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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唐画圣(1 / 1)

其实原本无需三天时间,如果单纯是让李涵进入画境看到这段过往,只需将他的血滴在我方才所画的画作上,他的精神游丝就会被墨灵的血牵引到画中。可我不是想要让他如愿,我是想要杀他。

我要他在画境中更正自己的过往,从而改变过往。截止到我所观看的画境,都是他最完美的时光,这段时光他不会想要改变,总不能跟他说“你每次对钟离晓说话都脸红,太不男人了,必须改正”吧。可他如果不改变画境中的过往,画境结束后他还会完好无损地醒来,这样我就白忙活了。

能确保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看完这个故事,这样我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利用画境悄无声息的结束一切,如果不行我就只能使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了。

我摸了摸揣在袖子里的匕首,是撒谎说这是施行秘术专用的匕首才允准我带进来的。

可是如今没有当事人,唯一可能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就是那个和湛儿一模一样的人,而他现在更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样下去,莫说三天,就算三年我也没办法。

一路走一路绞尽脑汁想法子,不知不觉天已大明。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斧子榔头敲打砖块的声音,好奇大明宫中怎会有这种声音,便凑过去一探究竟。

走近了才看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不久前被焚毁的安澜殿。几十个劳役正扛木头的扛木头,递砖头的递砖头,我纳闷,自言自语道:“这是在干什么?”

原本是问给自己的,却突然听到耳畔传来回答声:“巫祝断言李涵还能再见到钟离后,他就命人重新修葺安澜殿,大约是想有一天把她接回来罢。”

听着声音觉得耳熟,心里想着不可能,一转身,不可能就变成了可能,吓了一跳:“墨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他看到我,愣了愣:“你认得我?”

我想我们才见过,他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我,想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我戴着人皮面具,慌忙撕下来道:“是我。”说完又回到正题:“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原来是墨姑娘,在下闲着无聊,来这里散散心。”

我瞠目结舌:“散、散心?!”皇宫是什么地方,连只蚊子不经通报私自飞进来都要被拍死,当然通报了更会被拍死。

他鼻梁戴着一枚银色的面具,阳光下闪着明亮的光,衬得下颌美好。

我们观望了一会劳役盖房子,墨白觉得无聊,想要去别处转转。我却突然想到了主意。

安澜殿是钟离晓的寝殿,如果画出安澜殿,就能看到在安澜殿中发生的一切,包括那场大火。想到这,我暗自佩服自己实在太机智了,再看一眼安澜殿却又瞬间没了主意,安澜殿已经被焚毁,而偌大一座宫殿在三天之内肯定是修不好的。

我抓住转身欲走的墨白的衣袖,摇了摇:“墨公子可曾记得安澜殿焚毁前是何模样?”

他转过身瞧了瞧我:“你有事?”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点点头:“有事,人命关天的大事。”又摇了摇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帮我画出安澜殿以前的样子啊?”

“哦。”他撑着头若有所思。

我兴奋道:“那你是答应了?”

“可是,我不记得啊……”

“……”

墨白虽然不记得安澜殿的模样,但却记得藏画阁中有一幅画,画的正是曾经的安澜殿。他说入夜后可以带我溜进去找到那幅画。我开心的不亦乐乎,因为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更因为又可以跟他多呆一会。

入夜后,他带我翻入藏画阁,玄衣翻动像飞起的大鸟,带着个拖累翻过三米高墙毫无压力,可见轻功不是一般的好。

藏画阁的规模比当年的臻园阁大得多,里面少说也收藏着各路大家上万幅作品。我举着烛台向阁中环视一圈,一列列展架上堆积着成堆的画卷,瞬间觉得要从这里边找出画着安澜殿的画,还不如直接等安澜殿修葺完。

想完觉得实在无望,抬脚便要打道回府。

幽暗的灯光中他将我拉住:“去哪?”

我打了个哈欠,昨天一夜没睡早已困得不成样子,我说:“回去睡觉。”

他噙着笑看我,鼻梁上的面具不知何时摘了下来:“不找了?”

我点点头。“嗯”还没有发出来,一幅画就举在我眼前,望着画卷上气势恢宏的宫殿,飞檐雕窗,红柱玉阶,我不能置信地尖叫:“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很无奈地看了看我,道:“它就挂在入门最显眼的地方。”

“……”我顿时来了精神,夺过画作细细观赏,只看笔锋流转间的流畅自如,就知这一定是大家之作,如果湛儿看了这幅画一定会拍案叫绝。我在画中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落款。我感慨道:“虽不知是何人所画,但这样的笔墨,堪称一绝。”

墨白眸子闪过亮光,问:“你也懂水墨?”

我抬头:“什么叫‘也’?”

我原本想将此画带走,再用自己的血为墨临摹一张,但考虑到藏画阁每天都有人来检查,而这幅画摆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如果没有了一定很容易被发现。一想,万一检查画作的人和我一样是个睁眼瞎就好了,又一想,能被安排来干这种活儿的应该不可能是睁眼瞎。

想来想去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今夜进入画境将一切来龙去脉搞清楚,然后再趁天还没亮离开藏画阁。

藏画阁中最不缺的就是笔墨纸砚,我躲到一边撩开袖子,昨夜划开的口子已经结痂,我在那道伤口上面又划了一道,将血滴到砚台里。

铺开画纸,拿着毛笔正准备蘸血,墨白突然夺过砚台,我跪卧在案几后,只能努力抬起头才看得到他的表情,却看不懂。

他低头问:“这是什么?”

我放下毛笔:“砚台啊。”

他撇我一眼:“里边呢?”

我愣了愣,思索了一下,道:“红墨水。”

他手指蘸了我的血凑到唇边,皱了皱眉,自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露出怒意,虽然我们刚刚相识。“你家的红墨水有咸味?”他目光定在我的袖口,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伤口的血流出来已将袖口染红。

他什么也没说,从自己的锦袍上撕下一段布条,蹲下身子捞起我的手腕,黑色的发丝扫下来,好看的手指在我的手腕上翻动,将布条一圈圈裹住伤口。我感受不到他手指的凉热,但能感受到他的手指在我的手腕间游走,引来阵阵搔痒。我觉得我脸有些红了,干脆把脸转到一边。

他将布条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站起身,我把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房间里一时寂静。

“进来大明宫的时候听说昨夜有秘术士滴血作画能进入画中之境,我还在想会是谁,没想到是你。”

我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单听声音又听不出语气,踌躇了一会,小声道:“我也没有故意瞒着你,我们刚结伴而行你就提前走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完悄悄看他一眼,他隐隐点了点头,目光中是我看不懂的神色:“这种秘术在九州大陆上失传已久了,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身怀如此隐秘的上古秘术。”

我想,能作出步虚画境有什么稀奇,我还没告诉你我是个死人呢。

他将砚台放到案几上,跨过案几坐到我身旁,不动声色地提起毛笔蘸了蘸砚台里的血,一笔顿在白绢上。

我呀的一声抱住他的右臂:“你干什么,这玩意不能乱画!”

他一副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模样,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把手松开,别影响他作画,我犹犹豫豫松开手,心里祈祷着他最好别白让我划自己一刀。

他撇了我一眼,看到我一副提心吊胆地模样,停了笔指着案几旁的原作笑道:“姑娘大可放心,在下不会毁了姑娘的画。既然在下知道了姑娘一个秘密,也该让姑娘知道在下一个秘密。”我目不转睛望向他。“姑娘可听说这幅安澜图是皇帝花重金请来当今画圣所画?”他指着画作的手收回来,重新提起毛笔,手指在白绢上游走。

我不明所以,问:“那又怎样?”

他不动声色地笑笑,没再继续说话。

我支着头蹲在案几旁,按理说应该很快就睡着,事实上睡意全无。眼前这个人,他有和湛儿相似的眉眼,修长手指在案几上泼墨作画,就像曾经无数次我默默守在他身边,看着他在白绢上挥毫,就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不出一会,他停了笔。

我撑起身看他画成了什么德行,却不禁大吃一惊。

一模一样。和原作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是墨白所作,一定会认为这两幅画都出自那个大唐画圣。

他看到我满脸惊讶,嘴角弯起笑意:“不需惊讶,这两幅画的作者的确都是我。”

他不让我惊讶,我却更加惊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么说,你就是……大唐画圣?!”我揉揉眼,想起在长安西市上人们近乎疯狂地追捧他已至制造出交通拥堵,想起他今日出现时戴着面具,一定是为了免于被崇拜者认出来。我倒吸一口冷气。

他笑着看我:“现在我知道你身怀秘术,你也知道我是谁,我们扯平了。”

我刚想点头,随即反应上来,大叫:“你当我傻吗,你这算什么秘密,全天下人都知道好吗!”

三更梆子咚咚咚敲响。我浑身一震,赶紧回到正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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