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各种议论,看着对面三味药堂众人无比着急和脸色难看,邵鹰和于二志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嘿嘿”冷笑起来,任匡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那邹兑竟然来都不敢来了!这下更好,对于三味药堂的打击简直要翻上数倍不止!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味药堂的众人开始焦躁不安了,因为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邹兑依然不见踪影,按照规则,邹兑在过一盏茶时间还不到的话,就等于主动认输了。
一想到输掉“斗丹”后,三味药堂会受到的沉重打击,每一个三味药堂的人就都坐立不安,要不是先前已经派出了黑牛,他们只怕会立即派几个人火速去找邹兑。
场外“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不耐烦的吃瓜群众甚至公然骂了起来,而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限制时间,邹兑却依然没有踪影,三味药堂众人心头已经是一片冰凉,觉得大局已定,三味药堂输定了。
“原来却是个废物点心,竟直接被任匡大师的名头吓破了胆!”
见到时间已到,邹兑依然不敢露面,邵鹰冷冷讽刺了一声,却也有点兴趣索然了。他这段时间费尽心思,精心准备了一切,到头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胜利。虽然结果一样,但和他当初让邹兑当众出丑的兴奋想法,却是有些不符了。
邵鹰却也不再多想什么,大步登上了高台,大声宣布道:“约定的斗丹最后时间已到,邹兑依然不敢露面,按照规则,三味药堂……”
“等一下!”
忽然一个粗暴醒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邵鹰的话。在场的邵鹰等人都是吃了一惊,一齐投去目光,却见一道傻大黑粗的身影急匆匆从人群中冲撞出来,几步就冲上了高台,来到邵鹰和任匡面前。
傻大黑粗的身影,自然就是及时赶到的黑牛。顾不得擦汗,黑牛掏出邹兑写的信,递向任匡道:“我家少爷有一封信给你。”
任匡在黑牛冲上高台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接信封,冷冷看着黑牛道:“你家少爷人呢?”
黑牛记得邹兑的吩咐,“嘿嘿”一笑,大咧咧地说道:“我家少爷不会来了。”
“哦……”
任匡冷笑一声,“这么说,他是怕了,所有主动认输了?”
“错!”
黑牛摇头晃脑地道,“我家少爷说,他来和你斗丹会自降身份,因为你没有资格和他进行比赛!”
黑牛站在高台上,这话自然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一时间,这话就如同晴天响起的霹雳,雷得在场众人都是一片目瞪口呆,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人头攒动的现场竟是一片鸦雀无声。
“什么!我没听错吧?任匡大师没资格和他比赛?这邹兑还当真是敢说啊!”
“任匡大师已经是大师级别,那邹兑敢说这样的话,莫非他还能是药道宗师不成?”
“太狂妄了,太狂妄了啊!原本我还觉得邹兑不错,现在看来,却只是一个狂妄的年轻小子罢了!”
“嘿……我看,邹兑根本就是自知没有实力战胜任匡大师,所以连面都不敢露,但他又觉得不甘心,因此才说些狂妄大话来哗众取宠!”
……
任匡名气和声望摆在那里,而百草堂又特意在吃瓜群众中安排了几个“托”,于是议论声越来越大间,竟是集体声讨起邹兑来。
这一幕,让邵鹰、于二志等百草堂众人兴奋冷笑,也让三味药堂众人急得直跺脚。而聂老头和龙药师直接抱起了脑袋,邹兑连面都不敢露已经够糟糕了,此时黑牛又来这样一番狂妄话语,这简直是来自“猪队友”的绝命“助攻”。如此之下,可想而知三味药堂受到的打击翻番,可没有丝毫难度……
“我没有资格和他比赛!哼哼……哼……”
任匡终于被激怒了,怒极反笑地冷笑起来,本来打算不接邹兑的信,此时却改了主意,一把从黑牛手中抓了过来,就要撕碎。
但任匡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转念一想,众目睽睽之下,现场将邹兑的信撕碎,一来没有风度;二来也显得示弱了。
“也罢,我就好好看看这小子又会如何在信中写什么狂悖言论!”
任匡忍住怒气,干净利落地撕开了信封,取出信纸看了起来。
出乎任匡的意料,信的开头和寻常的信一样,是一番客气的问候,随即才进入了正题。任匡耐着性子地看了下去,只见信中写道:
“在下有幸得以参拜大师千金方要,实在获益极多,但在下深入钻研之后,却也发现了数点错误之处……”
看到这里,任匡冷冷一笑,心头道:“果然来了!”
这千金方要是任匡撰写的一本药道著作,由权威的“药塔”集结出版,内容充实,理论精深,总结了任匡这数十年来在药道之上的研究成果。
千金方要一出版,立即在大乾的“药师界”引起了巨大反响,无数药师纷纷称赞,认为是这二十年以来,最优秀的药道研究著作之一,着实为任匡刷足了巨大的声望。
千金方要一直是任匡最得意的作品,他在撰写完成后,曾花费无数时间和心血,校对过其中的错误。此时,邹兑竟是大言不惭的要指出千金方要中数点错误,这就着实让任匡冷笑了。
药道的研究著作不同于药道的基础典籍。药道的基础典籍是用于培养药师,直接关系到各家的利益,因此各家都是敝帚自珍,绝不外传的。药道研究著作却是完全公开,一方面是出于药师间交流的需要和药道的发展;一方面是为了让药师能够刷名望。
因此,药道研究著作往往极为精深奥涩,非有足够扎实的药道基础的药师,是连看都看不懂的。
任匡到也不是认为年纪轻轻的邹兑连千金方要都看不懂,但放言要指出千金方要的错误,这就完全是吹牛不打草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