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块去。”田清儿本就吃得少,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封信,能让茶大人笃信幕后真凶就是冯生。
稍后两人来到衙门,跟茶大人提出想要看一眼那封匿名信。
“二位,这信有什么问题吗?”抓到疑犯,茶大人是最为高兴的那一个。也多亏写这封信举报冯生的人,若不是这信,他肯定要丢乌纱帽了。
田清儿根本瞧不出有什么问题,苏子熙倒是反复看了几遍,才将信还给茶大人。
之后他们见到冯生,他被捆在画满符咒的大牢里。
翎国律法对巫蛊之术绝不轻绕,每一个衙门都设有关押巫蛊之术的妖人的牢房。一经抓到,就跟现在这样,不仅拿铁锁捆住手脚,还会在身上每个关节处插入银针。
“冯生大哥,你怎么样了?”听到田清儿的声音,他艰难地抬起头,想要说话,最终却呜咽着不成语调。
见清儿有些紧张,苏子熙伸出手拽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冯生明显喉咙一侧也被插入了银针,要是他估计得没错,他现在不仅不能说话,就是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余下的只有耳朵能听到声音。
现在他扯着嗓子,每用一次力,都要承受极大的痛苦。
之前就听刑部那几位大人说过对付妖人的手段有些过于残忍,今儿总算见识到了。
没过多久,两人从牢房里出来。心情都有些沉重
“清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茶大人他们这次绝对没擅用私刑,毕竟他们从冯生家里搜出关于巫蛊之术的东西,他们对冯生做的都是照着朝堂的规定。”
田清儿也唏嘘不已,难怪上次衙门的人要以巫蛊之术将她带走时,子熙他们几个的态度如此坚决,原来朝廷对待巫蛊之术还真是很严厉。
都还没证明冯生有罪,就开始用刑。
回到别院,两人把刚才见到的事跟其余人一说,又是陷入一片沉默。
“我寻思着,以茶大人那种大事化小的态度,好不容易逮住个嫌疑人,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去寻找其余的犯人。”苏子熙分析着。
旁边的贺年迎合道:“是啊!好不容易找到的替罪羊,管他是不是真凶,抓住就行!”
田清儿反驳,“明天!只要明儿凶手不犯案,冯生大哥这个杀杀人犯的名头可就真的按下了。”
对啊,他怎么把这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若是明天有人行凶,那不就证明冯生是无罪的。
他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光,为避免打草惊蛇,他叫贺年去到自己屋里商量对策。
“不是我说你,苏子熙你这样兵行险招,太过于危险了!你现在还是带罪之身,若是让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定然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贺年听完后直接开口回绝他的想法。
现在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若这是他设下的陷阱,他们贸然行动,不就自己往坑里跳了。
“这事我反对,苏子熙,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这一招真的很损!
要是这是陷阱,你我被抓了,有人要对付田姑娘,那该如何是好?
还有你当衙门所有人都是草包!前几次案情的行凶者和受害者都是冯家的人。
就算你设下的局,再精美也会被拆穿。”
贺年再次强调一句,他是绝对不会帮着苏子熙做这事。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结在一块,苏子熙也没办法,总不能白白看着冯生蒙受不白之冤,虎子没了爹,看着他被斩首吧!
很快迎来了第二天,众人心里期盼着有人犯案,同时心里又有些忌惮。
若是今儿冯家还出事,那就证明冯生是无辜的。
一整天过去了,跟着苏子熙预计的差不多。
凶手没再犯案,就是想把“真凶”个名头按在冯生身上。
田清儿他们收到消息之后,所有人几乎都无精打采。
唯独衙门上下,悬在半空的心算是落地了。
等了两天,冯家再没出过类似的案子。
茶大人这才更加认定,一定是冯生施行巫蛊之法。
“冯生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本大人还可以看在冯老夫人份上,向着刑部求情让你死得痛快一些。”茶大人想要尽快了结此案,公开提审他。
冯生已被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可他依旧一直摇头说不是自己干的。
“来人,给我用刑!”使用巫蛊之术还了得,如此精湛的演技不去当戏子实在是浪费了。
“大人真的不是草民做的,大人明鉴……”冯生嘴上一直叫嚣着。
茶大人饮下一口茶,放下狠话,让衙差继续打。
片刻后,人已晕死过去,这才罢手。
“是晦气,这么不经打!拖下去,用辣椒水泼醒后继续打!”
得了大人的命令,几个衙差更加卖力,对付他也是一点也不手软。
很快冯生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冯生,你想不想救纪芙、你娘还有虎子?”
眼前漆黑一片,冯生只得手脚轻松不少。
低头一看,一束光从头顶射下来,他注意到手上的手铐和脚镣全都不见了踪影。
“你,你到底是谁?我这是在哪?”
其中似乎有一双幽邃的黑眸,混迹在无边的黑色之中。
他出口哈哈大笑起来,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是谁!不准碰芙儿、我娘和虎子!要是你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立马杀了你!”他拼尽全力大喊道。
“哈哈……你都成了阶下之囚,还敢跟我大放厥词。不过,只要你承认使用巫蛊之术杀人!我就答应你不会动他们三个……”
自从儿子丢了之后,冯生的生活陷入一片昏暗。
如今面对使用巫蛊之术的人,他没有任何资本跟他谈条件。
要是不答应,最亲近的人都会收到伤害。
是他错怪芙儿了。
想起过去两人之间的美好,他流下两行热泪,点头同意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他们的,哈哈——”待着声音渐行渐远,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