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特勒,走好哦!”张易之笑嘻嘻地将阙特勒送出了帐外,殷切无比。>≥ w﹤w≤w<.﹤8<1zw.
“张将军请留步,不必送了!”阙特勒头也不回,丢下一句话,急匆匆地走了。
武裹儿走了过来,向张易之道:“五郎,你和他说了什么,这大冷天,他怎么汗涔涔的?”
“汗涔涔的吗?”张易之暗暗好笑:“不会吧,我怎么没有觉?许是我的热情让他感觉太温暖了,温暖得有些热!”
“是吗?你还有热情?”武裹儿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
张易之凑过去,轻轻笑道:“我有没有热情,你还不知道吗?要不,你随我一起进去感受一下?”
王雪茹恰好走过来,听得这句,红了脸,啐了一口。武裹儿却是睁着一双水剪的眸子,巴巴地望着张易之,没有说话。
张易之“嘿嘿”一笑,也不继续纠缠,信步来到张大兄弟和林秀三人所处的帐篷,走了进去。
这三人最近真是没什么事做。自从张易之身边多了两位“高人”之后,他们便有了一种被遗忘的不良感觉。这种感觉当然是十分的令人不舒服的。他们只能嗟叹自己没有高人的本事,没办法帮助张易之。却不知道,他们最缺的本事,就是把自己变成女人,而且是绝代风华的美女。
三个人前段时间负责的是看管弋特勒。这弋特勒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在“药力”的威胁下,听话得很,简直就是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三个人看管着他,简直再轻松不过,甚至有些无聊。而今,他们越的无聊了,因为就连这点省力的活,都已经没得干了。这里又是黑沙城,外面没什么妓馆、赌坊之类的销金去处,除开聚在一起喝酒,他们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特别可以做的事情。
而现在,他们就聚在一起饮酒。不得不说,前来突厥之前,准备了足够的酒,是他们觉得张易之做出的最英明的决定。若非有了这酒,他们只会感觉更加难受。
“咦,都在呢你们?”张易之久违的声音,忽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三人同时回头看过来,眼神复杂。
张易之被他们盯得有些难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道:“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身上没涨花吧!而且,我这人也没有断袖分桃之癖,被你们这样仰慕地看着,会不好意思的!”
三人同时出一阵鄙夷的笑声,这些日子以来,生出的那点芥蒂顷刻间烟消云散。
“五哥你贵人事忙,怎么今日有空到我们这边来坐坐?”林秀和张易之是纨绔时期结交下来的酒肉朋友,最为亲密,率先说道。
张易之笑着走过去坐下,道:“怎么,难道不欢迎?”
“倒不是不欢迎,只是,我想你也该还是有事吧,来我们这里坐坐,也该只是顺带的事情吧?”林秀笑道。
张易之脸皮很厚,不以为意地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是很好注重友情的。这次过来,主要还是陪你们吃吃酒,聊聊天。当然,顺便还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要张大去办?”
三人同时“哦”了一声,神情各不一样。张二和林秀自然是失望,他们只感觉最近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快要生锈了,好不容易等到张易之有任务下来,却还是没他们的份,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有些难受。
而张大则相反,不管是什么事情,张易之巴巴的叫上他,本就是对他的信任。他若是完成得好,自然可以越的得到赏识。而且,现在也是到了该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事情很简单,就是这两天小心跟踪一下阙特勒,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接触。若是能探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是最好,探听不到也就罢了。毕竟,这里是突厥的地方,咱们作为使团,反而去监视突厥的特勒,是很危险的。”张易之沉声说道。
张大一听,果然是一个并不容易完成的任务,心下更喜,连声应承。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偷鸡摸狗,跟踪这种事情,倒是正合他的胃口。跟踪阙特勒,难是难,他孤身一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那好,我现在就去!”张大倒也爽利,立即站起身来。
张易之连忙叫道:“等等,你这样去,岂不危险,那阙特勒年纪虽轻,听说武艺不凡,一不小心被他抓住,就麻烦了。乔装打扮一番吧,穿成普通的本地人,尽量小心,以自己的安全为重,这事并不十分重要。纵然什么也探听不到,总比被他们抓住要好,知道吗?”
张大心中感激,面上却是淡然,应了一声,便在这帐中换上了一身本地的普通牧民常穿的衣服,转身出了帐门。
张二和林秀二人一直没有插嘴。若是其他的事情,他们说不定会跳出来和张大抢着去做。但在追踪这一项上,他们自愧不如张大,抢也没啥好抢的。
张易之笑了笑,道:“怎么,不给我多准备弄一份餐具来吗?”
且说那阙特勒回到了自己的帐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天张易之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他总觉得内中含着莫大的深意。他开始怀疑,张易之真的已经从弋特勒那里,问出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我那位该死的堂兄竟然不顾那个女人的死活,把不该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阙特勒按自忖道。
“有可能,还真是有可能。他平时固然是被那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可以那个女人圣女的身份,就算是他老爹默啜老贼,都只能看不能摸,他反正更加得不到,当然不可能为了那女人舍掉自己的性命了!”
“还有!那张将军如此轻易就把我这位堂兄交给了老师,恐怕也是因为,该问的都已经问出来了吧!否则,他又岂会那么轻易地把人交出去?”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阙特勒觉得,人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安全的,若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又交了出去,到时候还不是凭借着对方的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在自己的帐中心烦意乱地呆了一整个下午,晚上随随便便吃了一点东西,直到深夜,才蓦然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帐子。
他身份尊贵,本来应该是前呼后拥,一呼百诺的。但他武艺高强,又喜欢独来独往,从来都没有领着从人行路的习惯。所以,他的奴隶们还有部众看见他单独走出去,也不以为意,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阙特勒走出了自己的帐子之后,趁着夜色,立即往他的老师——老暾欲谷家行去。他此时心烦意乱,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紧紧地跟随着他。
来到暾欲谷家,阙特勒便不敢放肆,和外面的守阍交流了几句,待得守阍进去通禀之后,自己老老实实地站在外面等候。
不多时,那守阍出来,将阙特勒迎了进去。
这样一来,外面的张大就有些为难了。本来嘛,他探听到阙特勒来找过暾欲谷,就已经是一件很大的功劳了,如果告诉张易之的话,定能得到张易之的嘉奖。但他偏偏觉得,这功劳来得实在太容易了,简直有点唾手可得的意思,实在是不过瘾。于是,他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贪心,想要探听一下,阙特勒找老暾欲谷,到底说的是什么。他相信,只要探听得其中真相,功劳有会大了许多。