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赫和玲珑两个人听到我的话以后,立刻就明白我八成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于是两个人一起凑了过来。中≧文 w≤w≤w≤.≤8≤1≤z<w<.﹤c﹤o≤m≦
玲珑冲旁边的几位法医同事摆摆手,示意他们照明,然后玲珑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右手,对陈赫点了点头。
陈赫明白玲珑已经认同了我的想法,于是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明显是在征求我的意见:“重楼,现在就要确认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玲珑在一旁也看到了我们的举动,也不用再等陈赫号施令,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去掰尸体的右手。
反复尝试了几次,都没有什么结果,因为尸体也是一种证据。
如果用蛮力去掰,肯定是会对尸体造成二次伤害,这样一来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二来也很难保证不破坏掉一些证据。
我看着玲珑吃力又焦急样子,对她说道:“玲珑,让我来吧。”
玲珑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我冲身旁另外一名法医同事一摆手,他摘掉了自己的白手套递给我。
戴好手套之后,我从玲珑的手里接过尸体的右手,仔细观察之后我才现尸体的右手握得异常的紧,仿佛就像是一个老虎钳死死地钳住什么物体一般。
我心里想得很多,不论死者是不是小悦,这样的死状对于一个人来说,都太过于残忍了。
当然我还是不肯相信这就是小悦,于是这样想着,我轻声对着尸体说道:“你放心,不论你是不是小悦,我们都一定不会让你枉死的。”
我说完这句话,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生了,就仿佛是这具尸体在生前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来形容的话,它听到了我的这句话,就安心了。
尸体的手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居然自己就软了下来,缓缓地摊开了。
在场的所有法医,包括玲珑和陈赫在内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我在吃惊的同时,看到死者的右手里,有一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团。。
我将纸团从尸体的手中拿出来,示意其他的法医可以将尸体暂时先收殓起来了。
而后我和陈赫走到的光线相对较强的地方,我将纸团展开,当看到纸团上的内容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因为纸条上只写了一串简单的数字——“o2239o”。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此时玲珑也凑了过来,当她看到了纸条上的数字之后也好奇地问道。
我和陈赫皱着眉头,相互对视了一眼,丝毫不解这数字其中的含义。
陈赫摇了摇头,说道:“先把这张纸条作为一个证据保存起来吧,毕竟……”
陈赫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被我的行动给打断了,我一把将纸条塞进了陈赫的手里,然后飞也似地跑出了案现场。
“重楼,重楼……”我听到身后传来了陈赫的叫喊声,但是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突然间想到了这串数字可能带来的含义,我现在需要去确认,而确认的方法,在眼下也就只有一个地方!
江城市刑警总队。
我驱车以最快的度赶回了刑警队,一路飞奔冲上了三楼,今天是除夕夜,警队正常执勤的警员非常少,而我的目的地就是三楼的重案一组办公室。
可是当我跑到原本是重案一组的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我傻了,原本重案一组的牌子已经不见了,而且办公室的大门紧锁,根据锁上的灰尘来判断,这里已经封闭很久了。
“哟,兄弟们快来看看啊,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
一个尖厉且又刺耳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转头看去,声音是从隔壁办公室的门口传来的,那件办公室的门上挂着一个醒目的牌子——重案二组。
而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此时正站在门口,手里正举着一个保温杯,一边喝水,一边一脸嘲笑地看着我。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在我们刑警总队出了名的刻薄的重案二组的组长,赵建军。
此时二组办公室里的警员都已经出来了,大家看到我的时候,原本就属于二组的成员脸上挂着不屑和嘲讽,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尴尬,他们原本是一组的文职警员。
赵建军迈着方步走到了我的身边,拨弄了几下一组办公室门上挂着的锁,咋舌道:“啧啧啧……真是太可惜了,重楼啊,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呢?你怎么还好意思回警队呢?”
“赵组,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反问道。
赵建军故意抽动了两下嘴角,放声大笑起来,然后冲身后一挥手,叫道:“哎呀,小陈你过来。”
二组办公室的门口走过来一名年轻的警员,我看着面生,应该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新来的。
他怯生生地走到赵建军身边,低声问道:“组长,什么吩咐?”
赵建军抬起右臂箍住了小陈的脖子,左手举着保温杯,腾出食指来指着我问道:“小陈,你认得这个人吗?”
小陈仔细地看了看我,回答道:“认得,江城警校的荣耀,全国最年轻的一级警司,最优秀的犯罪现场分析师,重楼,重学长。”
赵建军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你心里的这位重学长在刑警总队最光辉灿烂的历史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这个……”小陈再一次看向我,十分为难地回答道,“赵组,我刚调过来两个月,重学长在警队的历史,我怎么会知道呢?”
赵建军再次点点头,说道:“你不知道啊?那没事,我可以给你讲讲,你们江城警校学员崇拜的这位重学长,去年七月执行江城市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抓捕行动中,因为他的狂妄自大,害死了我们江城警界的6o多名兄弟,你说说,这算不算‘光辉’的历史呢?”
小陈低头不语,走廊里寂静了片刻,赵建军再次厉声问道:“重楼,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犯下了如此天地不容的大错,怎么还能厚颜无耻地回到警队?”
赵建军的话说完,抬手用力将自己手上的保温杯掷到地面上,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钢化的保温杯被摔的粉碎。
赵建军再次看向我,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看着我,问道:“重楼,知道为什么重案一组的门上为什么挂着锁吗?我想不用我说,你应该心里很清楚!”
听到这里,原本已经开始淡忘掉的回忆又再一次浮现在了脑海里,重案一组的门上为什么挂着锁?重案一组的门牌为什么不见了?这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重案一组已经没了。
没有错,在半年前的那次行动当中,重案一组的全体成员,除了因伤没有参与行动的组长陈赫,还有不用参与行动的文事组员李小悦、苏玲珑和文职警员以外,全部都牺牲在了那次抓捕行动当中。
令人感觉到讽刺的是,我身为行动的指挥官,却在那场行动当中可以说毫未损的活了下来。
我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
重案一组被取牌,是我心中难以抹去的痛,但是,谁又愿意这样的事情生呢?
一时间,当初的同事嘲讽,回家后的家人叹息,接受组织调查那段时期的颓废和自责,全都涌上心头。
然后,我睁开双眼,静静地直视着对方。
眼前这重案二组的组长。
不,一组已经不在了,我、陈赫、小悦、玲珑和都已经并入了二组,而他却容不下我,无端的排挤我,我为此向上级递交了五次辞职报告,但是却被驳回。
我为此请了长达一年的长假,这些阴霾本已开始逐渐的忘却,没想到再次见到赵建军,他依旧不肯放过我!
想到这里我捏紧拳头,心里几乎听到内心愤怒传到骨节上咯咯作响的声音。
当然,我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毕竟是自己犯下的错,怨不得别人。
然后我狠狠瞪他一眼,想转身离开。
但当我转过身,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了。
眼里噙着泪水,我逐渐看清了身旁这个模糊的身影,一时间张大嘴说不出话来,百感交集……
这个人是我原本在警校的恩师,现在担任江城市公安局主管刑侦案件的副局长,兼任江城市刑警总队的大队长,一级警督,剑君白。
而在剑君白的身旁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在一楼门房负责保管钥匙的老头,我们都亲切地称呼他黎叔,另外一个人则是陈赫。
剑君白拍了拍我的肩膀,稍作安慰,然后让我站到了一遍,对赵建军和其他二组的警员厉声斥责道:“干什么?都没事可做了是不是?”
剑君白的声音深沉且有力,走廊里安静了数秒过后,赵建军很不服气地摆摆手说:“散了散了,做事去了。”
二组的人都回到了办公室,最后进去的人是赵建军,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走进办公室之后,重重地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赵建军,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剑君白随口说道,然后看向我,表情十分严肃,说道:“重楼,案情陈赫都已经向我汇报过了,你从纸条上的那串数字里,是不是现了什么线索?”
我颓然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线索就在一组的办公室里?”剑君白继续问道。
我依旧颓然地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剑君白轻叹了一声,然后对陈赫和黎叔说道:“陈赫,你去一楼门房给办公室接电,黎叔,把办公室的门打开。”
陈赫和黎叔应了一声,分头行动,当黎叔打开办公室的门以后,一股很强烈的霉味儿从里面传了出来,我、剑君白和黎叔三个人走进了办公室,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供电恢复了,我走到了原本是我使用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打开了桌上摆放的电脑。
电脑因为长时间不使用的缘故,启动得很慢,慢到陈赫都已经从一楼门房赶回了办公室还没有进入到桌面。
黎叔已经告辞走人了,此时办公室里就剩下我、剑君白还有陈赫三个人,陈赫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证物袋,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里面装的正是从死者手里拿出来的那张纸条,上面的数字依旧清晰可见——“o2239o”。
电脑终于启动完成了,我快打开文件夹,从电脑当中存放的数不清的文件里面找到了我想要找的文档,我将文档打开,示意剑君白和陈赫来看。
两个人的脑袋凑到电脑的面前,剑君白一边看一边轻声念道:“行动审批文件,行动目标:‘x’,行动指挥人:重楼,行动编号:o2239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