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咸湿黏糊糊的一晚,该死的艾米莉亚。亚哈揉着还迷糊的脸,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杀,找个地缝钻进去。艾米莉亚那邪魅的嘲笑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在她眼里就是跟那些毛没长齐的小男孩一样,真是恶毒啊。
亚哈把被褥叠好,白色床单上的干了的污渍特别扎眼,他把床单拧成绳子,把昨天没带走的褥子跟今天叠好的被褥捆在一起,绑成了一大坨,然后带出房间下了楼。
“这些也要买下来吗?”老板娘一脸讪笑的问亚哈。
亚哈一脸生无可恋的小声嘀咕着一声:“啊——”便灰溜溜的出了门口。
亚哈蹲在地上看着燃烧的被褥上窜动的火苗,现在满脑子都是艾米莉亚,贝因特的事情都给忘了。这是怎么了?他又拇指按着太阳穴,努力的不去想艾米莉亚那白皙的的皮肤,跟妖娆的锁骨,以及她特有的那诱人的体香,但是当时那身下柔软的触感,隐隐在怀中还能感受到,让他有一股难以抑制的躁动,要疯掉了,你个死变态,亚哈开始嘲讽咒骂自己让自己能冷静下来。
“哎呀,先生您真是太浪费了……”一个衣着单薄的年轻流浪汉跑过来,冲到火边烤起了手,“这大冷的天,这么好的被褥,你扔掉就是了,何必烧掉呢……”
亚哈看着这个皮肤有些白皙,没有邋遢的胡茬的流浪汉,不免心生疑窦:“看你的打扮,你才是没事吃饱了撑的吧……”
流浪汉也不再掩饰身份笑道:“啊——果然啊,一眼就被人看穿了,我是学生,帝国圣贤学院……”
帝国圣贤学院?都是富家子弟跟达官显贵的后代啊,这小子到底哪根筋不对,跑贫民窟装流浪汉?亚哈鄙夷的说:“真是看不出,你们这些家里有钱的爱好很广泛啊……”
“哪里哪里,倒是先生你,没事儿跑贫民窟来烧被子,还专门找这么个隐秘的角落,这被子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年轻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自渎吗?”亚哈也懒得隐瞒了,“你会在梦中……”
年轻人示意亚哈不要再说下去了,“那还真是的灾难啊,我第一次还是在梦里见到了我姐姐……”年轻人的话题开始走沉重起来,“真是不愿意再回想起来……”
亚哈也叹了一声,“那你就找个女朋友啊……”
“查理斯……”年轻人要转移这个话题,“我的名字叫查尔斯,先生您呢,看你的衣着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往贫民窟里钻的人,而且这些日子我总是能碰到您……”
亚哈打断他的话:“亚哈,我在这里找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查理斯听到这话低头若有所思起来,“亚哈?难道是那个被父亲那些日子整天挂在嘴边的大麻烦……”
亚哈听到他的小声嘀咕,“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我这个人嘛,确实很会惹麻烦,跟我走的太近搞不好也会惹祸上身的。”亚哈没好气的说,“皇都的很多贵族都不待见我呢……”
查理斯抬起头一脸赔笑的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对家人的工作也不是很了解,他们只是在家里谈起过你,我也就是听听……”
亚哈看着被子烧的差不多了,便站起来,“我还有事情,有缘再见吧……”转身离开。
“你在找人是吧……”查理斯说,“正好我也在找人……”
亚哈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走。
“我在找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人,他一头黄毛,额头有个胎记……”
听到这里亚哈想起自己手中的照片上确实有这么个人,他停下小心的掏出照片,果然找到了一个额头有胎记,一头黄毛的年轻男子。他把其余的照片收好,然后拿着那张照片转过身,回到查理斯身边,把照片给他看:“是这个人吗?”
查理斯看到照片惊呆了,“这是?没错这是康宁特……”他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的表情,“他的父母说送他去东都度假了……”
亚哈觉得事情诡异起来,“那你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安迪尔小姐说他一直在她那里,后来突然不见了……”查理斯突然语无伦次起来,“不是,不是……其实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哈德斯堡玩的,他不可能去东都……”查理斯闪烁其词,“对——我们约好了在5号见面的,他没来赴约……然后我去他家里找……他父母告诉我已经送他去东都了……”
亚哈知道照片上的这些人都有见不得人的癖好,看来这小子也是那种人啊,这个康宁特应该是他的伙伴,他们也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
亚哈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我信的表情,“你们是好哥们?那真是太残酷了,你们打算去哈德斯堡?你们放假了?”
“我们的假期是从去年12月份开始的,我跟康宁特计划5号一起乘火车到哈德斯堡……”查理斯一本正经的说,“但是到了时间他没出现,他是个很注重承诺跟信守约定的人,不可能不打招呼就……”
“那么那个安迪尔小姐是谁呢?”亚哈一脸讪笑,“孩子,别装了你的朋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你是知道的吧……”
查理斯一脸惶恐的看着亚哈,亚哈已经从口袋了掏出了枪,“你们真让我感到恶心……”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查理斯,“你们的罪孽真的只能用血来洗刷了……”
查理斯这时额头渗出了汗水,但是很快他便镇定下来,“康宁特,确实该死……”
亚哈很不解查理斯这句话。
“上个月5号他满身是血的出现安迪尔小姐那里,他告诉安迪尔小姐他杀了一个小女孩……”查理斯懊恼的说,“我应该早就发现了,自从他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妹妹的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了……”
亚哈没有放下手中的枪,“你们还真是都该去死呢……”
“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他迷途知返,去哈德斯堡是我的建议,我打算带他去哪里找心理医生看一下,他在约定的时间没出现我才慌了,害怕他又做出什么坏事,这才满世界的找他……”查理斯大吼。
“你在安迪尔小姐那里打听到了什么?”亚哈问道。
“我是5号当天去找的安迪尔,她被人威胁不要把康宁特的事情说出去,她告诉我康宁特一直到上个月16号突然不辞而别……”查理斯平静的说。
“这二十天你就没发现异常?”亚哈问觉得事情很蹊跷。
“那些日子,我在哈德斯堡安排找心理医生给他就诊,再就是处理他杀死的那个小女孩,那个女孩是个小官员的女儿,事情不太好压,他又不方便出面,所有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在弄……”查理斯解释道,“我花了很多时间托关系……毕竟这种事情不能外传,尤其是不能让他的父母知道……”
“安迪尔小姐能带我去见见他们吗?”亚哈问道。
“不可能了,我10号再去找她们的时候,她们全不在了,听她的邻居说是回乡下的老家了……我回家后也被家里禁了足,不得外出……”查理斯愤愤的说,“一定是康宁特的父母,干的好事,不知道他们跟我父亲说了什么,现在我被家人都看作是耻辱……我自己跑了出来,打算找到康宁特……”
“既然,康宁特的父母说送他去东都了,你当时为什么不去东都找呢?”亚哈笑着问,“你怎么能确定康宁特还在这里?”
查理斯沉默的看着亚哈。
亚哈扭动了一下脖子,“我说说我的看法吧,你们约定好的是要在这里猎艳,你这身衣服跟装扮说明你在这里有个干净的住处,身上太干净了,这里正好赶上强制迁移,每天失踪个个把人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也不是什么学生,你们瞒着家里人说出来游玩,其实一直躲在这里,那个安迪尔小姐的家就是你们的据点,你们配合的很默契,也玩的很开心,直到某一天,你重要的伙伴突然不见了,你才慌了神……”
查理斯沉默的看着亚哈,他的眼神开始冷酷起来。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亚哈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枪,“你是害怕,你的搭档单独行动突然被抓才……”
“嘭——”脑后又是一记闷棍,亚哈晃动几下转过头,身后一个五大三粗化着浓妆的,满脸的胡茬的人妖,手里正提着一根棒子。“嘭——”棍子在亚哈头上又敲了一下,亚哈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等亚哈醒来,自己已经是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面前的一张铺着沾满血白色桌布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具不成人样,被开膛破肚的小孩子的尸体。亚哈顿时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想站起来,但是他双手被反绑在了背后,脚也被绑着,靠墙跟放着,他徒劳的像个毛毛虫一样扭动着身子,最后勉强坐了起来。
屋里摆满了手术器材,跟一些密封的木桶,腥臭的血腥味跟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亚哈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个查理斯会这么急切的找那个康宁特了,这俩是不折不扣的变态,相互知根知底,一方的突然失踪就意味着对另一方的背叛。现在看这情况,自己也是在劫难逃了……
亚哈不经意间看到了,放尸体的桌上有一把手术刀在边缘放着,他滚到桌边,背靠桌子抓着桌布小心的抽动沾满血的桌布。手术刀掉了下来,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亚哈摈住呼吸,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进来,亚哈小心的坐起来,挪动到手术刀旁边,拿起手术刀,小心的把手上的绳子割断,然后又割断了脚上的绳子。他活动着手腕站起来,瞥见了那具,内脏被掏空的的尸体。他把脸转过去不敢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小心的打开一条缝。
“哈呼……”一声沉闷的打呼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吧所有的事情嫁祸给那个男的?”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次实验得到的资料不多啊,还有那个康宁特,是怎么回事?失踪了这么多天突然变成了一具尸体,早就说过这种喜欢偷腥的人用不得,你就是不听……”
“现在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了,实验必须终止了……”查尔斯的声音传来,“我这么多天不回家,我家老头子也早就失去耐心了……”
“托尔斯,这次实验如果再失败了,我们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托尔斯?”亚哈不免岁那个查理斯的演技佩服起来,他透过门缝小心的观察着。那个人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抱头坐再椅子上的托尔斯旁边。
“我也不想放弃啊……那是我弟弟最后的希望啊……”托尔斯苦恼的说,“再这么拖下去,没有合适的器官给他移植……”
“不行我们到北方吧,那里的医疗技术特别发达……”女人规劝道,“说不定还有希望……”
亚哈哐的一下踹开门,出现在那些人面前,人妖刚被惊醒,便被亚哈用守护之戒“砰”的一下打断了大腿,人妖尖叫着送沙发上滚了下来,他疼苦的捂着大腿躺在地上,发出瘆人的“啊啊……”的叫声。
“抱歉——,打扰到你们的亲情剧了……”亚哈一脸盛气凌人的态度,把守护之戒对准了托尔斯跟那个女人。
托尔斯跟那个女人惊恐的看着亚哈
“你……”
“砰砰”还没等托尔斯开口,亚哈便打断了他的两条腿。
“啊——,啊——”托尔斯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是……”女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亚哈一发冲击波打在的左耳垂上,“啊……”她惨叫着捂着流血的耳朵蹲下。
“我管你们是谁啊……”亚哈怒吼道,“你们都是一帮猪狗不如的畜生……”亚哈从未有过如此的怒火中烧,“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等一下……”托尔斯看着怒火中烧的亚哈喊道,“你身上带着的那些照片有很多都是我的熟人……”
“砰”一发冲击波打在托尔斯的脚上,半个脚掌被轰飞了。
“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杀猪般的叫喊声。
中年女人扑过去抱住托尔斯,“托尔斯……”
亚哈回到解剖室里找到一桶酒精,他把酒精洒在解剖台跟地上,然后又洒在了房间里,先是那个人妖,接着是托尔斯跟那个女人。女人害怕的紧紧抱住托尔斯哭泣起来,“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很有钱,你要多少都可以……”
亚哈继续面无表情的往他们身上淋酒精。
“我真的认识他们啊,我可以给你关于他们的线索……”托尔斯有气无力的哀求着,“我看了照片,他们的死因很像是这几天我在一些空屋子里看到的猝死的流浪汉一样……他们……”
听到这里亚哈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中年女人已正紧紧的抱着托尔斯瑟瑟发抖。亚哈看着脸色苍白的托尔斯,“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