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依旧是带着热度,校园门口的人流却是犹如开闸的洪水,涌动着。
仲夏像是往日一般,一个人走在了路上。
“你看就是这个孩子。”一个妇人站在了路上手指着她。
“长得挺漂亮的呀,不像是害死过妹妹的人。”另一个妇人回答着。
“你知道什么越是漂亮往往越是阴险。”那最开始的女人厌烦的吐了口吐沫。
像是迎合着那妇人一样,就有果皮丢到了她的身上,而她只是抿紧了唇,握紧了书,平静的脸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听着那个丢果皮砸自己的人的谩骂声,她只是平淡的走了过去,这些年被砸,被议论是伴随着自己成长的唯一物质。更因为自己如今作为巫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更是被那些人不断的议论着。
“你看是那个最后排的女孩诶。”一个少女说道。
少女的马尾青春靓丽,笑容也是甜美怡人,她的嘴角勾起了笑意,她知道少女是转班来的新生。并且也是和那些人一样的人罢了。
“她呀,可是很出名呢。巫氏财团的继承人,害死自己妹妹去争取继承权的人。”声音不屑而大声,却没有惹来她情绪的一丝波动。
那两个少女看着她的样子嫌弃的撇了撇头,像是害怕自己被她污染了一般,迅速的离开。只是留下地上零碎的纸片,糖皮。
捡起那糖皮丢掉,眼睛对上满是笑意的眼眸。
“牟梓,你怎么来上学了。”淡淡的表情,轻轻地话语,却是没有看着那个微笑而热情的少女。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作为一个身带不祥的人,比起你害死亲生妹妹,我可是克死了全家。”牟梓无所谓的言语,然而眼底的光却是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淡淡的笑着。却没有回答牟梓任何的话,明明笑得开心,却依旧被所有人厌恶,这就是她巫仲夏唯一的朋友牟梓。
作为十四岁的初中生,他们都被别人厌恶着,并且依旧生活着,因为有着不能死的理由。
“小夏,你,要小心。”牟梓的眼睛看着前方,声音有着停顿,笑容失去一瞬,却是在下一刻恢复了常态。
“这是你第二次这样和我说话,第一次是七年前的那天。”她说着,关闭上了自己家的房门,倚靠着房门坐在了地面,牟梓我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了,还怕什么呢?
然而在另一个地方。
“你真的已经确定了吗。”淡淡的声音不带着一丝感情,而那人的手中拿着一块晶莹的玉石,带着不可思议的光亮折射在了地面上。
“只有这个方法了不是吗?”回答者走进了那光芒折射的地方,绘着的图案下是一个漆黑的洞口,手中结着复杂而繁华的印记。
那本来黑色的地方发出了滔天的黑色光芒,阻挡住了本来的玉石所折射的地方,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玉石的光辉在那黑芒中划开这一道无法预知的通道。然而那人却是深深看着那消失的人,叹气。
“我回来了。”她站了起来对着空荡的屋子说道。
心里却是知道只是自己。
他们都不想见到她,所以连生日都是自己。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屋子,她看着那摇动的摆钟,摸了摸那个与她同高的钟,缓慢的走向二楼。花花的水声,让屋子多了丝人气,虽然依旧只有她自己。
然而这时的房间中却是浮现出了一个虚影,只可以依稀看出是一个人类的样子,虚影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房间,伸手抚摸上了那古典的镜子,口中不断地吐出无法理解的语言。
然而仲夏她却是在将细腻的泡沫打满了全身,听着悠闲地钢琴曲,准备像这七年一样自己过生日。
藕荷色的裙子,紫色的水晶吊坠。乌黑的头发很自然的束起盘好。
她站在桌子前,向另一面的空气行标准的礼仪。像是在怀念一个极其珍贵的宝贝。
那个人,在很久前的今天离开了她。
一个人吃蛋糕,一个人说话。她碎碎的念叨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然而却不过是她看着别人欢笑的事。
对面的碟子里,蛋糕,菜堆得像小山一样。她却依旧添加着。直到摆钟的声音告诉她,午夜了。她平静的起身,藕荷色的裙子带着甜甜的果香。漂亮的镜子,依旧镶嵌在她的桌子边。
四方形的镜子,有着木制的边框,黑白相间的图腾,华贵而古典。这是家里唯一没有改变的物品之一。另一个是那摆钟。
她伸手指尖全是镜子的冷意,不过却寒在心里。她想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这个世界活着。
她散开了发丝,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描绘那个人如今可能的样子。她不怪父母不会来见她,因为她知道,他们怕看到她的脸,怕想到那个人。
这几年的逃避以及努力,本来不过是中型企业的巫氏财团,也变成的大型企业。豪华而大的房子,却只有她自己。
“仲夏。仲夏”她唤着自己的名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多希望当年不见得是自己,起码那个人还懂得维护这个家,不会像她。
褪去了藕荷色的衣裙,穿着我暖黄色的睡衣。很暖的颜色却依旧让她感到了寒冷。
“我想你。”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担在膝盖上。
不知不觉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身体倒在了床上,因为寒冷而蜷缩在一起。
却没有看到那镜子木质的边框上图腾在缩小,只有刚好占据了半个边框。
那个虚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房间,看着她走近,手抚摸在了她的脸上。
“嗯。”她发出懒懒的呢喃。在这神秘的夜色里,她睁开了眼睛。未被关掉的灯,以及不见了图案的镜子。她的整个情绪都牵动了。这是那个人最喜欢的啊。她已经把那个人弄丢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镜子都看守不好。
她急忙的奔下床来,因为太过于着急,连摔倒了都没有在乎。她认真地摸着这个镜子边框的没一面,很仔细的寻找。连一点很迹都找不到,仿佛都没有存在过。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镜子,指尖碰触在那镜子上,一瞬间,镜子的镜面上那不见得图案出现了,古典而且繁美,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图案的全图。
流转的星芒,交织的文字。在她指尖散开来,缓慢的转动,莹白色的光迫使她动不了。她看得到她的手指开始变得透明,缓慢而快速的进行着。终于她的一切都变成了透明的,这时,带着光的粉末在室内飘散。
然而在她失去知觉时,却被另一个人的以一种光球包裹着在通道中飘动,向着那通道之口。
熬夜加班的父亲,熟睡的母亲,都在以为不知道的情况下皱眉,叹气,却不知他们那最为安静的女儿,已经离开了他们。
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如梦幻一般的蓝色,在夜里,长得像是细针一样的小草,十分的柔软,但是是蓝色的,散发着蓝色的光。这四周不知道多远,只是隐约看得到蓝色的一片。
她坐起来,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长长的呼了口气。
还好她还是她,还可以用这张脸想念那个人。却是想到了牟梓的话。
不过这不是她穿的,月白色的长袍过了臀部,但是还不到膝盖。描绘着繁华的图案,以及金色的腰带。
她走动着,想要看看找个人去询问这是哪里。但是却惊动了很多萤火虫,漂亮的莹白色在蓝色里飞舞。
“真漂亮。”她说着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着。
却是在思考着如何能够回去,毕竟那两个人即使不敢面对自己,也只有自己了。
直到,她看得到不远出黑黑的一片。也许是城镇。坐在草地上,因为走动而变得潮红的脸,在黑夜中隐藏。却是听到了呼啸风声在朝着自己靠近,不禁回头看了看。
一只豹子的绿色眼睛满满的都是她,风声就是因为它的奔跑而响起。一个跃起已经扑向了她,几乎可以闻到那张开的口中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