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齐叔是真的不知情。≥≥中文w﹤w<w<.≦8≦1≤z≤w≦.﹤c﹤om
如果他要是知情的话,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问了。
我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师父因为过度劳累,突脑溢血,现在还在医院住院观察,虽然说现在已经是醒过来了,但是因为耽误了时间,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机,现在还没有恢复语言能力和行为能力。”
我原本以为齐叔听到我的话以后会特别的惊讶,但是他的举动却反而让我吃了一惊。
只见到齐叔轻叹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哎,他终究还是落到了今天的这个下场。”
我愣了一下,转而问道:“齐叔,你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齐叔对我说道:“小楼啊,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咱们公安部门每年不都有体检吗?然后咱们的体检报告都要上交到公安部,我再公安部里面也有些关系,所以说想要看到剑君白的体检报告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我曾经违规带着他的报告去咨询过专业的医生,医生说以他的身体条件,不适合在继续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我也曾经劝过他放权,赶紧退下来算了,但是他始终都不肯听我的,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从某些方面来说,说句不好听的也可以用‘咎由自取’来形容吧。”
我低下头,手握着不锈钢的保温杯,一句话也不说。
“小楼啊,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觉得你从某些方面应该比我更了解剑君白,他是一个既不服老,也不服输的人,如果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之所以不肯听我的,还是因为你。”
我点点头,回答道:“齐叔,我明白。”
齐叔笑着回答道:“你明白就好,说真的,老剑这一辈子能看得上眼的学员还真不多,我还从来都没见到过他对任何一个学员像对待你一样,我也问过他这其中的原因,他也不肯正面告诉我,只是说在你的身上,能看到他当年的影子,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依旧没有答话,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这样沉默了足足有两三分钟,还是齐叔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好了,不提老剑了,等我得空了,有时间去江城走一样,顺便去看看他,先说说眼下的案子吧,你要见徐婷,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了?”
我点点头,然后毫不隐瞒地将程阳被杀的案件以及我来北京之后我见到的一切,以及我的分析和推测等等内容,全部告诉了齐叔。
齐叔也是已经有着多年一线办案经验的老刑警了,听完我的话之后,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来,然后自顾自地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几口,吐了几个眼圈,然后将烟和打火机都递给了我。
他没有说话,但是我能够从他的面目表情当中看出来,他在思考,而且是在大脑深处进行全方位的思考。
我不想打断他的这个思考的过程,于是也点燃了一支烟,随手将烟盒和打火机都放到了茶几上,低头看到茶几的下面放着一个玻璃的烟灰缸,便弯下身子将烟灰缸取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很快齐叔的一根烟便抽完了,我有些诧异,因为我手中的香烟不过刚燃到了一半而已,而他一整根都已经抽完了。
抽完这根烟过后,齐叔依旧没有说话,他再次点燃了一根烟,然后走到了办公桌的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再一次回来重新重新坐到我的旁边,然后将笔记本翻开到一页空白页上,将笔记本放在腿上,左手扶住笔记本,右手持笔在上面不停地书写着。
齐叔这个人吧,对工作认真严谨,对人热情好客,总的来说就是很对我的脾气,在某些方面我对他的好感要远胜于剑君白之上,但是他有一个在我眼里,让我很苦恼的一点,那就是他的字迹。
我还记得曾经他带着学生来江城警校交流学习的时候,一次他突然兴起,交给我一份他自己整理过的教学笔记,让我回去好好研读,我当时很高兴地接过来,但是当我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我的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
怎么说呢?
不知道大伙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大夫在病历上写下的文字,大伙是不是觉得那种文字已经足够潦草了?而且我想恐怕大伙应该也都认不出上面具体都写了什么东西吧?
但是如果你要真的仔细去看,或许还能从当中找到一些看似比较熟悉的字,但是齐叔给我的这本笔记……
我去……
我顿时就有一种回到原始社会,如果不是原始社会的话最起码也是现在中东那边使用的阿拉伯文字,上面的字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文字,反而更像是一个个的符号,一个个象形文字的符号。
我身为一个从小就受到纯正的中国本土教育的大好青年来讲,针对这份笔记来说,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尼玛看不懂啊。
而且当我最后去还笔记的时候,齐叔还开口问我学得怎么样?
我哪好意思说您的字写得太烂了,我一个字都没有看懂啊?就只能支吾着搪塞,好在那个时候齐叔他们急着赶火车离开,他也没有太在意。
不过现在我再看齐叔的笔记,我去!
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如果说以前的字迹还能用象形文字的符号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我所看到的这些就基本上只能用……只能用……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看在他在纸上写下的文字,如果不是一行行地排列着,我感觉他根本就不像是在写字,更像是一名抽象派的画家在画画。
齐叔写写停停,写写停停……过了好半天才最终把笔放下,然后抬手挠了挠脑袋,说道:“不对啊,说不通啊。”
“齐叔,你现什么了?”我开口问道。
齐叔转过脸来,对我说道:“我怕我漏掉你说过的内容,然后刚刚我把你说过的内容都写到了纸面上,你现在听我给你重复一遍,看看有没有漏掉的地方?”
我点点头,然后齐叔一边指着纸上的所谓的“文字”,一边开口给我讲述着。
我看不懂他写的字,但是说我最起码还是能听懂的。
他一边说着,我一边帮他把一些漏掉的细节补充完整,他又再一次执笔将漏掉的部分补充上去,一来二去用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才算是搞定了。
齐叔示意我等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手里做下的笔记,沉默了片刻之后再一次开口说道:“不行,还是说不通啊?”
我焦急地问道:“齐叔,你就别绕弯子了,快跟我直说吧,你到底现了什么?到底什么地方说不通?”
齐叔回答道:“我刚刚用我的思维整理了一下你所掌握的线索,我同样很赞成你的种种假设,但是在你的假设当中有一个很至关重要的漏洞,而这个漏洞却是最致命的。”
听完齐叔的话以后,我愣了一下,然后脑子里飞地旋转着,思考着齐叔的话,我的思维当中有致命的漏洞,会是什么呢?
我有些费解,齐叔看到我的样子之后,似乎意识到我并没有想出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于是他想要开口提醒我,但是也就在他想要开口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然后我立刻就出了一声惊呼:“啊!齐叔,我明白了,我明白我究竟错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