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火(v2)(1 / 1)

落寞之人,倍感孤独。亚哈蜷缩着蹲在街角,看着搂着女伴来来往往的衣冠楚楚的绅士们,街头的缤纷霓虹,本应该是让人欢愉且兴奋的,他却在这里像个失魂落魄的废物,明明在一个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他现在本身也不差钱,可能是心死了吧。

他挠着头,完全忘记了原本的寒冷。手指跟耳朵也冻得通红,亚哈脑海里一直闪现着那些被扒光衣服的尸体。前些日子还是暖和的,刚回皇都那几天并不是很冷,现在呢?完全是让人伸不出手的温度。这个时候谁会在外面啊……亚哈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幼稚来。

他径自走到一个站街女身边,“问一下,那里有可以单独两人独处的地方?”

站街女打量着亚哈,再看了一下四周,“店里就可以,我们有……”

她指了一下身后的店面。

“我是说,就我们两个人,没人打扰……”亚哈急切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第纳,“钱嘛,我可以多付……”

站街女,再次环顾四周,亚哈也循着她的视线,看了一下四周。不远处一个猥琐的瘦弱的秃头正盯着这里。站街女一把推开亚哈,“抱歉,你到别处看看吧,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

亚哈拉住她的手,又掏出几枚银第纳放到她手里,“那么,麻烦小姐给我介绍个地方吧,我呢有点特殊的癖好……”

站街女打掉亚哈的手:“滚,你真让人恶心……”

亚哈吃了闭门羹,他只好独自一人继续在街头闲逛,“看来这些人,都是有组织照应的……”亚哈看着街头那些热火朝天的拉客的从业者,“那些单独营业的个人,应该在这里是找不到的门路的……”

亚哈懊恼着离开了那里,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一场跟时间赛跑的游戏,他必须正视一个很现实也很严峻的问题,贝因特真的觉醒了,她现在正在靠吸血为生,她隐藏的很好,她靠自己的魅惑特质勾引那些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会自我隐匿一些个人信息,毕竟到贫民窟来寻欢作乐,都有点见不得人的癖好。贝因特也很聪明,她扒光那些人的衣物,也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跟销毁线索。她不是单纯的那种失去理智的吸血,而是很清醒自己在干什么,下手的对象选择,事后的处理措施,完全是个老练的罪犯,她到底在脑袋里谋划了多少次了,太熟练了……

亚哈每每想到这里便扶着额头,眼神变得冷酷绝决起来。不能再这样自我麻醉了,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亚哈不断的告诫自己,这里不是她的活动范围,这里的从业人员都是有组织的,对客人盯得很紧,对于她这样的有特殊需求的,这里不是个完美的狩猎场,在这贫民窟里肯定还有一些更隐秘的见不得人的场所,供某些有特殊需求的人,他们很注重自己隐私跟名誉,也不会来到这种半公开的场合,那里很隐秘,只有一些所谓的圈内人士会知道,这么隐秘的场所正是贝因特绝佳的隐藏与狩猎之地,真是小瞧了那个娇小的女人啊……亚哈心底不由的升起一阵怒火,你到底是在玩弄我啊……不过现在天气这么冷,出来的人会减少,贝因特如果不熟悉那里的环境的话也不能在外面接客,她必须有固定的房子或者说她有多个可供她隐匿的据点,亚哈感到心底一阵绞痛,他希望自己这是在瞎猜。但是眼下的天气让他知道能再拖下去了,万一以上的都是无根据的瞎猜,贝因特最后的结局只能是饿死或者被抓住处理掉……

真是让人不愿意去想的事情,若真是失心疯,贝因特早就被抓住了吧,还会让自己来找她吗?艾因菲尔德也真是够恶毒的,会想出让自己来找贝因特,简直是一种折磨啊……

亚哈不觉间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等回过神来,又迷路了。他拉起领子,把脸埋在领子里,转身打算顺着还能看到的彩色霓虹的方向离开。

“先生……”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叫住了他,“你是来找快活的吗?”

亚哈转头看着那个有些怯懦,低着头,小心的捏着他的衣角的身影,昏暗的小巷子里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呢。

亚哈转身蹲下,小心的抬起她的头,是个标志白净的小姑娘,身上一身有些旧的碎花蕾丝裙子,裸露的肩膀冻得透红,寒风中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看着那张稚嫩冻得发红,还强颜欢笑的脸,亚哈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怜悯。

“你家在哪里啊?可以带叔叔过去吗?”亚哈心想这或许是能找到一点线索的机会,“你还有其他的家人吗?他们都还好吗?能带叔叔去看看他们吗?”

“我是个孤儿,我的家就在不远处,我跟姐姐们一起住在一起……”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们会很欢迎你的……”

亚哈捏着她的脸蛋笑着说:“那么你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第纳,放在女孩眼前,“你欢不欢迎叔叔呢?”

女孩高兴的握住那枚银第纳笑了一下,“当然欢迎……”

真是间寒酸的房子,七八个人就局促的挤在这间屋子里,所谓的姐姐就是两个二十岁左右有些早衰的干不了活的原从业人员,手底下养着五个从7岁到十几岁的少女。屋里还算干净,最干净的是是卧室,里面专门贴了墙纸还点了熏香。亚哈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在桌上摆出五个金纳尔,看着那两个姐姐,“抱歉,这么晚打扰了,我不是很喜欢太年轻的,当然我也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丑八怪,我只是想要打听点事情,这桌上的钱算是情报费……”

其中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姐姐”,把那些少女统统赶到卧室里关了起来。客厅里只留下亚哈跟那个年纪稍大的“姐姐”。那位姐姐,豪爽的从窗边,拿过一瓶酒到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坐到亚哈对面,一脸松弛粗糙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红润起来,“我说嘛,这大冷的天儿,一个小姑娘哪儿那么好的运气,找来这么个大金主……”她打了一个嗝一阵难闻的酒气迎面扑来,“我是坎欣,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亚哈……”亚哈淡淡的说,然后他拿出几张死者的照片摆在桌上,“这里面有你熟悉的人不?”

坎欣仔细的看了一下照片,指着一个红头发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的照片说:“这个人,去年下半年是我这里的常客,最近好些日子没来了……”

“过完年的时候来过吗?”亚哈问道。

坎欣掰着指头算了一下,“今天是27号,他从去年年底就没来过了,一般他三到五天会来一次的,他上次来还是在去年12月10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

亚哈听到这里再看看照片,他感到一阵眩晕。不可能啊,亚哈强忍住要哭出来的眼泪,声音颤抖起来:“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还有认识的人……”

坎欣看着眼里闪着泪光的亚哈,再看看了照片,然后摇摇头说:“再没有了,就这位红头发的先生是我认识的……”

“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别喜好……”亚哈故作镇定的问。

“他叫拉斐尔,估计也不是真名,来这里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他喜欢十几岁的吧,不过还算是温柔的人,喜欢人家叫他‘爸爸’……”坎欣又倒了一杯酒,“不过,要不是为了养活这些可怜的孩子,谁会带她们干这行……”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是讽刺啊,我是被妓女养大的,也是被她们带入行的……现在又轮到我去养大她们,再带她们入行了……”

亚哈完全没有听到坎欣刚才的话,他在心里默默的算着时间,12月10号,自己在纳尼亚见到贝因特是19号。还有13日夜卡列洛夫说的,不可能再让贝因特在艾因菲尔德家住下去了到底有什么关联?他摸索的着把照片收起来,踉跄的站起来,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外面又下雪了呢,他踩到一块冰上,滑到了。

他挣扎的爬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磕破了鼻子。鲜红的血滴在,胸口洁白的衬衣上。他没走几步便又磕到了,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叹,“这是为什么——”

亚哈蜷缩背靠着床坐在地上,回到商馆后他已经精疲力尽。他跟老板娘要了一瓶烈酒,他一口气硬生生的灌了下去。除了哇哇大吐了一通,空留下一个火辣辣的胃让自己感到烧心之外,并没有让他太好受。

亚哈感到一阵绝望,不是为贝因特,而是为自己。他害怕再见到贝因特,当他理清楚目前得到的线索,可以肯定贝因特的觉醒早就开始了,在阿西斯死后就开始了。那个被坎欣指认的拉斐尔的尸体照片,让亚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19号遇到贝因特后那种强烈的冲动,不是因为自己是多么的喜欢她,而是贝因特对亚哈很感兴趣,想到这里亚哈把手中的酒瓶扔到墙上摔碎了。卡列洛夫也一样,阿西斯也是,不然整天围绕在贝因特身边的那么多男人早都疯了,为什么就他们仨那么如痴如狂,亚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啊,干嘛还要如此的放不开呢……

清晨亚哈早早的洗漱干净,他打算去找艾米莉亚问一些事情。他很在意那个所谓的木符,贝因特真的跟艾米莉亚谈过吗?艾米莉亚真的给了她一个木符吗?亚哈坐在马车里一路思考着。

到了艾米莉亚的行署,他让门卫去通报自己有要事要见艾米莉亚。等门卫回来,门卫告诉亚哈,艾米莉亚正在跟元老院的一个元老谈事情,请他改天再来。

亚哈挠着头看着门卫,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他已经等不了,他只好再次使出撒泼打诨的本事,掏出手枪挟持了门卫,径自闯了进去。

辛好行署守卫不多,加上这门卫确实够垃圾。亚哈毫不费力便冲进了行署艾米莉亚的别墅的大厅里。别墅里的侍女跟仆人见状不是上来围住亚哈,而是四散而逃,跑出了别墅。那些人叽里呱啦的叫喊着,从亚哈身边跑过,空留下亚哈跟一脸惊慌的门卫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亚哈放开了门卫:“艾米莉亚跟那位元老在那里谈事情?”

“不知道,是管家告诉我的……”门卫说道,“我们都是最近刚来的,上一批仆人不知怎么得罪了艾米莉亚大人全部被换了……”

亚哈让那个门卫离开。自己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找起了人,当他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谈话,“哎呀,你放手,你该走了……外面好像出事了……”听声音像艾米莉亚,“因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跑这里撒野来了……”

“怕什么,就我的地位谁敢在这里撒野……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了,贝纳威那个废物,你早就该踹了……”一个油腻的老男人的轻声喘息着。

亚哈感到满头黑线,抓住门把手打算开门。“哎呀,你不知道那个家伙,脑袋有点愣,他真要撒野谁都拦不住……”艾米莉亚有些催促的说,“还是下次吧……”

“没事儿,你知道我苦等了多少年了吗?……”那个油腻的男人的声音愈发的急切起来,“若不是你的当年治好我的病,我现在能在这里吗?”

艾米莉亚有些推辞的说:“当年多亏了您父亲别不西斯的照顾,我治好你的病这不是因该的吗……”

“不要跟我提那个老头子……”男子咆哮起来,“他是个混蛋,他在我面前玷污了你,你是我的,你是属于我的……”男子的呼吸急促起来,“艾米莉亚——,艾米莉亚你是爱我的对吗……”

“唉——,啊——”艾米莉亚轻叫了一声,“你轻点儿……”

亚哈已经听不下这狗血剧了,开门冲了进去。门开的一瞬间,床上,一个肥猪正压在艾米莉亚身上,浑身闪着油光的肥肉晃动着,艾米莉亚惊讶的看着亚哈,那头肥猪还没转过头,便被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亚哈一脚踹在了脸上。圆滚肥胖的脑袋晃动一下,便歪到了一边。整个巨大躯体也许是因为重量的原因,居然纹丝未动。

“你干什么……”艾米莉亚生气的用胳膊护住身体冲亚哈喊,“你不想活啦,他可是埃布西斯大人,元老院三长老之一啊……”

亚哈没有理会艾米莉亚,掏出手枪抵在了那圆圆的满脸肥肉的脑袋上:“抱歉,我现在找这位小姐……”

没等亚哈说完,一记重拳便把他卯飞了出去,“臭小子,不要瞧不起人,你这软弱无力的腿脚,就不要出来现眼……”圆脑袋后颈的肉晃动着转过的脸来,一双瞪圆的大眼闪着寒光,“你是来找死啊……”

圆滚滚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巨大的肉脚重重的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亚哈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落下趴在了地上,看着艾米莉亚用力的拉着那粗壮的突然爆出肌肉跟青筋的胳膊,“不要啊,他是我认识的人……”,身高完全不输给亚哈呢,别说这一身的蛮力,就是光靠一身肥肉的重量也能把亚哈压死,真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放心,我并没有用力……他是艾因菲尔德家的狗吧,我不会蠢到跟那个老太婆撕破脸……”肥猪胖乎乎的手握住艾米莉亚的手,“真是可惜啊,本来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以为可以多陪你一会儿的,现在看来我是必须离开了呢……”

艾米莉亚十分抱歉的回答:“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的的话……”

“欸——你们女人说下次肯定是没影了……”肥猪一脸不悦的穿衣服,“嘛——不过也好,你拜托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艾米莉亚也十分恭敬的帮着他穿衣服,“那真是,太感谢埃布西斯大人了……”

亚哈费力的坐起来瞅着正享受着艾米莉亚更衣服务,并放肆的在艾米莉亚的胴体摸来摸去的那只肥猪,已经完全没有了脾气,真是命大啊,浑身都是痛疼感,骨头就像要散了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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