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当今东京留守完颜雍,依金的习俗,丈夫在死后,妻子应当嫁与宗族的人。但是他的母亲却不愿接受这种落后的习俗,因此便在辽阳出家为尼。
完颜雍长得很魁伟,性格沉静明达,又善于骑射。年轻时,他每次出猎,很多老年人都跟了去看,赞赏他的骑射技术,“国人推为第一”。他为人宽厚,常随叔伯们四处征战,将士都很推崇他。
因此得到金熙宗的赏识,以宗室子授光禄大夫,封葛王,为兵部尚书。可是好景不长,完颜亮即为之后,由于受到猜忌,不断的遭到打压和排挤,最后被贬谪东京做了留守。
完颜雍能文能武,在女真贵族中威望较高,海陵王完颜亮对他很不放心,经常调动他的官职。他的结发妻子乌林荅氏又劝完颜雍多向海陵王进献珍异,以打消他的猜疑,免遭诛身之祸。
完颜雍照妻子的话,把辽骨睹犀佩马、吐鹘良玉茶器之类的珍宝,送给完颜亮。完颜亮认为完颜雍怕他,对他又很恭顺,疑忌之心稍解。才在这东京渐渐站稳了脚跟。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传报:原来是完颜雍的舅父李石来了,这李石乃是完颜雍额左膀右臂,很多大事完颜雍都与其商量。
这个时候李石来找他,必定是有重要事情商量,于是他先让自己的女儿离去,这才将李石请到了身边。
不一会儿。李石便将事情的大概给说了出来。
“什么?舅父是说西北路的契丹首领撒八杀了前去督兵的招讨使,率领契丹诸部造反了?”完颜雍惊讶道。
“没错,如今西北招讨司已将此事禀告了给海陵王。”完颜雍的舅父李石道。
海陵王即金主完颜亮,完颜在在没做皇帝之前,被封海陵王,由于其弑君夺位,统治集团内部大多数不承认其正统,背后只称其海陵王,并不称皇帝,再加上完颜亮逼死了完颜雍的妻子,两人早已势如水火,是以完颜雍的舅父李石并不称其为皇帝。
完颜亮性情多疑,大杀皇族后裔,完颜宗室大多数遭其毒手,完颜雍自然也在其中,为了打消完颜亮的疑虑和猜疑,完颜雍不得不远离都城,甘愿到这偏远的辽阳做留守,远离那权利中枢,准备暗中集聚力量,这每日却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失误,便万劫不复,再也没有机会报仇。
“舅父的意思是?”听闻李石的话之后完颜雍疑惑道。
“以海陵王多疑的性格,料想一定会让你领兵去绞杀叛乱,借此消耗我等的力量,坐收渔翁之力。”
“舅父言之有理。”完颜雍毕竟是一时人杰,自然能够想到其中的关键。
“如今海陵王大举南侵,北方军备空驰却是我等的好机会。”随即李石趋势兴奋道。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虽然完颜亮率大军攻宋,但大部分都是其他民族联合组成的大军,真正的有生力量还集中在中都,若是现在起势我军根本没有一点胜算。”完颜雍却是摇了摇头,否决了李石的建议。
“雍儿分析的有理。却是舅父草率了。”李石羞愧道。
“舅父言重了,不过我等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完颜雍笑了笑,随即神秘道,
“哦。此话怎讲?”李石一下子就被完颜雍吊起了胃口。
“我为东京留守,地方发生叛乱,却是有那调兵职权,我等正好利用契丹起义这事大做文章,将中都的军队调出镇压义军,我等便乘机攻入中都。”
“好计策。这样便名正言顺,料他海陵王也抓不到任何把柄。”李石大喜道。
“不过此时还需小心谨慎为妙,虽然这东京基本上已经在本王的控制之中了,但是仍旧还有完颜亮的耳目,若是让这些耳目察觉到了,我们的情况就会不太秒了。”
“嗯。。。。雍儿所说的言之有理,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需尽快除掉那些耳目才行,否者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我们便会十分被动。”
“舅父但可放心,此事我已有计较。”完颜雍却是信心十足的说道,心中已有乾坤。
“既然雍儿你已有所准备,舅父也不在多问,此事你仔细拿捏便是!”
“还请舅父多多注意契丹撒八等人的动向,一有什么消息无比告知外甥。”
“放心吧雍儿,此事就交给舅父便是!”
“我这便给海陵王写信,让他将镇压契丹起义的事情交予我负责!”
“如此便好!”李石自然是明白完颜亮话中的意思,这是要接完颜亮的旨意正大光明的调集中都的军队。
完颜雍和李石却是不知道,自己密谋的事情,不下心落在了高存福的耳中。
这高存福乃是东京的副留守,这次来到留守府本是来亲自邀请完颜雍前去蹴鞠去的。
盖因他之前已经多次派人邀请过完颜雍了,可是都以完颜雍用其他借口给拒绝了,因此这次才不得不亲自出马,没想到却是巧好听到了这般惊骇世俗的密谋。
“好你个完颜雍,果然想要密谋造反!看来皇上早就料到了今日,才派自己做那东京副留守监视完颜雍的一举一动,想必皇上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重重有赏。我得将此事立刻禀告给皇上才行。”
心中想着,却是小心谨慎的离开了留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