十几弹,就连挡风玻璃都已经支离破碎,但即使这样警察们发现那车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望着速度反而越来越快的车子,条子们终于胆怯了,他们尖叫着跳向道路的两边,深怕在下一秒被对面的疯子撞得血肉横飞。
“喔哈哈哈哈哈!”
紧紧攥着方向盘的霍斯顿现在处于高度兴奋之中,他丝毫不理会边上沃夫的怒吼,似乎执意要和警察们同归于尽,为了躲避子弹他早已俯下了身子,虽然因此就无法看到前面的道路,但是他一直在默数着数字,就在沃夫他们绝望地准备与前方车辆来次热烈的拥抱时,霍斯顿猛然向右打了一把方向盘。
“吱!”
突然的转向几乎掀翻了这辆蓝色的汽车,它几乎是在右边两个轮子已经离地的情况下艰难地稳住了身形,然后蓝色丰田一头撞进了道路右边的那家咖啡馆。
撞开大门右侧的玻璃幕墙,蓝色汽车象怪兽一般闯入精致幽雅的咖啡店,它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并且在咖啡店另一侧的镂空木墙上留下了一个大口子,然后一拐弯消失在这条街的拐角。望着硬生生就被开辟出一条道路的店堂,咖啡店的侍者把拳头塞进了嘴巴,而那些警察现在也在两个大洞前大眼瞪小眼。
“哇喔!怎么样?兄弟!还是霍斯顿最行!”
成功地在警方关卡上掏出一个口子,此刻的霍斯顿大呼小叫着,表情十分轻松,而沃夫却是死了人的表情。
负责哨卡的警察们此时终于松弛下来,从刚才藏身的角落中露出身形,他们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间或还对着街边那个新破的大洞指指点点。
负责带队的警长一直呆立在路障旁边,他现在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羞耻和愤怒混合成奇怪的感觉,让他口干舌燥。捏着手里的对讲机,他反复斟酌着该怎么向上面解释,就在他为如何措辞苦恼时,一列黑色的车队自远处疾驰而至。
打着红蓝两色爆扇警灯的车队已经标清了官方的身份,所以警察们没有对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而一惊一乍,士气遭受严重打击的他们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这些威风凛凛的公务车辆。
黑色车队以一辆别克轿车为前导,这辆别克在快要碰到警长皮鞋尖的地方才停下,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两个年轻人。
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两个年轻男人,警长的眉头蹙到了一起,自看到那两人的第一眼起他就不喜欢他们,虽然这两个人脸上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而且两个小伙身材挺拔,衣冠楚楚。
“两位什么意思?你们好像没有这案子的管辖权吧?”
扫了一眼面前同时亮出来的金属证章,警长发现自己猜的没错,像这样穿得人五人六,把头发梳得光光的小崽子果然就只有FBI里才会有。
“是吗警长?可能你还不知道,现在这归我们管了。”
站在队长面前的两位FBI探员一高一矮,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现在开口说话的是站在左边那位较矮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掏出一纸文书,然后将那张印有国玺的命令交到了警长手里。
“队长,让你的人让开吧,时间可不等人,尤其是在你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的情况下。”
望着正将那张文件上看下看的警长,站在右边的高个青年以不耐烦的口吻催促道,他的目光在咖啡店墙壁上的破洞处一扫,发出了嘿嘿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