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菜回去的时候时间还早，肖乘带着姜瑜出来遛弯,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姜瑜停下来，肖乘问：“怎么了？”
“买盒烟”姜瑜这两天一点烟味儿也没闻着可是憋坏了，也不管身后肖乘怎么拉扯,直接拽着肖乘就进了超市。
进了超市，姜瑜没着急买烟，先去了生活区看看，买了洗发水沐浴露之类的再添上两盒烟和打火机，结账的时候姜瑜刚拿出钱包，肖乘一把拿过购物篮去前面结账。
姜瑜收了钱包在外面等他。
肖乘拎着购物袋出来的时候,姜瑜正拿着他的手机打电话,姜瑜背对着他也不知道和谁在说话，语气平缓，声音低低的,可就是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在那里。
肖乘垂着眼,等姜瑜挂断电话转身就看到他,站在一棵白杨树下,阳光大盛从树隙间穿过洒在他肩头,光斑移动,他随之抬起眼，闪闪光斑也落在他眼睛里。
他眼睛漆黑，直视一个人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专注，像是要和你说话，但他总是沉默。
“走吧”她说。
肖乘牵住姜瑜的手接着散步，林荫小路光影重重，初春的季节万物萌芽，光秃秃的树枝上也开始酿出黄色新芽。
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进入另一个轮回重新开始。
肖乘拆开一盒烟递给她一根，姜瑜从思绪中回神纳罕的挑眉：“怎么这么有眼力见儿了？”
肖乘不说话，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
似乎久违了很久的熟悉尼古丁的味道缓缓进入喉咙、心肺再缓缓吐出。
大脑都清醒不少。
她慢慢抽完半支烟，这两天想说的话涌到喉咙。
肖乘站着，静静看她，似乎有所感应她要开口。
一会儿，她说，“你知道我爸的事么？”
“知道”
“哦”半晌，她低语一声：“知道就行”
烟要抽完了，该说的话到底没说。
姜瑜叹口气，把烟头扔地上碾灭。
“回去吧”她往前走。
两条纤细的腿在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儿。
肖乘不做声，跟上去，十指交叉紧紧握住她的手。
回到肖乘的出租屋刚好十一点，做饭的时间。
肖乘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去厨房淘米、摘菜，姜瑜在床上干坐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小小的，两个人并肩站在案板前有点转不开。
肖乘不赶她，也不和她说话。
气氛诡异的安静。
姜瑜把他摘好的芹菜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肖乘站起来把她手里的菜接过来。
“你去睡一会儿”
姜瑜擦干手，仍站在原地，“不困”
“不困也去睡一会儿”
姜瑜笑，“你这几天把我当猪养啊，不让出去，一天三顿全是肉，现在不困还得睡”
她歪着头凑近他，“你怎么这么霸道啊你”
肖乘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右手拿刀利落的切菜。
他不吭声，姜瑜也不再说话自讨无趣。
连空气都变慢。
姜瑜转身出去找烟，走了两圈也没看到刚买回来的烟盒。
肖乘屋子小，摆放也简单，一个床一个小沙发一个衣柜，一目了然。
姜瑜在床上看了看然后打开衣柜，连接上下层的中间是一个抽屉，姜瑜打开，愣住——
里面只放着针线以及三盒烟。
一盒是她在超市刚买的，一盒是她来的时候带的，还有一盒姜瑜拿起来那盒白色万宝路。
皱皱巴巴的纸盒，里面已经没有烟了，只剩一个空壳。
她已经不记得这盒烟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还少了一盒。她想。
姜瑜把衣柜关上，倒在床上，闭上眼。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是之前的那通电话一会儿又是皱巴巴的空烟盒
肖乘把菜摆上桌，姜瑜自觉的拿板凳坐上，这次肖乘夹给姜瑜的肉，她都吞进肚子里。
姜瑜吃了几块肉胃里腻歪，半碗饭也吃不下就放了筷子。
“我的烟呢？”她问。
肖乘放下筷子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放在桌上。
姜瑜把烟盒拿过来抽出一根放嘴里才觉得不对劲，又问，“火呢？”
肖乘没说话，拿过姜瑜的碗才说，“过会儿再抽”
姜瑜：“”
姜瑜气极反笑，“你知道这烟瘾上来，闻着烟味抽不着什么感觉吗？”
“知道”
姜瑜一愣，其实她后面的话都准备好了，没料到肖乘竟然接了话，抬起头，眼神正直。
“就是你那天不让我出来的感觉”
姜瑜：“”
“刚吃完饭不能吸烟”
“”
“对身体不好”
“你等一个小时再抽”
姜瑜坐在小板凳上看他，像是听小孩讲课一样，听着听着慢慢就笑了。
她睨眼看他，“那你能等一个小时再设？”
肖乘话头哽在喉咙，嘴唇嚅嗫几下最后也没说话接着吃饭。
他说不过她，只任着她欺负。
姜瑜在一边无声的笑，笑意退去取代的是眼神里消融不开的落寞。
午饭过后姜瑜就一直在接打电话，肖乘安静坐在她旁边听着，脸上面无表情，眼睛胶着在她身上，一会儿摸摸她的后背一会儿碰碰她的衣服，动作很轻，姜瑜也并不受打扰。
无聊的时候会捉她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揉捏。
姜瑜的手指纤瘦，平时因为工作关系总是修的短短的，素白的一双手从不涂指甲油，看着有几分太过苍白。
他把她的手一根根的细细的抚过，从食指到小拇指，他指腹上有粗糙厚实的茧擦过她细嫩的皮肤时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涌过。
他侧头去看姜瑜，日光迎面照在她脸上，她头发散在后面，像是黑色的绸缎，他伸手去摸，细细软软的，触感微凉。
她一直蹙着眉头，直到挂断电话表情也是严肃的。
肖乘按住姜瑜齐齐躺在床上，他抱住她，厚实的大手盖住她的眼睛，“睡一会儿吧”
他把手拿开，姜瑜仍旧睁着眼，眼神平静和他对视，低声说：“我明天就走”
“什么时候？”
“早上”
肖乘眨眨眼，“几点？”
她答非所问：“去美国”
肖乘眼睛漆黑，沉默看着她。
半晌，他声音嘶哑的问：“还回来吗？”
姜瑜笑，眼睛里水波流动，“很快，办完事就回来”
夜里微雨渐落。
一场形事来的猝不及防，姜瑜睡梦中被不能呼吸的窒息感弄醒，一睁眼就看到脱得光溜溜正趴在她身上正解她衣服的肖乘。
没有前戏，干涩的部位猛地受到攻击姜瑜痛的倒吸几口凉气，却紧紧抱住肖乘的脖子。
身上的人，一百六十斤的大块头压在上面，动作凶狠又急切没有丝毫怜惜。
一切话语都没了意义，他像是凶猛的兽，露出獠牙和尖锐的指甲要撕碎她。
快感戛然而止，他像是带着怨气发泄，他就是要折磨她。
一波一波的快感从尾椎骨涌上来，姜瑜扬脖大口吸气，肖乘发狠的撞击，突然俯身抱紧姜瑜，他眼睛猩红，晃动中姜瑜隐约看到他眼里的泪光，他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你得回来！你得回来！”
姜瑜环抱着他的脖颈，双手指甲陷进他的肩膀肌肉里，语不成调，但与他对视的眼神如此坚定。
“我一定、一定回来”
肖乘嘴唇颤抖去亲吻姜瑜，贴合身体炽热激情，心里荒凉孤寂需求依偎。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损失惨烈，他不论站在那里，不论有多大能量，最后他都是输的溃不成军。
爱的越深，越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见不到她的日日夜夜的煎熬和失而复得之后，紧抱在怀里仍旧时刻恐惧失去
他的所有力气都用在对她的想念和等待上。
他不想被再次丢弃。
肖乘托起姜瑜，姜瑜的身体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和肖乘相贴，肖乘捧住姜瑜的头，“你看着我，姜瑜，你看着我！”
姜瑜额头汗水划过眼角，脸色晕红睁大眼睛看他。
肖乘的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恐慌，他无知觉的流泪，眼白的部分都被染红，他说，“你给我一个准话”
他要一个承诺。
他说，“你发誓，你会回来找我”
姜瑜愣愣看他，不知为什么就想起藏在抽屉里的皱巴巴的烟盒。
她声音同样颤抖，“我发誓”她说着，去亲吻肖乘的眼角，声音破碎却掷地有声——
“我发誓，我姜瑜发誓，这辈子都跟着你！”
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肖乘肌肉绷紧如同石块，低吼声越来越大，力度更大速度更快，毫无技巧可言的撞击碾压，发狠的要把她揉碎，不一会儿姜瑜大叫一声，猛烈收缩和肖乘一起在剧烈的颤抖中抵到巅峰。
室内寂静下来，床榻上紧紧相拥的人，耳鬓厮磨彼此的呼吸声渐渐放缓。
闭上眼，依稀听到窗外细雨扑打嫩枝的声音。
一只野猫从房檐下跳下来避雨，踮起脚尖在门口走来走去最后趴伏在门口的破旧地毯上闭上眼睛。
屋内的人眼睛里下雨。
他把她抱紧，泪湿的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口，像寻求安慰的稚童。
许久，黑暗中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不要反悔”
一声轻柔的笑，“要是我反悔了呢？”
“你你”那声音似乎是急了，心里千万种感觉交织堵在胸口，太多话碰撞在嘴巴里像是出了车祸整理不出口，一会儿，赌气一样干脆道：“那我就干死你！”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笑的眼泪都出来。
她一只手摩挲在他的头顶，轻声说：“那你要好好赚钱了”
他看着她，鼻尖相抵，呼吸相交。
她擦去他眼角的泪，“赚钱盖好房子才能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