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梦初在峒主大人的书房中的汤碗里,确认了有白蛇根草粉末的残留,而据小婢反映,这是夫人吩咐端给大人的祛湿汤,到书房门口时,陆兄恰巧要入书房,便顺手端了去……也就是说有机会做这个手脚的人只有三个,夫人,婢子,还有陆兄你。”狄光远顿了顿,道,“但夫人和婢子并无谋害大人的动机。”
“那难道我就有动机吗?!”陆有规不满地辩驳道。
“陆兄先勿动气,众所周知,你与阿姿姑娘相恋,私定终身,但你们的婚事却一直遭到峒主大人的反对。”
陆有规露出一丝尴尬。
“那又如何,这不代表我有杀害大人的动机,我在大人身边五载有余,更与阿姿相恋,虽然遭到反对,但我一直在努力得到大人的认同啊。”
“但若是峒主大人不在了,便没人可以阻拦你们,一旦娶了阿姿姑娘,你便可以在杨家名正言顺,同时你还是陆姓的继承人,光是这两个身份,哪怕杨弘梓尚在世,他想要上位,估计也是够呛的了。所以,这便是你的动机之一。”
“之一?”陆有规胸口激烈起伏,呼吸开始有些不顺,“难不成在狄兄看来,
我还有更多的动机不成?你为何要诬陷我?!”
杨姿垂帘,她的情绪同样有着极大的波动。
“狄兄,即便我有对峒主下毒的动机,但这也不能推断一定是我下了毒,峒主大人也有可能自己服毒不是嘛?也更无法断定我就是将峒主推落河中的凶手呀!”
狄光远轻轻摇了摇头:
“按之前大家的推断,峒主落河,一是峒主是事先中了毒,然后在风雨桥被人推落河中,二是峒主自己投河自尽,但其实并不然……”
“哦?那狄兄弟的意思是还有别的可能?”
“黎大人,南寨门的风雨桥护栏有问题,你可否知道?”
黎昌点点头。
“知道,其中一截护栏因锚固的地方受腐蚀而松脱,之前有寨民反映过,本来峒主大人准备安排维修,只是因为近日寨中发生多起命案,一时搁置了……”
“这就对了,洞主大人就是因为站在这一截护栏边上,后因毒药药性发作而渐渐失去意识,才跌落河中,哪怕凶手不在现场,也能让峒主直接踏入这个陷阱中。”
“狄兄弟,哪怕你以上说的统统成立,风雨桥围栏因失修而松脱,也是局部问题,凶手又怎么预计到峒主大人会站于哪个位置?”
“是呀……这说不通呀……”黎昌也困顿地摇摇头。
“在桥上,我留意到一点,站在那个位置,刚好能清楚看到阿姿姑娘所住吊脚楼的外廊。”
“我?”杨姿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没错,我推测你爹之所以当时会出现在风雨桥,会不会是因为他约了你见面?”
“约我?怎么会……”说来,她跟父亲不知有多久没有好好说上话了。
“阿姿姑娘,是真很有可能。”王梦初上前,道,“我之前偶然跟大人交谈过几句,我建议峒主最好是找一个能让大家都放松下来的地方,心平气和地谈谈,方。他当时还提到过你儿时喜欢在风雨桥上玩耍……”
杨姿摆了摆手,道:
“可……可是爹并没有约我,我也没收到任何人的传话……”
“那你傍晚时分,有在外廊上有看到你爹站在风雨桥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