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捂住耳朵,依旧能听个一清二楚。
他干脆掏出两团棉花,将耳朵给堵起来。
再朝后退一百米,靠在墙上晒太阳。
看着屋里来回窜动的人影。
他这次站在少主这边,卜算问卦这事,他们家少主绝对是天下第一。
特别是他在意的人,一有个风吹草动,他就会提前受到预示。
预感越强烈,测算出来的结果就亦发准确。
但愿田姑娘能避开这次祸端。
他守了田清儿一个晚上,第二天由另外几个兄弟看守。
少主为防止她逃出去,在她屋的前后左右都安排了人。
只要过了晚上子时,凶兆就能解除了。
夜幕低垂,田清儿拿起一本杂书,没看两页,丢在一边。
随手又拿起另外一本,没翻几页,又没了兴趣。
到底东吕霖沂在想什么!
明儿一早,她一定要走。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去后给花月弄个长生位。
之后多多赚钱,好好过日子。
快到子时,东吕霖沂望向田清儿的屋子。
“清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临到二更天,见她睡下,他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下人来报,说田清儿叫人将东西全搬到马车上,说要回去。
合衣而眠的东吕霖沂刷起身,披散着乌丝追了出去。
满眼都是那一抹青翠,顾不得其他,抓住她的手臂,掩去眼里的急色,恳切地说:“清儿,你今儿也不能出门,大凶之兆虽已过去,但我推算不出你接下来一个月发生的事,等着过了冬至,我从你回去可好!”
“霖沂,我已经决定了,希望你尊重我!”
东吕霖沂摇头,他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上一次在父亲离逝前,也出过同样的征兆。
当初他也测算出他会有大凶之兆,想尽办法,终究还是避不过。
他还是被个喝醉酒的壮汉给当街捅死。
他好害怕,清儿也会出现意外。
“清儿,求求你,就听我这次可好,我说的都真的,再给我一天,一天之后我便不再留你!”
贺年目睹这一切,难以置信,他家少主竟会如此卑躬屈膝。
当街求着田姑娘。
田清儿明显有些为难,她朝周围一看,发现他们都垂下头。
“好!我只留最后一天!一天后,我就离开!”
安定好她后,东吕霖沂修书一封,叫个眼生的手下送去给苏子熙。
约他见面。
“少爷,最近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最近王爷加派不少人手,一直盯着我们,兄弟们行事都极为小心。国师跟着摄政王可是经常接触,我们不得不防啊!”
话是这么说。
可东吕霖沂应该不会设下陷阱引他入坑吧!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他来到郊外的一间屋子。
还未进屋就听到东吕霖沂的声音,“苏二少,既然来了就请来吧!”
苏子熙叫二胡在外面接应,他进屋,见真是他本人。
“真是好久不见了!国师大人,进来安好!”他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丝毫不看他的表情。
“苏二少,我这次叫你来,是想要你帮忙,让清儿留在皇城,暂时不要回去!”
苏子熙眼睛一转,想起那日二人相拥的一幕。
微微闭眼,起身大吼道:“东吕霖沂!你别太自私了,你要是真喜欢清儿,就应该尊重她决定,而不是背地里搞出这么多事端!”
懒得跟他废话,他起身要走。
“清儿会有危险!这样你也不肯帮忙吗!”
危险?她现在住的可是国师府。
有脑子的都不敢去找国师府的麻烦,更加不会去偷东西。
东吕霖沂在前院和后院都不下迷阵,误闯会随时丧命的。
定下眼,他的脑子飞速旋转。
“国师大人,请恕在下不能帮忙。”
“是真的!苏子熙!我推算出清儿会有危险,只是现在不知道会在哪一天会应验!”东吕霖沂快步向前,走到他身边强调着。
片刻后,苏子熙像是听天书般,自觉告诉他,东吕霖沂说的是真的。
可国师跟摄政王如此亲密。
最近又是不多事之秋。
该不会是他的身份暴露,他设局骗他的。
“苏子熙!本国师要是真想对付你,有的是办法,用不着拿清儿做诱饵!你要是不肯帮忙也就算了!”激将法一用,苏子熙便答应了。
事后他又很后悔。
东吕霖沂可是他的情敌,清儿最近住在国师府。
两人在一个屋檐下,正所谓天天见,好思念。
他可不想把清儿拱手让给他。
不过他说得那么认真,又不像假的。
“少爷,都打听过了。有人目睹,昨儿国师府里,有个披头散发的贵公子追出来,跟个姑娘纠缠不休。稍后我拿画像一问,正是国师和田姑娘。”
二胡说道关键的地方,没接着说。
小心看他一眼,“少爷,国师会不会跟田姑娘吵架了,这才来找你帮忙的。”
苏子熙斜眼看来,他低头,“我、胡乱说的,呵呵……少爷你别生气,只是现在这么多人盯着我们,我们要如何帮忙。”
“呃……”他心里是有个非常好的注意,叫国师装病,清儿见他生病,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他再伺机找个机会揭穿他,清儿最讨厌被人欺骗,她知道后一定会远离东吕霖沂的。
哈哈哈,简直是完美的计划。
任凭东吕霖沂再聪明,他这次也在劫难逃了。
“二胡,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是不会用装病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挽留清儿的,叫他再想想办法。”
二胡跑了好几趟,出入府里,每次都要过五关。
“少爷,国师真的是这么说的,您就绕过小的吧!这要是继续来会跑。我要是一个体力不支,被摄政王手下人发现后,不仅会坏了少爷的计策,还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都怪东吕霖沂。
不过清儿留在他那边,就算王爷心里再不高兴,也会敬他三分,不会对清儿下手。
可出了皇城,东吕霖沂的人也不能一直盯着她。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对了!他示意二胡靠近一些,附在他耳边嘀咕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