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倍感无奈,为了不打扰他们,只得抱着一把剑,离得远远的。
扭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真希望等到来年月圆时,少主能跟田姑娘在一块。
估计是心情好,再加上每天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东吕霖沂发现他肚子上多了些肉,脸色也好了不少。
感觉伤口日益愈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空洞感。
真想一辈子躺在床上,这样就能跟清儿在一辈子。
“少主,收到毕方他们的消息,说苏子熙已跟摄政王达到皇城……”
苏子熙!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让贺年将龟背拿来,而后推算一番。
脸上生出难得一见的忧愁。
“少主,可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贺年追问道。
少主每次在外人面前卜算都要戴面具,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见到他的表情,妄加揣测。
他虽没教过贺年他们几个如何看卦象,可几人跟了他这么久,多少会看一些路数。
贺年这小子在几人里是最聪明的,他只看了一眼,推测出少主算的是田姑娘的事,可还是有些不确定。
“贺年,这儿没你什么事,你退下吧!”东吕霖沂回避他的问题。
他的事不想让任何人插手。
哎!都是命数啊!想避都避不开。
要是不是那泼油的人,他不会受伤,清儿也就不会自愿留在皇城照顾他。
本来她跟苏子熙之间的姻缘线已断开。
可如今他来到皇城,他们注定还会见面。
至于之后会如何,他也不知道了。
不,不行,就算命数如此,他也要将清儿的心护住。
苏子熙配不上她。
摄政王府,苏子熙将公主给安顿好。
便带着二胡四处溜达,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宫府门前。
望着朱红色的大门,他怔住了。
听小宫说,清儿在他家里住了许久,最近一直在国师府照顾东吕霖沂。
本以为不见,就可以再也不念。
可只是站在门前,他依稀能嗅到久违的倾心的味道。
是他对不起清儿,没完成对她的承诺。
“少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公主又不吃饭了!”
许是因为成亲有冲喜的作用,公主在第二天就醒过来。
可造化弄人,她成了傻子,苏子熙一辈子都不能摆开她了。
回去后,见到她那一张痴傻的脸,他压住心里的火气,叫下人上菜。
才吃一口,摄政王进屋,“子熙,明儿你准备一下,皇祖母想要见见你和天宁。”
东吕霖沂最近因为背后的伤,耽误不少事。
皇太后昨儿见过天宁公主和苏子熙后,执意要皇上下旨,让他亲自做一场法事,好让天宁公主早日恢复神智。
他收到消息,急忙叫下人准备。
并让所有人隐瞒此事。
大清早他就不见人影,下人们提前想好说辞,再加上贺年在,田清儿并不知道苏子熙已经来皇城的事。
“田姑娘,今儿不是黄道吉日,你还是别出去了。”贺年得知她想上街买些菜蔬,急忙阻止道。
“贺年,你别诓骗我,我刚才看过霖沂屋里的黄历了,今儿是黄道吉日,一出门。”田清儿说着话,带着花月一块出去。
没办法,为了防止事败露,他急忙跟上去。
好在国师去帮天宁公主祈福的事没几个人知道。
可老巧不巧的是,路过一家茶楼,田清儿突然起了兴趣,想要去听说书,贺年没办法说服她。
最终还被她拉近去,几人才坐下。
隔壁桌的几个贵公子就在谈论今儿这事情。
“你们说着苏子熙到底长什么样!能把公主迷得神魂颠倒的。”
“我也听说了,苏二少本来想迎娶一个小农女为妻,最后被公主从中作梗。”
“嘘嘘!你们不要命了,皇家人的事情且容我们几个玩家评论,今儿可是国师给公主祈福的好日子,真希望公主能早日痊愈,不然苏子熙要独守空房了。”
田清儿听得很真切,她看了边上的贺年一眼。
难怪这小子这么奇怪,原来是想隐瞒这事。
“田姑娘,你听小人解释,小人不是故意隐瞒这事的。是少主,他害怕你不高兴。”贺年一着急,开始词不达意,越说越乱。
到最后他满脸急色,不知如何表达,干脆闭上嘴。
免得多说多错。
“好了!贺年,我没生气,我跟苏子熙和公主的事已经过去了!”她笑得很坦然,花月见主子是真的放下了,长须一口气。
“卖江鱼了——”不远处一个老头喊道。
现在临近冬天,不少湖面结冰了,想要多抓上一条鱼,也很浪费力,就别说是这江水里的活鱼。
田清儿问价,觉得很适合,就全买下了。
逛了一会儿,选的全是东吕霖沂喜欢吃的菜。
东吕霖沂今儿在给天宁公主祈福的时候,一直分神,好在他有面具护脸,没叫任何人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完事后,已近黄昏,后背处多了不少汗,沾到伤口,阵阵烧得疼,皇上见他脸色不好,准他回去先休息。
回去前,他提意换下衣袍,待脸色好看一些才回去。
“霖沂,你回来了。”田清儿见他偷偷摸摸到自己住的院子,犹豫半天,就是不敲门,干脆开门。
“哦,那个清儿你,我。”
“嗯……我还没吃饭呢!一起吧!”
东吕霖沂在听到这话时,明显怔了半晌。
清儿怎么知道他没吃饭?
“糖醋江鱼,白切鸡,盐水鸭和炒时蔬,全是你喜欢吃的饭菜。快吃吧!”田清儿笑着介绍完,叫花月将炖了许久的人参鸡汤端来。
一桌子飘香的菜拜在面前,东吕霖沂心里极为高兴。
可心里隐约有些担心。
他的感觉告诉他,清儿知道什么了。
用过晚饭后,贺年将刚才的事全跟东吕霖沂说了。
“贺年!”
“少主,是属下办事不利,肯请少主责罚!”他自知这一劫躲不过,连忙压低身子,态度无比谦恭。
东吕霖沂却摆摆手,叫他先退下。
他自己则是主动去找田清儿解释。
半个时辰后。
“好了!霖沂,我没责怪你的意思,我跟苏子熙是有过一段过往,可现在我不在意了,既然没缘分,死守着苦了自己。”她起身说完,眼里的落寞骗不了人。
嘴上说不在意,可心骗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